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又是顶着憔悴的脸去上课,这天只有上午有课,闻恬一上完就想回来补觉。
外面依旧风驰电掣,城市的喧嚣都掩映在萧条雨雾中。
闻恬回到公寓楼下,握着柄骨合拢伞,掏出钥匙串,刚走到门口,便发现对面的门是打开着的。
傅淮许不在家吗?
闻恬探了探脑袋,只在半开的门缝中看到收拾妥当的客厅,没看到傅淮许。
他有些奇怪,但也没有想进去的意思,正要收回目光,突然看见一个人影从客厅走过。
那人走得很快,闻恬匆忙一瞥,只记住他长相昳丽清冷,眼下有一颗痣,虽然脸上没做什么表情,但仍给人一种浮艳殊媚的感觉。
长相看起来约莫二十二岁上下,比闻恬稍大一点。
闻恬慢半拍睁大眼,有些震惊地舔了舔唇。
一是因为那人长得和他过于相似,二是因为他脚上、手上都戴着铁制的镣铐,牢牢锁住他的纤长四肢。
闻恬虽然没亲身体会过,但也能想象到,戴着那种东西会给生活带来多少不便。
为什么傅淮许家里会有戴着手铐的人?
闻恬先是震惊,再是想到一些有钱人,会因为难以启齿的生理需求,从某些地方赎个人回来,天天养在身边,其实就是包养情人。
大抵是把人想得太好,所以一想到傅淮许有可能豢养情人,闻恬表情就木然了。
而后慢慢感觉有些害怕。
这样做,是违法的吧……
他要不要报警?
但万一,那人是自愿的,两人你情我愿的在玩情/趣,那他报警,不就让傅淮许尴尬了吗……
闻恬苦着脸,还在报不报警之间徘徊,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磁性低沉的声音,“闻恬。”
闻恬拧着门把的手一顿,转过来,犹如被逮到做坏事的小偷,说话都不利索起来:“傅、傅先生。”
傅淮许嘴角噙着笑,柔声道:“下课了?我刚买了些东西回来,进来坐坐吧。”
闻恬拒绝了几次,但没挡住傅淮许的热情,只好抿着唇进去了。
“家里没有饮料了,红茶你喝的惯吗?”傅淮许拿着包茶袋,转头询问闻恬。
闻恬不太喜欢味苦的东西,他摇了摇头,用略微紧绷的语气小声道:“我喝热水就好了。”
“那我进去烧水,你先随便坐会。”傅淮许似乎没注意到他的疏离态度,转头进了厨房。
闻恬四下看了眼,最后拘谨地坐在沙发上。
他两手搭在膝盖上,大概等了两三分钟,忽然听到几声很沉闷的“咚、咚”声。
那声音很奇怪,不属于这个空间,硬要说的话,好像是从地下传来的。
闻恬皱起小脸,左右看了看,没找出源头,倒是看到江璟回来了。
高大男人立在门前,如削过的下颌隐在黑暗中,闻恬眨了下眼,喊住他:“上将。”
江璟开锁的动作一停,眉尾微扬,视线扫了过来。
“怎么跑这来了?”
江璟皱着眉,在闻恬招手下,也坐到了沙发上,没有一丁点外人的自觉。
闻恬老实巴交解释道:“傅先生请我来坐坐。”
一句话落下,空气中的温度明显冷了几分,闻恬讷讷闭上了嘴。
“之前也是他大半夜送你饼干的吧。”
江璟顿了顿又开口,声音听不出什么意味:“我看你挺喜欢那个人,不如你今晚就在这睡?”
闻恬就是再迟钝,也察觉到江璟的话不对味。
他赶紧站起来,磕巴又紧张道:“我突然想回去了,我去和傅先生说一声。您等、等我一下。”
“急什么?”江璟一把拉过闻恬的手臂。
江璟毕竟是战场常客,力道没个把关,闻恬一时没站稳,跌坐在江璟腿上,姿势很不雅观。
他右脚的帆布鞋也因为磕了一下,鞋子磋着白袜子一起滑到脚底,露出圆润的踝骨,可可怜怜发着抖。
闻恬看着自己露出来的脚,微微一愣,整个人都快熟透了。
……这是什么社死现场。
江璟也明显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唇线抿成直直一条。
他垂眼微俯上身,用力扣住闻恬凸起的踝骨,食指勾起他掉下的袜子,帮他重新裹住后脚。
闻恬小腿以下都很敏感,稍微碰一下都要痒得冒泪花。他咬着唇忍下哼出来的冲动,眼巴巴看着江璟帮他把鞋带系紧。
太、太难为情了。
闻恬莫名有一种,在偷偷做坏事的感觉。
他羞耻地说了声“谢谢”,手指摁住沙发的边沿。
他得赶紧起来。
不然傅淮许回来就很难解释了。
如果傅淮许看到他们这个样子,说不准会误认为他们两个,是跑到他家做奇奇怪怪的事来了。
闻恬想从江璟腿上起来,但江璟扣着他不让他动。
于是傅淮许端着杯子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家沙发上除了闻恬外,还多出个人。
闻恬侧坐在江璟腿上,两条匀称细白的腿挨不着地,剔透的耳根染血一样红。听到声音,他湿着眼慌张转过头,和江璟一齐看向他。
傅淮许:“……”
*
作者有话要说:
傅淮许:你们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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