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就是只有一台机子在正前方,如果被拍摄的群体看正前方的话,反馈出来的正前方也只有镜头正对的那些人。
这就是没有镜头感的表现之一,但他们的表现是没有错误的,这也是祝陶烦恼的地方。
谢渊接连看了好多个视频,大概明白祝陶的意思了。他点点头,“这样的确不好拍下去,你尽管修改吧,只要不涉及意识形态的错误就没有问题。”
有了谢渊的许可,祝陶立马就开始改了起来——其实在之前就改了一部分了,只是担心最后谢渊有意见,改了一半就停下来了。
她也是在跟谢渊直接对接工作的时候才发现,其实谢渊也是讲道理的人,可你需要把你的道理说清楚,让他认可你。
至少在工作上,他还是跟公正的,祝陶说的所有他都听进去了,甚至在祝陶具体展开自己的剧本的时候,还提出了几点很合理的修改意见。
这么一来,祝陶就确定了,谢渊唯一的毛病就是太过严肃,讲究实际与效率。很有行动力没有错,但他会要求别人跟他一样有行动力,并且有一些军队上的固有认知,这可能会跟祝陶的观点有差异。
不过,祝陶觉得反正拍完片子自己就走了,在这里待着的时间也不会很长,忍忍就过去了的事情就不要太较真了,反正不会把自己忍成一个变态就没有关系。
因为换了剧本,这些军人的表现得就很优秀了,祝陶拍摄的进度飞速,等到谢江把夏亚带来,她已经把军人的戏份给拍好了。
祝陶现在可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谢江会直接了当地跟自己说“请服从”了,因为合作对象服从起来的话,所有的事情都会变得异常顺利起来。
夏亚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祝陶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也没有立马拉着夏亚就开始拍摄,而是先让他先好好看看剧本,自己则是带着这两天拍摄的素材回到了宿舍,开始整理起来了。
现在对素材记忆最深刻,现在整理比以后整理效率高多了。
谢江是跟她住在一间宿舍的,她看着祝陶已经在加班赶工了,对祝陶害怕谢渊的印象进一步深化——她一心觉得祝陶是想要快点结束工作离开军区。当然,这个想法跟祝陶的真正的想法可以说是殊途同归。
这也让谢江不由想到了——自己离开这段时间岂不是都是祝陶自己在跟谢渊交涉。
“小桃儿,跟我哥沟通得怎么样?”
祝陶还在摆弄硬盘里一堆的视频,满眼的迷彩绿看得她眼睛都要花掉了,“能怎么样?我有理有据他还能反对不成?”
这么有底气!谢江看祝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惊讶极了,“你不害怕我哥了?“
祝陶打字的手停顿了一下,想到了军训非要让自己站一个小时军姿的谢渊,当下就觉得谢江这人简直是在说屁话。可最后她还是很嘴硬,“我什么时候害怕过啊?”
反正只要她自己从来都没有承认这一点,那害怕就是不存在的!
“好吧好吧,你不害怕我哥,这样,其实我还有点事儿,要不我先回去?这几天了你应该也能应付得过来吧?”
祝陶:?
“可是你喊我过来也没有跟我说过我还要承担额外的工作啊。”祝陶目光炯炯看向谢江,“你知道我拍摄有多辛苦吗?你知道剪辑有多麻烦吗?”
“你知道我现在虽然里三层外三层还涂防晒但还是黑了不少吗?冬天的紫外线可比夏天厉害多了。”
谢江看了一眼依旧十分白嫩的祝陶,实在不知道她到底是哪里黑了,“所以?”
“不加工资你觉得过得去吗?你还想要给我加工作?这就是职场pua吧!”
谢江:......
“我说什么了?为什么你的话题可以扯到这么远?”
祝陶“哼”了一声,“单子是你接下来的,你必须要第一手负责。”
说来说去不还是不让自己走嘛,小桃儿总是嘴硬,谢江看她一副理不直气也壮一点不心虚的样子,心底也是无奈。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祝陶就这么害怕谢渊。
夏亚过来没有单独给他安排宿舍,他突然来的,宿舍需要层层审批,也来不及。最后还是谢渊把人带走了,让他跟自己一起住。
临走之前,夏亚只看到了祝陶望向自己充满了同情的眼神。
他还没有明白这到底是多么复杂的一种眼神,于是到宿舍就立马被谢渊制裁了。
首先是行李收拾,夏亚一打开行李箱,露出里面乱七八糟的衣服零食,谢渊一个冷酷的眼神就杀了过来,夏亚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收拾起了行李。
谢渊住的是单人宿舍,宿舍里的摆设很简单。他平时处理公务在办公楼,训练在训练场,吃饭在食堂,宿舍真的就是睡觉的地方,这里只有一张桌子一个衣柜还有一张床。
这两人也不可能在单人床上睡,谢渊想都没有想过这个可能,等夏亚收拾好行李箱,让他把箱子放到角落之后,他也把桌子移到了边上,然后从衣柜里拿出了一床竹席和被褥,铺好了地铺。
当然,地铺是他睡的,床他让给了夏亚。
不是多有奉献精神,只是考虑到本来就环境恶劣了,夏亚这种从小娇生惯养的小男孩会睡不习惯,最后影响到拍摄。
不得不说,这个时候谢渊的思想和祝陶的思想产生了南辕北辙的一种神奇融合,两个人都觉得拍摄的时间也就是这么短,很多事情忍忍就过去了,短暂地忍受一下夏亚也没有什么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