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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试和乡试差不多,只是考官要在主考之前才能确定下来,很难判断考官的文章口味,目前只能先从这些卷宗入手,你们把这上面的文章看熟读熟,然后自己照着仿写,开考之前我再跟你们把乡试的流程模拟一两遍也就差不多了。”
    显然,这时的林宁宴已经切换成工作模式,如果说这两年他有什么特别大的改变的话,那就是他更加“专业”了,一旦有了目标,他能迅速制定明确的计划奔着目标去。
    第121章 年关 年关过完春闱将近
    如此,文靖安和陈崇章便不能辜负林宁宴这番好心。
    当晚和林宁宴到南城吃了顿京城的特色菜,简称“京菜”,又游览了一番南城夜色后,回到北城的住处,连夜整理好林宁宴送过来的科举资料,定好了备考计划。
    到了这一步,要说在八股文、试帖诗和策论上的水平有突飞猛进自然是不太可能,但再复习一遍四书五经,刷一遍以往的会试考题也能有不小的增益,更不要说还有林宁宴这条大腿抱。
    计划定下来之后,他们便基本不再出门了,白天一整日都是在客栈复习备考,朝食和中饭在客栈里简单解决,到了傍晚林宁宴从翰林院回来,就由文妙安带他们去吃新发现的馆子,林宁宴和他们边吃边聊,回到客栈又给他们上辅导课。
    这样的日子单调又充实,中间也无甚波折,只有一件事值得记述,那就是他们在客栈住下来后不久,韩延主动找上门来了,京城之大也不知道他怎么找到这个地方,来了就说要请文靖安几人到他府上吃饭。
    文靖安本意推辞,韩延在他耳旁轻声道:“你把林宁宴也叫上,我把小相爷叫上。”
    文靖安:“……”
    他真成了严素光和林宁宴的中间人了,甚至韩延这么说了之后,他都明白这顿饭都不是韩延请的而是严素光在后面一手促成,往小了说这涉及林宁宴和严素光两人之间的关系,往大了说这涉及林家和严家的恩怨,明白这里边事关重大之后,他答应了韩延,不过特意说了去与不去要看林宁宴的态度。
    韩延自然无不应允,傍晚等林宁宴回来,文靖安将这件事说了,并言明这可能是严素光主动示好,林宁宴想了想,或许心里有了答案,但还是问文靖安:
    “你觉得我该不该去?”
    文靖安:“我不能跟你这个局内人感同身受,给不了你决定,我只能从局外人的位置说一些自己的观察。”
    林宁宴道:“你说。”
    文靖安:“据我所知你们林家和严家并非那种不共戴天的世仇,那位严同丞相也没有将你们当成仇敌,你现在还能考中榜眼在翰林院任职就是最好的证明,另外你祖父自戕促成剑州海贸之后,你父母叔伯和林家人并没有遭到赶尽杀绝,只是被流放和贬黜,要是严家有斩草除根的意思,这么多年你家人恐怕早就十不存一了吧?”
    文靖安这个说法绝非站着说话不腰疼,而是就事论事,党争的残酷他没经历过也从史书上看过,失败的一方动辄抄家灭门才是常态,就算是皇帝有意保护也难逃身首异处的下场,君不见汉景帝挥泪杀晁错,李世民尽诛太子党,像林宁宴家这种情况简直世所罕见。
    文靖安所说,林宁宴又岂能不知?
    可他没办法,他代表的不是他自己,而是背负着他们林家的复兴,他在云州能得到刘世同和王所思的庇护就因为他天然站在旧党的对立面,那些曾经被旧党迫害或者看不惯旧党所做所为的官员自然而然把他当做“同党”,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林宁宴这个人存在的部分合理性就是要跟旧党抗争到底。
    如果让人知道他和严同的后人亲近,他的合理性就会遭到质疑,严重的要说他与仇敌蝇营狗苟,数典忘祖,无耻之尤了。
    这一层他和文靖安都能想到,所以这是摆在他们面前的一道难题。
    “你们去吧,你跟他说我有心去但不能去,他能明白我的意思。”
    林宁宴这么说无可厚非,毕竟这是人之常情,为了保险起见,他的确应该避嫌。
    文靖安却说:“我觉得你应该去。”
    林宁宴:“为什么?”
    文靖安:“这件事上你和严素光是一样的,你的担心也是他的担心。”
    林宁宴:“……”
    他的合理性是跟旧党作对,那么严素光的合理性就是跟他们的新党作对。
    如果见了面,他被质疑严素光也同样会被质疑,从这点上来说,他确实和严素光对等。
    文靖安继续说道:“韩延这个人我不能说了解,可我觉得有句话他说得很对,这种事就像开药方,总得先写一味药开头是不是?有没有疗效另说,至少先开始治病,讳疾忌医总是不好的。”
    林宁宴略作思忖,说道:“我听你的,不过你让韩延告诉他,只有我们几个在场,且不要张扬。”
    文靖安将他的意思跟韩延转述,韩延连连点头应允,当晚就派人过来约好了时间。
    文妙安看到了整个事情的经过,感慨道:“这就是京城吗?吃顿饭背后都那么多破事。”
    她这话近似一句牢骚,却包含了一定的道理,到了京城,吃顿饭就是有这么多讲究,文靖安也该意识到自己所处的环境和形势都不一样了。
    到了约定的时间,他们一起到韩府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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