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大夫真是医者仁心,小时候过家家你还真扮过不少次医生。”
温烟笑笑:“是吗?我都忘了。”
门口又有了叫号声。
她匆匆告别:“先不说了,我这来了病人。”
穆迟:“嗯,我晚上下班顺路去看你,就这样,再见。”
温烟盯着被挂掉的手机发呆,她都没来得及说什么。
下午五点,刚要收拾东西下班的温烟忽然接到一封宅急送。
一份文件,来自凭北。
她皱眉抽出文件来看,下一刻惊叫出声。
信封里,是一张血肉模糊的图。
鲜血把动物的皮毛染成一缕缕,被挂在窗台前。
依稀能辨认出是一只橘猫。
画面的右下角,正红色大字:“温大夫刽子手害我母亲,我要你血债血偿。”
温烟吓得从椅子上站起来。
压着要跳出的心脏,咬牙辨认是不是汤圆。
看不出来。
她连白大褂都来不及换。
拎上包就朝外跑,便跑边对护士说,她先下班了。
推开家门的时候,温烟做了最坏的打算。
她颤抖着插进钥匙孔。
门应声而开。
“喵——”
一声温柔的、小声的猫叫声传来,越来越近。
温烟忽地松了口气,手脚冰凉。
她急促地喘了两口新鲜空气,右手把客厅的灯打开。
汤圆完好无损地朝她奔过来,像往常一样来蹭她的腿。
嘴巴里“喵呜喵呜”地叫。
她弯腰蹲下,摸了摸汤圆的脑袋。
虚惊一场。
走进卧室,把白大褂搭在衣架上,她这才有心情换上家居服。
觉得后怕的她伸手把正玩耍的汤圆抱起来,搂在怀里。
汤圆虽然只是只猫,对她来说像家人一样。
它也被养的很好,懂事乖顺,皮毛光滑,只是偶尔不疼不痒地咬人。
电视里,放着最近正流行的综艺。
她悬着的心放下来。
忽地,汤圆猛地一蹬腿从温烟怀里挣脱下来。
划了她手背几厘米的伤口,鲜红一道。
温烟顾不得料理自己的伤口,就看到汤圆对着一个方向炸毛“嗷呜嗷呜”地叫。
她顺着汤圆视线看过去。
一条酒盅大小的褐蛇正一点点朝他们两个挪。
眼睛在黑暗里闪着幽绿的光。
是蛇。
吐着信子,朝他们越来越近。
温烟顿时吓得腿脚发软。
第一反应,她一把抱住正试探着打算和蛇较劲的汤圆,仓皇打开防盗门跑了出去。
在楼道,温烟呼哧呼哧地喘气。
这季节的凭北,寒风凛冽。
站在楼道的温烟瞬间感到四肢发冷。
她抱着怀里小小一只的汤圆,惊魂未定。
她没见过真蛇,但只看电视里软绵绵的无脊椎动物,就脊背发凉。
脑海里都是那条吐着红色芯子的蛇。
隔着不敢进的铁门,温烟打了报警电话119。
她对话务员清晰报了地址和事件。
接下来,她就站在楼道里等。
汤圆没有在户外待过,惊恐地缩在她的怀里。
“不怕、不怕,汤圆不怕,马上就有人来救我们了。”温烟抱着汤圆一声声哄。
不到十分钟,警鸣声响起。
这熟悉的声音在此时的温烟听来,不亚于亲人。
温烟抱着猫一把推开楼宇的门,想去接应下来的人。
“哪一户?”那声音沉稳冷淡。
隔着几米远,温烟看到前面的车上跳下来个人,回身正问身后跟着的蓝色制服。
抱着猫的温烟一怔。
男人逆光站在车的阴影里,边回头说话边朝她这走。
高高大大的身影她再熟悉不过。
“喵——”小猫忽然不适地叫了声。
温烟意识到,自己刚刚抱得太紧了。
“那边,一楼。”
伴着小战士的答话声,邵嘉凛已经大步朝她这走过来。
温烟再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她面前,阴影笼罩着她。
“你家?”邵嘉凛皱眉问。
“嗯,”温烟小幅度点点头。
“这是——汤圆?”邵嘉凛的目光移到温烟怀里的猫,迟疑地问。
“嗯,”温烟又点头。
“都这么大了。”邵嘉凛展眉,抬手想去摸摸猫的脑袋。
刚回话那几个人跟上来,立在邵嘉凛背后面面相觑。
怎么回事,这是。
不是出任务吗?
怎么逗起猫了。
汤圆见有陌生人摸她,先是朝温烟怀里躲。
不一会就咕噜噜起来,眯着眼睛舒服地蹭他的手指。
温烟不知道一向爱咬人的汤圆是不是认出人来了。
“感冒了?”邵嘉凛一边逗猫一边漫不经心地问。
“嗯。”温烟又点头。
“怎么弄的?着凉还是——”
“没什么。”温烟哑着嗓子打断他。
有个人从邵嘉凛背后钻出来,探头探脑地也想去摸汤圆。
还没碰到一根猫毛,被邵嘉凛黑着脸打了下手背。
“……”
“队——队长,我们不是来捉蛇的吗?陈乔刚说已经买好葱姜蒜就等生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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