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来炫耀的长宜公主,此时却是被她的话噎得喘不上气来,心里狐疑,这不应该是长公主的反应啊!
不过随即她就想到,在来时的路上,听见温廷筠去了鸿胪寺当差一事,心下以为长公主这会儿表现得这样的淡然,不过就是仗着她的驸马有了差事,以为她比自己强,不由得冷笑了一声道:“本宫哪有皇姐那样的福气啊,身边的人,没一个能干的,哪像皇姐深得皇上宠爱,连那样的驸马,也能谋了鸿胪寺的差事!”
“什么?!”压根就不知道温廷筠在鸿胪寺谋了差事的长公主,手上品茶的动作猛地一顿。
不过随即便垂下眼帘,将手里的茶盏,举到面前,掩饰住了自己的惊讶和怒意。
她遮掩的倒是挺快,但手上那猛地一顿,还是落入了长宜公主的眼里,长宜公主以为自己说中了她心中担忧之事,不由得有些得意洋洋的道:“其实要本宫说啊,皇姐那样的驸马,又何必要给他谋什么差事呢?这没有差事的时候,闯的祸,不过就是些风花雪月的风流事儿,要是真的当了差,那闯起祸来,可就不好说了,到时候再连累了皇姐,又是何必呢!”
长宜公主说的话,其实也正是此时长公主心中所想,而且温廷筠去鸿胪寺当差的事情,事先竟然一点都没有告诉她,让她觉得心里好似有团火再烧般,这也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不过此时,面对长宜公主的挑衅,长公主却只能先压下心中的愤怒,冷冷的对她回道:“原来皇妹的驸马不去谋个差事,是因为皇妹怕他出去闯祸么?”
每次在长公主面前都讨不了好,原以为这次香露铺子好不容易占了上风的长宜公主,被她的话气得满面通红,蹭的一下站起身来,冷哼了一声,怒道:“哼,本宫真是白白为皇姐担心了,皇姐现在嘴硬,别到时候,等温廷筠在外面闯了祸,连累到你的时候,你连后悔都来不及!”
说完后,一甩袖子,离开了瑶华堂。
待长宜公主的背影消失在瑶华堂门口后,长公主才冷冷的问了一句:“驸马在哪?”
站在一旁伺候,早听了她们两人说话的曲笺,忙应声回到:“驸马爷今天一早就要车出了府。”
长公主闻言,斜倪了她一眼,曲笺忙又开口又道:“奴婢这就去打听!”
说完后,快步向瑶华堂外走去。
不一时,曲笺就又从瑶华堂外快步走了进来,脸色有些难看的对长公主说道:“驸马爷一早就去了鸿胪寺,后来回来了一趟,去看了看知言,就又回了鸿胪寺!”
长公主面若寒霜,半响后,才冷冷的说到:“派人去看着,他一回来,就把他带来见我!”
曲笺忙应了声是,又转身出了瑶华堂,安排人去了。
此时,对这一切一无所知的温廷筠,正在太白楼里与鸿胪寺众人喝得开心,小吏们难得出来聚回餐,这回之所以能出来热闹热闹,都是借着温廷筠的光,自然都是开开心心的捧着他唠,左右寺丞王书杰和徐景耀两人,又都是知情识趣的妙人,又没了煞风景的陈少卿在旁添堵,整个太白楼里,推杯换盏间,气氛极其热烈,人人笑逐颜开。
心绪难得开阔了些的温廷筠,不由得在心中暗暗感慨,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要有自己的事业和交际的圈子,这样才会放开心胸和眼界,不拘泥于眼前那一亩三分地,否则日子久了,就难免变得斤斤计较,成了凡事都爱抱怨的怨妇了!
太白楼里,笑语喧阗,长公主府里,迟迟等不到温廷筠回来的长公主,却是越发的火大,等酒过三巡,喝得晕晕乎乎的温廷筠,刚一踏进长公主府,便被人带到了瑶华堂。
原本就憋着一肚子气的长公主,看见喝得脸红脖子粗,走路都打晃,一进屋就嚷着口渴,要茶喝的温廷筠时,气得半响说不上话来。
“你什么时候在鸿胪寺谋的差事?为什么事先不跟本宫请示!甚至都已经去当差了,竟然都没有跟本宫说一声,你眼里还有本宫吗!就你这个样子,出去当差不就是等着闯祸吗!”气得牙根直痒痒的长公主,缓过神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呵斥。
有些酒气上头,神智不太清醒的温廷筠,心里原本因为自己去鸿胪寺当差,却没有告诉长公主一声的那点内疚,此时都被长公主的呵斥给赶跑了,见没人给他上茶,口渴的不行,哪里还有耐心在这里看她发火,一边转身向外走,一边语气不屑的回道:“我是你相公,又不是你的下人,去哪里当差,还得跟你请示?你管得着么!”
长公主没想到,做错了事情的温廷筠,竟然态度如此的嚣张,气得冷笑了一声,扬声道:“明日本宫就进宫去找皇上,看看你这个差事,还保不保住!如果你不是本宫的驸马,能谋得着这个差事?真是可笑!”
原本以为搬出皇上来,温廷筠就会害怕,回来求她,可谁知,温廷筠却毫不在乎的一边往外走,一边嗤笑着回到:“去吧,去吧,看看皇上会不会为了咱们长公主不顾颜面的朝令夕改!”
说完后,摇摇晃晃的出了瑶华堂,全不理会被他气得又砸了个茶盏的长公主。
第二日一早,头还有些疼的温廷筠刚一起床,便被簪墨幽怨的眼神,给吓到了。
“你这是怎么了?”温廷筠一边伸手接过她递来的热帕子,一边惊讶的开口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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