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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妙安只看了一眼便说道:“果然不对劲。”
    陈崇章:“怎么看出来的?”
    文妙安:“这个点不应该家家户户生火做饭么?你看这村子有没有炊烟升起来?”
    陈崇章看了一圈,果然没看到半丝烟火气,那就证明村子里确实有古怪。
    文靖安大略看了一圈,他们所在是大河右岸,要进村子或者说村子里的人要出来,除了翻越后面几座大山就只有渡河,他问魏小桃:“你们去延陵府是坐船还是过桥?”
    魏小桃:“都行。”
    文靖安:“桥在哪儿?”
    魏小桃指着河湾的远处,说道:“那背后就有桥,上面好多官兵拦着。”
    魏小桃说的背后是河湾后段收窄的地方,这里的人很会挑地方,河湾河面太宽造桥成本太高,他们便选了最窄处建桥,平日村里的人一般都走那座桥来往延陵府,只是它在河湾的背后,文靖安从这里看不见。
    知道了路况就好办了,文靖安继续沿河边走,留意方便上岸的地方,不多时找到一个缺口,骑马上去,上面长满了野草,人走的话不好走,骑马却是方便,顺着河流方向继续前行,大约走了半里路,发现前边已经有人为走出的小路了。
    顺着小路走,最后穿到了一条大道。
    这条大道用河里的沙石铺了路面,一边通向南花津,一边通向大名鼎鼎的延陵府。
    上了这条路往南花津方向走,很快就能到魏小桃说的那座桥。
    文靖安停下马,让文妙安和陈崇章拿出毛巾,用中段遮住口鼻,两头绕半圈在脑后打结扎紧,做成简陋版口罩,他不知道这有没有用,也不确定村子里的疫病是不是通过呼吸传染,甚至疫病也只是猜测,但因为前世培养了良好的防疫意识,觉得戴个口罩总会安全些。
    一切准备妥当,他和陈崇章骑马过去跟官兵打听情况,文妙安带着魏小桃在后边等,以防有官兵认出魏小桃。
    他俩骑马前行,很快到了一段下坡路,两边绿树茂密、遮天蔽日,从这条天然形成的林荫路穿行出去,眼前豁然开朗!
    一座长石桥横跨河面,一直往前边村落延伸进去,文靖安也终于明白了这个地方为什么叫做“南花津”,津的意思是渡水之地,可以理解为渡口或者上下船的地方,河湾到这里忽然变窄,河面收缩,河道变深,以这座石桥为分界,下方可以行船,上方却最多撑个竹筏小舟之类。
    文靖安和陈崇章才刚看见眼前景致,守在桥头的七个官兵瞬间便围了上来。
    一个两个凶神恶煞,腰夸横刀,手都握在刀柄上,随时要拔出来砍人。
    他们恶狠狠瞪着文靖安和陈崇章,文靖安和陈崇章又是用毛巾蒙着脸,使得他们如临大敌。
    文靖安知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道理,主动放低姿态,和陈崇章双双下马,为首的那个瞪着他们,边打量边大喝道:“来者何人?!为何蒙面?!”
    文靖安并不慌张,将早就准备好的院试结单取出来递过去,说道:“我们是云州过来的童生,有院试结单为证。”
    为首的官差是延陵府衙门派过来的衙役,非但识字也认得官府的印章,看到文靖安的院试结单写着“案首”两个字,又盖着云州学政、北昌府衙、北昌府学等等官印,大盛朝历代又是以文为尊,文官压制武官早成定例,这位衙役瞬间多了几分尊重。
    “原来是两位秀才少爷,在下延陵府衙役班头,小姓魏,这些都是我的弟兄。”
    文靖安跟这位魏班头和其他衙役行过礼,读书人的身份就是好使,这些衙役纷纷放下之前剑拔弩张的姿态,气氛变得相对轻松。
    出于职责所在,魏班头仍问文靖安:“云州跟延陵府数千里之遥,你二位怎么来了这里?”
    文靖安不能说赴京赶考路过,乡试结果没出来,他身上也没身份证明,只说道:“去京城拜访旧友,顺便游学,在颍昌郡那边迷了路,稀里糊涂走到这来,想进去找户人家投宿一晚。”
    魏班头没有怀疑,说道:“你们直接去府城吧,这里不方便投宿。”
    文靖安假装为难:“你看这天都快黑了,我们也不知道进府城的路,行个方便,我们明天一早就走。”
    魏班头:“不可,两位这就绕道吧。”
    文靖安的打算是继续套他的话,再不济也要耗到天黑,到时候好找借口在附近扎营住一晚,明天天亮再继续想办法了解情况,正要说时,后方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引得文靖安等人都回头去看,乍一看,魏班头和其他衙役瞬间慌乱,赶紧上去迎接。
    毫无疑问,来者不是普通人,必有官职在身。
    文靖安发现一共有九个人来,都骑着高头大马,其中七个穿着军服,另一个穿的却是七品官服,文靖安见过那种官服样式,那是七品府丞所有。
    所谓府丞和县丞类似,是衙役、捕快、皂官等等的头领,负责一府一县的治安工作,只是府丞比县丞大一级,县丞是八品官 ,府丞和王所思这种知县一样都是七品官,奇怪的是,府丞身旁那人却穿一身素色便服。
    然而此人却比七品府丞的面子还大,他刚一下马 ,魏班头便主动拜见,说道:“属下见过严公子、朱大人。”
    朱大人没说话,严公子直接开口问魏班头:“负责守山的班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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