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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彦之的眼神在沈恒和岑朗身上掠过,笑道:“我路上看见他们两个,就说给你做了衣服,两个人都跑回来看你的新衣服,大家还没见过你穿正装的样子。”
    上次岑扬成人礼的时候也专门做了礼服,但刚一上身,就被那场爆炸给毁掉了。
    “好。”岑扬摘下书包,三下五除二脱掉了上衣,一旁的人都没来得及阻止,就看见一双蝴蝶骨在眼前收缩又舒展,岑扬皮肤白,身形偏瘦,是年轻人尚未全然成熟时青涩又富有生命力的体型,肩不太宽,但腰部纤细、比例优美,赤果上身穿着长裤的样子显得双腿修长的惊人。
    这幅情景撞进沈恒的眸子里,刺得他瞳孔猛然收缩。
    “扬扬!”岑朗直接出声斥责,“家里有客人,你怎么这么随便?回房间去!”
    正准备脱裤子的岑扬闻言吐了吐舌头,“哦”了一声,按着腰带灰溜溜地就近跑去了一楼的客房。
    片刻后,客房里传来声音:“哥,我没拿衣服!”
    岑朗磨磨牙,憋着气站起身,对着季先生僵硬地笑了笑,拿起他带来的那个纯白色礼盒,打开门丢了进去。
    又过了十来分钟,客房门打开,岑扬走了出来。
    清瘦的身体被包裹在剪裁得体的挺括布料中,利落的走线勾勒出平直的肩背与流畅的腰腹线条,一双长腿更是被衬托的又长又直。
    客厅里一时无声,岑扬轻轻咳了一声,有点不自在:“嗯,好看吗?”
    好看,岂止是好看,季先生那双度量过无数身体数据、长年累月被线条和布料的美浸淫着的双眼在岑扬身上久久流连,眼中布满了惊艳。
    仪器扫描出来的数据相当精准,岑扬的衣服完全合身,季先生只稍微改动了几个小地方,让岑扬活动起来更舒服,便向几人告辞了。
    沈家的警卫送他离开中心区,上了自己停泊在中心区外的悬浮车,输入目的地,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一栋半山腰的温泉别墅外,季先生拎着工具下车,跟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先生进入了别墅中。
    热气腾腾的汤池里,白雾蒸腾而起,将其中的两个人影遮掩得朦胧模糊,只能依稀分辨出一个高大一个纤瘦,温泉池中时不时传来笑声和泼水的声音。管家走上前说了句什么,只听见“哗啦”一声响动,身形高大的男人从池中起身,随手扯过一旁的浴衣披上,前襟大敞,紧实的肌肉和修长的双腿一览无余,还能看到水珠缓缓从肌肤上滑落。
    他赤脚走过鹅卵石小径,随意地坐上躺椅,对季先生道:“给你的新客人做完衣服了?”
    季先生道:“是,柏先生。”
    “就是你说的那个,身材比例完美的孩子?”柏云和懒懒道,他动作舒展地靠在椅子上,带着一种慵懒惬意的风流。说话间刚才温泉里的另一个人也走了出来,是个面容清逸的年轻男孩,他在旁边的更衣室里规规矩矩地换好了浴袍,衣带系的紧紧的,此刻跪坐在柏云和身边,被他逗猫一样挠了挠下巴。
    季先生眼里燃起一阵看见缪斯女神一般的火焰:“是……他比我想象的还要令人惊艳,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优美的身体,每一个尺寸都惊人的恰到好处,我按他的身体数据制作了模特,但远没有见到本尊那样美好。”
    柏云和来了些兴趣:“长得怎么样?”
    季先生茫然地摇了摇头:“我没有注意到。”
    “嗤……痴人。”柏云和笑骂一声,站起身来,“帮我做一身参加拍卖会和酒会的衣服。”
    第二天,被家长买了新衣服的岑扬,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了。
    算了,大不了就在角落坐一晚上,吃点东西,熬一熬就过去了。岑扬打算得很好,但像他这样的“风云人物”,似乎总是没办法安静地待着。
    晚上六点,学校大礼堂开放,毕业生们鱼贯入场。刚成年不久的学生们换上隆重的礼服,将青涩和成熟奇妙的融合在一起,处处衣香鬓影,欢声笑语。
    岑扬缓步踏入礼堂当中,他形单影只,但步伐从容,并不显得窘迫,虽然悄无声息,但还是被附近的同学看到,进而传到了整个礼堂,许多人会若有若无地向这边看过来,坐在沙发上端着一杯香槟的顾崇也隔着重叠人影看到了门口的岑扬,眼神深了下去。
    因为岑扬之前的行为,他最近很是消停,没有再找新人,也鲜少再在公众场合露面,这次舞会,他也并不打算去跳舞。
    红毛依旧跟着顾崇,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脸上的表情变幻:“卧槽,他这么穿还挺不错的。”
    “人靠衣装嘛,他这衣服是哪家做的,能不能看到logo?”另一人问道。
    红毛举起手腕打开个人终端,用摄像机一再放大,终于在岑扬的衣角处看到了一个花体的字母J:“‘J’?什么东西,我没见过,杂牌子吧。”
    顾崇轻轻地抽了一口气:“是季家,蠢货。”
    他记得之前参加某个国家级钢琴比赛的时候,父亲有请季先生帮忙做一套礼服,提前了三个多月预定不说,还花了一笔昂贵的令人咋舌的价格。
    红毛赔笑道:“我见识少嘛崇哥。不过……他穿得再好,等下还不是要……”
    他露出一个猥琐的笑,顾崇垂下眼帘,食指轻轻敲了敲桌面。
    校长致辞后,舞会便开始里,乐声在匡阔的大礼堂中流淌,一对对年轻人步入舞池,岑扬始终一个人站在长条餐桌边,周围的人都有意无意地离他很远,在他身边形成一个真空地带,当事人到不觉得有什么,落在其他人眼里,便有些孤零零的不合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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