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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虽有过多种猜测,但显然大姐这次掌握了更多讯息,或许能解开他的疑惑,知道苏浪到底在忙活些什么,竟舍得将自己扔在一旁。
    沈晚晴想了一下,道:当年是他收复的圣火教,而圣火教在未归顺朝廷前,横行无忌,打压周围的商铺,横行无忌,排除异己,这才得以兴隆发展。
    沈飞云听懂她接下来的话,顺势道:你的意思是,如今圣火教归顺,不能再用蛮横的手段威胁异己,单凭实力,无法再有当年那般规模。
    不错。沈晚晴点头,露出赞赏的眼神,如今正是百废待兴之际,两年间我的铺子在北方欣欣向荣,这一年到南方抓住机会更是日赚斗金。
    沈飞云叩了叩桌子。
    阿姊明白的道理,苏浪不可能不明白。
    我在同南方商人打交道,好不容易深入,取信于人,那边的商人才告诉我说,有一个人看得很准,出手阔绰,牢牢占据最好的店面,就在圣火教的店铺不远处,很快压过圣火教,一时间风头无二。
    沈晚晴越说越兴起,笑得灿烂。
    你猜这人是谁?
    是苏浪。沈飞云道。
    这就能够说通,其实也和他猜想的差不离,苏浪离他而去必然有正事。
    如此看来,苏浪的正是就是在商市开疆拓土,牢牢把握机会,吃尽圣火教倒台的红利。
    是!沈晚晴鼓鼓掌。
    把这一长段交代清楚,她才仔仔细细观察沈飞云的神色,只见二弟沉静下来,不再如一开始那般急切。
    她在南方做生意,也听得一些风风雨雨,说是沈飞云忽地收了性子,不再拈花惹草。
    这其中有两种颇为流行的说法。
    第一,能让沈飞云收敛风流的性子,不再涉足宜辉坊,这人岂是简单的?自然身份非凡,是当今的天子。
    天子即位后半年,整日埋首政事,后宫空无一人,说是为先皇守孝三年,可以他往日的作风,怎能忍住不偷腥。可他却偏偏忍住,整整半年没有碰过一个宫女太监。
    此外,他却频频召见老友沈飞云,你说这其中能没有猫腻?
    这一种说法,就连沈晚晴听完,都几乎心服口服,毫无破绽。若不是她修书问过二弟,被严辞否决,说不定她就真信了。
    而第二种说法,传的是沈飞云这样的浪子,再怎么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也终于泥足深陷,全心全意地爱上了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流岫城主的关门弟子,苏潮的三弟苏浪。
    为何这么说呢?
    据说有幸受邀参加武林大会的人,在落英阁中,见到沈飞云多次去找苏潮,询问苏浪的下落。
    也就是从此以后,沈飞云才换了性子,流连花楼两年的人,终于重新住进了侯府。
    沈晚晴一直不太相信,他们一家都知道,沈飞云曾亲口承认喜欢苏浪,想要同苏浪白头偕老,可三年过去,沈飞云又这德行,仿佛早已将苏浪抛之脑后,哪里还有当年那份天真。
    但今日她提及苏浪,沈飞云竟然显得急切,要这样一个性子温吞的人着急起来,苏浪也是神人了。
    沈晚晴试探完,心里有那么几分把握。
    她接着抛出一句话:我走前,见过他一面。
    他沈飞云立即道出一个字,可说完,脑海一片空白,后继乏力,不知要询问些什么。
    他他他,他什么?沈晚晴给自己续了一杯茶,笑得很是开怀,更加确定几分。
    沈飞云握紧桌下的拳头,深吸几口气,平复心情,尽量语气平缓:他还好吗?
    不怎么好?沈晚晴惬意地吹了吹热茶。
    他怎么了?
    沈飞云难以想象,坚韧不拔、毅力非凡的苏浪也会有不怎好的时刻,在他心中,苏浪是可以翻越一切艰难险阻的能人。
    他虽恨惨了苏浪,乍听得苏浪不好,手却紧紧抓着素面扇,握得不能再紧。
    沈晚晴很快解释苏浪如何不好。
    他面色苍白,瘦得脱相,几乎形销骨立。听熟悉他的人说,他是患了胃病,很多时候吃下去不久就吐出来,久而久之,更不愿吃,多为喝粥。
    我见到他的时候,只见他双目深深凹陷,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修成人形的厉鬼一般。那双眼有些涣散,盯着我瞧,叫我想起毒蛇来,阴沉,冷。
    沈飞云听到苏浪近况,先是不敢置信,怀疑阿姊故意寻他开心骗他。
    沈晚晴撇下嘴角,不悦道:你那什么神情,我难道会哄着你玩?从小到大,骗过你的事太多,只这一件,我说得保真,绝无虚假。
    见沈飞云还是不信,她举起右手,信口发誓。
    沈飞云本想说,你发誓也用,可到底更加关心苏浪,懒得同沈晚晴置气,竟开始有几分相信起来。
    这一开始的不信,与此时的相信,有着微妙的差别。
    不信是因为期盼苏浪好过,他宁愿苏浪好吃好喝,为了某些缘由先将他暂时搁置在一旁,他也只是暗自恨着而已,从不盼望苏浪有丝毫闪失。
    归根究底,他到底还是爱得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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