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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靖安:“他在剑州只怕寸步难行,恐怕还有性命之虞。”
    苏长青:“没错,他在剑州刚开了个头便遭刺杀死于任上,先帝震怒下旨严查,杀了不少人,旧党答应继续推行海贸之策先帝才作罢。”
    文靖安:“恐怕那位老丞相是杀身成仁,为了推行海贸,他和先帝联手演了一场戏,用他的死给先帝增加筹码,让旧党不得不答应继续推行海贸之策。”
    苏长青听罢惊愕地看了眼文靖安,显然他不敢相信这种话出自一个十岁小孩之口,但他很快藏好了情绪,也不说文靖安说得对不对,只说:“自那以后,朝廷将这件事封锁,朝堂上下讳莫如深,如今二十多过去,知道内情的人就不多了。”
    如果苏长青不说,这些秘闻文靖安自然不可能从书上看到,因此他和陈崇章都是陷入了沉思,像是听了一段坎坷曲折的故事,一时间心情难以平复,然而更难以平复的还在后头。
    苏长青说:“你可知那位老丞相姓林?”
    文靖安一顿,旋即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自己像是抓住了某种关联,脱口而出:“林宁宴?!”
    他的意思是那位姓林的老丞相与林宁宴有关系,因为苏长青和林宁宴本人都说过,他从京城落籍到云州,再辗转流落到莲花镇,正是因为家中长辈参与党争失了势,原先只是以为林宁宴家中长辈在京城出任高官,没想到他家长辈竟然是大盛朝的丞相!
    苏长青道:“曾经追随过那位林老丞相的剑州人,尊称他一声‘修远公’。”
    陈崇章忽然记起了什么,直接说道:“那是宁宴的祖父!”
    文靖安:“……”
    陈崇章:“去年清明我亲眼见过宁宴写的祭文,上面写的就是‘祖父修远公’。”
    文靖安倒吸一口气,林宁宴竟然是丞相之孙。
    苏长青说道:“正因为这个身份,他才不得已蛰伏于青莲书院,否则以他现在的能力,早参加院试、乡试去了。”
    这就难怪林宁宴考了童生之后久久不去参加院试了,因为到了院试这一关,主考官是朝廷钦派下来的提督学政,旧党的人在朝中稍微操弄,选派一个他们的心腹过来,云州天高皇帝远,提督学政只手遮天,林宁宴就是再优秀也没法从他们的手底下考出成绩来。
    如此看来,林宁宴面临的困境比想象中还要严重。
    苏长青却道:“你们尽管放心,旧党再权势滔天,朝中依旧有公正之士,林家当年的余荫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被抹去的,迟早有人会把林宁宴‘捞’起来,林宁宴还能在莲花镇读书就是有人在暗里保他,你们大可放心与他结交。不过我跟你们说的这些,你们自己记在心里,他不愿说你们就不要问,对外人更要保密。”
    文靖安和陈崇章齐声称是,苏长青这才放松了语气,勉励道:“你们好好读书,有了功名才好抱上林家的大腿。我再给你们透露一个消息——当今圣上在做太子时是修远公的学生,如今剑州和西海诸国的太平更加印证了修远公当年的远见,圣上替林家跟旧党清算是迟早的事。”
    文靖安将苏长青的言语记在心里,没想到与陈崇章随便逛逛还能听到这一番秘闻,当然这也是他之前的造化,要不是当年他和陈三娘到这里买书,随后和苏长青逐渐交好,苏长青对他有了充分的了解,否则苏长青断然不会将这些事告诉他。
    这一番交谈下来,不知不觉已到了卯时(17:00),文靖安随后与苏长青问了些剑州人的端午习俗,又问了些剑州其他的风土人情,相谈甚欢。苏长青知道文靖安晚上要回陈家分辨陈守严的态度,也就不留晚饭,亲自送文靖安和陈崇章出门。
    离开了百味书屋,陈崇章叹道:“没想到宁宴还有这种身世,这些年他过得肯定不容易。”
    文靖安:“嗯,往后我们还是像往常一样与他相处,我们交朋友其实不必看他身世,只看人品。”
    陈崇章:“你说得对,我们如果想着攀附他才与他结交,那就有些本末倒置了。”
    文靖安看着陈崇章笑而不语,陈崇章与他对视了好一会主动避开,问道:“你、你笑着看我干嘛?”
    文靖安:“我真羡慕宁宴有你这样的朋友。”
    陈崇章:“……”
    在他脸红之前,文靖安赶紧凑上去说道:“好了好了,不说这个,咱们回去看你爷爷的‘脸色’。”
    第35章 退让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陈家白天是热闹,可晚上才算完整。
    白天宴席上除了陈守严和陈崇章,文靖安没看见二舅陈茂业和大表哥陈崇学、二表哥陈崇文,问了陈崇章才知道他们分三路去乡下给庄子上的佃户送粽子和雄黄酒去了。
    陈家的规矩是逢年过节都给自家田庄上的佃户和铺子里的伙计送东西,以前是陈守严带着他两个儿子去送,现在轮到他的儿子带着孙子去送,这也算一种传承。
    到了傍晚,陈茂业等人各自赶回,刚进门便听二舅妈天花乱坠将文靖安在宴席上的事说了一通,陈茂业哈哈大笑道:“这小子!真有他的!我还以为今晚回来要帮他收拾烂摊子,没想到啊!后生可畏!”
    二舅妈:“什么烂摊子?你给你爹收拾烂摊子吧。”
    陈茂业往屋外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老头呢?不会不敢上桌吃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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