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廷筠扭头看着徐景耀,见他对自己点了点头,一副你做的没错的模样,心情不禁好了不少,不由也坐起身来,笑着说道:“果然花花公子的恋爱经验就是多啊!劝人都劝得这么与众不同!”
“你说你也是曾经流连花丛的人,如今怎么还会因为这么点小事闹心了!”徐景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啧啧着说道,倒是让温廷筠惊了一身的冷汗,他怎么又忘了自己这具身体的人设了呢!
有些心虚的温廷筠,忙咳了两声,掩饰住了自己情绪,笑着说道:“我这不是已经改好了么,行了,夜深了,赶紧回去睡吧!”
说是去睡,但其实,这一夜所有的人,都并没有睡好,温廷筠自是不必提了,受了惊的范若兰这一夜一直在做噩梦,时不时就会满头大汗的被惊醒,而造成了这一切的长公主,虽然面上不显,但其实心里也并不好受,再加上被温廷筠拒绝一事,更加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第二日一早,温廷筠刚刚洗漱完,便有人来报,说范若兰昨日夜里发了烧,今日一早已经派人去请了大夫。
范若兰毕竟是范家当面托付给温廷筠,让他带着一起上京的,如今弄成这幅模样,他多少都是有些责任的。
况且,如果因为这件事情,造成长公主与范家的矛盾,也不是皇上当初派长公主来范家贺寿的初衷。
因此,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温廷筠连早饭都没有吃,便快步去了范若兰的院子。
进了院子后,得知大夫已经在里面为范若兰看诊了,温廷筠不禁稍稍松了口气。
范若兰终究是未出阁的小姐,如今病倒在床上,温廷筠一个大男人,实在是不方便进去探望,便转身坐到了院中的石凳上,等着大夫的诊治结果。
过了一会儿,大夫拎着药箱从屋里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哭得双眼红肿的雪儿,温廷筠忙起身,快走两步来到大夫身前,有些急切的开口问道:“范小姐怎么样了?昨天晚上不是说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受了些惊吓吗?如今怎么会又发起烧来了?”
大夫拱手给他行了礼后,才摇着头回道:“其实如果是身体上又什么不妥,还好治些,现在是精神上受了惊吓,范小姐身子原就娇弱了些,现在夜里总是会做噩梦,不能安心休养,别说是发烧,就是后续再有什么不妥,也都还不好说,我先给她再开几剂安神的药,你们也要好好安抚安抚她,否则,这烧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退下去呢!”
温廷筠没想到,范若兰竟然会如此严重,不禁忧心忡忡的点了点头,跟着大夫一起向院外走去。
谁知刚走出院门,就看见恰好走到了院门处的长公主。
大夫跟温廷筠拱了拱手,便告辞了,温廷筠看着走到院门处的长公主,沉声问道:“长公主是来看望范小姐的?”
长公主看了看他,却是没有说话,温廷筠想到刚才大夫的话,便接着开口说道:“长公主虽然是无意的,但毕竟范小姐是因你落了水,刚才大夫说她受了惊吓,现今又发起了烧,你等会儿进去,最好还是好好安抚安抚她,对她身体的康复也有利些,而且她毕竟是范家的小姐,关系闹得太僵也不好……”
原本在曲笺的劝说下,不情不愿来看望范若兰的长公主,此时听到温廷筠对范若兰这样关心的话,心中的怒火不禁腾地一下,再次升了上来,不由冷笑着说道:“她是你心里中意的未婚妻,你愿意怎么护着她,也都随便你,跟本宫有什么关系?本宫可没有那个义务和心情!”说完后,一拂袖,转身就走,也不进院去看望范若兰了。
我心里中意的未婚妻?温廷筠被她说得一愣,随即心里也升腾起了一股怒气,上前一步,拦在长公主的身前,沉声怒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就冲着我来,范小姐还是个未出阁的小姐,你这样说,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些吗?!”
长公主没有想到,他被自己戳穿了,竟然还好意思如此理直气壮的来指责自己,不禁也冷笑着怒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如今倒装起正人君子来了,你有本事派人去苏州暗中打探范家和范若兰的消息,想要跟人家结亲,如今就该有本事认,在这里装给谁看!”
“我派人去苏州暗中打探范家和范若兰的消息?!”温廷筠被她的话惊呆了,可是看她那副气愤不已的模样,又不像是在气头上的胡话,不禁吃惊的开口问道:“我什么时候派人去苏州打探范家和范若兰的消息了!”
“知言不是你的贴身小厮?”长公主冷笑了一声,用嘲讽的语气说道:“你没想到昨天晚上,本宫会遇到被你派去打探消息的知言吧!他可是什么都跟本宫说了,你竟然还在这里抵赖,要本宫派人去把他抓来,跟你当面对质吗?!”
温廷筠听完长公主的话,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当初知行让人交代牙婆将知言卖远些,不想在京城里再看见他,谁知把他卖到这么远,竟然还会有这场无妄之灾!
温廷筠原本想解释解释,可是张了张嘴,却突然之间觉得有些没意思,想了想,最终还是开口说道:“一个小厮说的话,就能让你对我的人品产生质疑,也对……”
温廷筠自嘲的笑了笑,低声道:“我在长公主的心里不过是个‘什么东西’而已!”
说完后,温廷筠转身便走,如果这样能够让长公主不再喜欢自己,两人不再纠缠不清,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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