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毕:“你要是怕背处分,我替你揍……”
“女的。”邵嘉凛不耐烦地打断他。
“半……半夜,女……女的。”
秦毕转了转眼珠,剩下的话就都堵在嗓子里了。
温烟抿抿唇,见他没事两手揣进口袋朝病房外走。
穆迟的目光在两人中间逡巡了下,也跟着温烟出去。
他活了这么多年,又见到了昨晚那幕,大概心里有了数。
但是穆迟对昨晚的事只字未提,偏头扫了眼温烟的耳朵问:“你耳钉怎么只剩下一个了?”
“嗯?”温烟下意识去摸右耳。
耳钉还在。
“是左边,”穆迟朝她的左耳伸手示意:“这边。”
“可能跑得太急,掉了。”温烟一边解开右耳的耳钉一边低头找另一只。
同在医院的李格听说邵嘉凛生病,说什么也要从病床上爬起来看望他。
温烟和穆迟在走廊找耳钉的时候,就看到一身病号服的李格,被秦毕用轮椅推进了邵嘉凛在的病房。
李格一瞧见床上躺着的人,就嘟起了嘴。
一脸难过地双手转轮椅奔过去,趴在邵嘉凛的床边嚎啕:“呜呜呜,几天不见你怎么这样了?你不会死吧?”
“死不了。”
“呜呜呜,会截肢吗?”
“不会。”
透过门缝,邵嘉凛能看见温烟和穆迟在外面说笑。
穆迟还试图去碰温烟的头发。
他能看到穆迟递给她一个塑料袋。
温烟摆摆手推辞了下,最后还是接下来。
蛇毒让他的神经不太清明,脑仁一阵阵的发痛。
“怎么伤成这样了,几天不见,一条好腿都没了……”李格委委屈屈的打量邵嘉凛的腿,还试图拿手戳一戳,被病人躲开。
“没事,温大夫说了养养就好。”秦毕安慰李格。
“你要么趁机在医院多躺两天吧?医院挺好玩的,”李格劝慰他:“曾然姐姐很好,李大夫很好,温大夫对我也很好。”
“或者,你就听他们的,调去大队吧。就不用这么危险了。”
“等你去了大队,当了领导,千万不要忘了我啊。”
“忘了我也行,反正我也快回老家了。”
李格在他床边嘟嘟嚷嚷的,邵嘉凛合着眼睛听。
讲了好几件事以后,李格见邵嘉凛不理他,转头又问秦毕:“老大怎么可能被蛇咬伤啊?”
这也太让人意外了。
他几乎零事故。
“我也不知道啊!”秦毕回忆了下当时的情景:“哦,当时我们去温医生家抓蛇。抓到手,都要回去炖蛇羹了,他好像跟温医生聊了几句话,袋子没抓牢,蛇就钻出来咬人了。”
“说什么了啊那?”李格压低声音和秦毕八卦。
“没说什么啊,我感觉都挺正常的。”秦毕挠了挠头:“温医生说谢谢我们,她要做饭了,让我们先回去。”
“嗯?”李格琢磨了一下这几句,也琢磨不出什么不妥:“是要抢我们的蛇羹,所以队长没抓牢袋子吗?”
秦毕:“……那肯定不能够。普通的做饭吧。”
李格挠挠头,在邵嘉凛病床边又趴了会儿。
有一刻钟的功夫,邵嘉凛深呼吸了口气,睁眼朝门口望。
在聊什么,人还没回来。
李格见邵嘉凛睁眼,欣喜地问:“你要不要喝水?”
“不用。”
李格又问:“饿了么?”
“没。”
“哎,队长,”李格扫了眼邵嘉凛光秃秃的床头柜说:“你说你伤成这样,也没人来送水果。我那边,我救的那小孩的家属给我送了好多东西呢!”
“……”邵嘉凛扫了眼李格教育:“你救人是为了图人家的水果吗?”
“那我就是喜欢被人夸啊,”李格划拉着床单,期待地看着他说:“你刚被温医生夸了吗?”
“……”
她只说了谢谢。
“到底夸了没呀?”李格转头问秦毕:“你说?”
“没有吧。”秦毕皱眉回忆了下说。
“思想觉悟有问题,等你回去,罚100个深蹲,”邵嘉凛扫了眼秦毕:“你监督。”
“……”李格皱眉:“那我病还没好呢!”
“没说今天。”
“……”李格又缩回去。
话虽这么说,邵嘉凛虽然平时严了点,但也不一定真罚。
秦毕拍了拍李格的肩膀,做起了和事佬:“李格不是我说你,你看家属哪次给队长送的东西,他收下了?你就是觉悟不到位!”
“哼……”李格不高兴地哼哼:“那我就是喜欢被夸嘛。”
又聊了好一会,温烟送走了穆迟。
她看着手里的玫瑰饼,想起房间里还有个病号没吃饭。
算了,怎么也是为她受伤的。
温烟拿着饭盒进了病房。
她扫了眼,邵嘉凛血清已经打完,正躺在病床上休息。
她走过去,把玫瑰饼递给李格,随口说:“你们分着吃。”
“嘿!”李格眼睛亮了:“我就说温医生会给我们队长送吃的。”
邵嘉凛扫了眼那盒东西,只一瞬,目光便收回来。
温烟走到床尾。
邵嘉凛的右腿因为肿胀比左腿粗了一圈,颜色已经发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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