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墨见他这副模样,却以为他是在惊诧,自己竟然会说出这样僭越的话来,有些惶恐的低下头,用手绞着衣摆,心虚的低声说道:“侯爷,奴婢知道自己僭越了,可是,您好不容易才跳出了那个火坑,又何必再往里面跳,咱们现在自由自在的日子不好吗?”
回过神来的温廷筠听到簪墨的话,不由重重点了点头,现在这样自由自在的日子真是太好了!
他知道,簪墨之所以会跟他说这样的话,是在真心为他着想,自然不会怪她,抬手揉了揉簪墨低垂着的脑袋,笑着低声安慰她道:“还是咱们簪墨考虑的周到,是我疏忽了,我这就走了,不过长公主受了惊吓,你和春末两人,一定要有一个人时刻陪在长公主身边!”
说完后,又怕簪墨以为,他还是对长公主有什么其他意思,不由又开口补充了一句,“她早日养好身体,咱们好早日上路!”
簪墨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听自己的劝,不禁抬起头,看着温廷筠,笑容灿烂的回道:“奴婢知道了!”
坐在床上,听不到他们两人低声私语的长公主,只能看到温廷筠神情温柔的抬手摸了摸簪墨的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原本情绪低落的簪墨就突然开心了起来,笑容灿烂得让人……不爽!
这个温廷筠!刚才还对自己温柔安慰,耐心开导,这会儿就又去哄别人了,真是个三心二意的色胚!
“长公主,我先走了!”
“温廷筠,你先走吧!”
两人突然同时开口说道,听见对方的话后,又都不由自主的愣了愣。
“我那边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就先去办事去了!”温廷筠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刚才还不希望他走,这会儿却将头扭到一旁,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的长公主,心中暗叹,果然女人的心思你别猜,特别是像长公主这样的女人!
温廷筠刚从内室里走出来,就看见谢星瀚正抱着剑,倚在堂屋的门口,见他出来后,十分干净利落的开口说道:“那东瀛刺客死了!”
“死了?”温廷筠有些惊讶,明明刚才他受的伤也不重啊,怎么就死了?不过随即就又想到,电影电视剧里的刺客,不都是会在牙里装上毒药,一旦被抓,就服毒自尽的么,所以又开口问道:“服毒自尽?”
谢星瀚点了点头,用一副“你居然这么懂”的神情看着温廷筠,开口说道:“来之前就已经算好时间服了毒药,不管事情成不成功,他们都会死!”
这回可轮到温廷筠吃惊了,不禁失声喊道:“不用这么狠吧!”
他这突如其来的惊诧,倒是把谢星瀚给吓了一跳,不禁白了他一眼道:“在咱们这么严密的守卫下,无论成不成功,他们都跑不了,不自己服毒,难道还等着咱们折磨!”
温廷筠闻言不禁汗颜,自己何德何能,竟然能够让他们拼了自己的性命不要,也要来杀自己,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么重要……
结果,还没等他得意完,就又听到谢星瀚继续开口说道:“东瀛那边的人,听说都这样,精神都不怎么正常!”
呃……温廷筠虽然很想说些什么,但却只能默默的点了点头。
“对了,还有……”两人一边往外走,谢星瀚一边又开口说道:“刚才我刚看见那个东瀛杀手的时候,就觉得他有些眼熟!”
“你认识他?”温廷筠闻言,有些惊讶的转头看向谢星瀚。
“他就是我那日夜里去给你送礼时,吓跑的黑衣蒙面人!”谢星瀚也转头看向温廷筠,沉声回道。
“什么?!”温廷筠惊讶道:“他们竟然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想要刺杀我了吗?!”
谢星瀚点了点头,却是没有说话,其实回想起来,那个时候,不正是东瀛皇太子刚刚病死,京里正盛传是温廷筠戳破了东瀛人的诡计,刚刚封侯之时么,想来那时候东瀛人就已经对他恨之入骨,欲除之而后快了!
不过是因为温廷筠他之前一直住在人口密集的温府里,不好下手,想着等他回了自己那个小院后,再出手,轻松将他击杀,谁知却被碰巧前去送礼的自己吓跑了,想来那个东瀛刺客是知道他不是自己的对手,所以才没有冒然出手。
也许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又去找了同伴来,可是谁知,再后来,温廷筠就住进了有众多家丁巡夜的侯府,而自己也同时住了进去,所以也就再没了机会,况且那可是京城,天子脚下,如果动静闹得太大,没准会惹来天子震怒,造成两国之间的矛盾,所以,才会想要等着温廷筠这次出使的机会再出手。
原以为在路上动手,会十分的容易,谁知因为某些东瀛人不明白的原因,温廷筠身边的护卫却是十分严密,但如今又有了长公主这个最好的祭奠之物,他们便决定冒着风险动手了,即使不能杀死温廷筠,还可以杀了长公主,谁知,一个都没得手,倒是白白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温廷筠显然也想到了这些,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有些后怕,如果那日夜里谢星瀚没有去给温廷筠送礼,那……
温廷筠一把搂过谢星瀚的肩膀,高声说道:“你不用娶媳妇了,我养你一辈子!”
“咳……咳咳……”从院外走进来,正好看见这一幕的徐景耀,猛咳了两声,状若不好意思的开口说道:“我是不是看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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