温烟不好意思地垂着头。
秘密被揭开,她没有太多的难为情。
好像因为他的喜欢变得坦然,觉得自己才是幸运的那个。
可眼眶依然酸涩。
“情人节礼物,我想好想要什么了。”他伸手把温烟的下巴扶起来,和他直视:“要你的‘不停止’喜欢。”
“那你浪费了,”被迫抬着头的温烟把泪花逼回去:“礼物都给你准备好了。”
“我就要这个,”他毫不退让。
温烟低下头。小声解释:“其实,我寄给你的那封信里,最后还有一句。”
“是什么?”他弯腰,紧迫地问。
“信封口之前,我又加了一句——”
在邵嘉凛的灼灼目光里,温烟红着脸闷声回忆:“还是忍不住加上,我也会好好努力,争取再见到你在某一个明天。”
邵嘉凛的喉结上下滚动一下。
“糖糖,”他顾不得还在别人家,将她下巴太高,低头吻下去。
他现在有些后怕。
那如果,他真的出国了呢?
他还能不能遇到她。
能不能知晓那藏了那么多年的心意。
天光大亮的卧室窗前,他们抵着那张书桌。
温烟的余光看到桌子上那张,她十五岁的合影照片。
眼前,紧紧揽着她腰肢亲吻的男人,便是她十五岁所有的梦想。
而她在这间卧室里度过了她的青少年时期。
在这个空间里被人这样亲吻,还有点说不出的脸热和羞涩。
仿佛注意到温烟的不专心,他在她的唇上轻轻咬了下。
温烟闭上了眼睛。
这次,他也注意到了桌上的那张照片。
恍惚里,他仿佛能看到那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偷偷朝他张望的眼神。
怎么没有发现,明明在军训的时候,她投给他的就是那样的目光。
他曾以为,他们的初次见面是他随手救下一个火灾里的小孩。
因为这份庆幸和幸运,才为她选了这样一份职业,想要救更多的人。
却原来,还远远不够。
他在她十三岁时,随意地出现,顺手播下一颗善意的种子。
而不知道那种子在她心头,被她心血和汗泪浇灌,长成参天大树。
如果不是提及那个MP3,他可能再也想不起来,那个对温烟来说黑暗又光明的午后。
是啊,他答应她,如果等上大学日子还过得不好,就去找他。
她信了,还照做了。
凭北大学,在国内名列前茅的高等学府。
她好像成绩一般,是用怎样的毅力拼命考进去的。
她真的把他找到了。
可他,此前对此一无所知。
甚至在军训的时候,还随意地逗她怎么连教官的名字都记不住。
她明明记得牢牢的,记了那么多年。
他终于放开她,看着被亲的潋滟的唇,用指腹帮她清理。
邵嘉凛的声音低哑:“想现在就出去,跟他们说,我想把你娶回去。”
“你别,”温烟攥紧他的胳膊:“我奶奶会吓坏的。”
“真忍不住。”他反手捏捏她的手指。
“那我就不给你情人节礼物了。”温烟威胁他。
“是什么?”他靠过来,侧耳听。
“一瓶香水,”上次他说她香水好闻,她就留了心,给他买了瓶香水。
“香水?”他抬抬眉骨,似乎有些兴趣:“说说看,听听我姑娘的品味。”
温烟抿唇,雀跃地跟他坦白:“橘滋的Dirty Talk,你听说过吗?”
她去专柜闻了很久,觉得这款中调很适合他。
他重复:“Dirty Talk?”
“对,我觉得中调很符合你平时的感觉。”温烟解释。
“你可能有点误解,我平时不怎么说脏话,”邵嘉凛把人一把拽到怀里,滚烫的鼻息靠近她的耳廓。
他的低音落在她的耳膜里:“我只在床上的dirty talk。”
“……”温烟使劲抵着他,气息都不稳,用尽力气才红着脸憋出一句:“流氓。”
到底念及在温烟家,俩人说了几句悄悄话,邵嘉凛帮温烟理了下头发吹了吹冷风,两个人就一块出去了。
晚饭后,一家人聊了会天。
听得出,奶奶对邵嘉凛很满意,温烟心放下不少。
忽地,温烟的手机屏幕亮了。
是旁边那人发过来的,尽管他俩挨着坐。
“听歌、看电影、压马路,今天我姑娘想选哪一个?”
是她在信里诉说的,想要和他实现的愿望。
“那就压马路吧。”
温烟打下这几个字后,揽着奶奶的肩头:“我想和邵嘉凛出去转一圈,可以嘛?”
“好好好,”奶奶拍了拍温烟的手:“早点回来。”
“放心吧,奶奶,我送她回来。”邵嘉凛抢先说。
“好。”奶奶弯着眼睛笑,脸上的皱纹笑得绽开。
家里的防盗门一碰上,邵嘉凛就自发地牵住温烟的纤细手腕:“走,压马路去。”
那天甜城的风很大,天气也很冷清。
可路上行人不少,都是在走亲戚,脸上洋溢着喜气。
半路上,碰到个小孩子摔倒,邵嘉凛弯腰扶了一把。
温烟以为他们只是随便逛逛,可路却越走越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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