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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何德何能,有如此大的魅力,能叫你惦念两年,为她守身如玉?
    沈飞云皱了皱眉,反驳:没有守身如玉。
    哦?施红英不屑道,那你在风流之地混迹这么久,只是为了听曲,还真是有闲情逸致。
    做个样子。沈飞云叹息道。
    他老大不小,都已二十二岁,实在不想成家立业,也架不住媒人成天往侯府跑,被闹得受不住,只好住在烟柳之地,叫自己风流的名声传出去,省得别人以为他是良人。
    施红英瞥向沈飞云,提议道:说真的,你若是找不到那个窈窕美人,我们两个搭伙凑合着过日子得了,我们谁也别嫌弃谁。
    沈飞云转头,将施红英打量一遍,对方身上披的还是他的外衣。
    半晌,他谢绝道:我仔细考虑了一下,觉得娶了你,肯定要被老友骂得狗血喷头。以你的行事作风,我免不了头顶飘绿。这样想来,实在不合适。
    施红英笑了笑,一摊双手,道:你心心念念的美人,叫什么,哪里人,我去帮你寻。
    算了。沈飞云脸色一沉,我去他家找过,也去过他的师门,他就是不肯见我,我何必倒贴,上赶着贱卖自己。
    又沉默了片刻,几首新谱的曲子也都弹完,又重新响起了旧曲。
    沈飞云忽地开口:有一件事,我疑惑许久了,一直想问你。
    什么?
    当初你为何要将噬心蛊和一点金交给简亦善,又为何要给莫无涯下毒?
    施红英闻言,立刻收起笑模样,心思沉沉的样子,不知在想些什么。她眉头紧皱,问:怎么过了这么久,你才想起来问。
    忽然好奇。沈飞云耸耸肩,你若是不想说,不用和我交代。
    也不是。施红英缓缓松开眉头,当初是简亦善问我要的,并非我主动给他。我也是后来才听到消息,他把这两种蛊毒交给了简亦尘。我仔细探查,发现简亦尘易手给了莫听风,而莫听风则给了废太子。
    她顿了一下,冷漠道:圣火教从中作梗,想要栽赃嫁祸给落英阁,都欺负到老娘头上了,不给他一点颜色,我也不用在江湖上混了。
    沈飞云心下了然,问:所以你最近不愿搭理简亦善,是疑心他利用你?
    不尽然。施红英嗤笑一声,面上十分不屑,瞥了他一眼,我也不在意他利用我,我们也搭着陈王的声名来赚取人脉,说到底不过互惠互利罢了。
    沈飞云点点头,并没有发表看法,静静聆听。
    两年前他被召到长安,也不过是扣下他,好叫陈王听话。之后陈王直接被幽^禁在长安,我也没有说过什么,还是照样同他往来。在与他交往上,我可谓仁至义尽。
    施红英吐出一口浊气,闭上双眼,竭力保持平静。
    只是他为人实在风流,眠花宿柳,一点没个正形。前日我去找他,下人说是在怡红楼,我踢门进去,他第一件事是裹紧身旁人,不叫我伤她。
    沈飞云扯了扯嘴角,道:的确像是他会做的事。
    施红英一拍扶手,薄怒道:我掐指一算,三年来,他睡了六十二人,我才睡了四十八人,我亏了!
    咳咳!沈飞云放下手中的茶杯,拍了拍胸脯,觉得和施红英聊天的时候,还是不要喝水为好。
    他觉得自己实在弄不懂,于是识相地闭嘴。
    不久,木门轻启,发出哐当的声响。
    谁?沈飞云头也不回地问道。
    室内的丝竹管弦都停了下来,只有一道清冷的声音传出。
    是我。
    沈飞云坐起,回过头,含笑道:弄影公子?
    弄影公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一道修长曼妙的身影缀在纱幔之后,若隐若现,叫人忍不住想要掀开帷幔,一探究竟。
    一只修长而多茧的手伸出,握住帷幔,缓缓掀开。
    沈飞云看了看,疑惑道:琴呢?
    弄影公子琴技高绝,闻名遐迩,比陆月染有过之而无不及。虽说卖艺不卖身,但身处宜辉坊这样的染缸之中,到底不能免俗。
    沈飞云艳名在外,约了他,难道还真为了听琴?
    因此他很是知情识趣,并未带琴过来,只因他心中有一片净土,觉得情是情,琴是琴,两者不能混为一谈。
    既要卖艺,便不能卖身;既然要卖身,就痛痛快快,也别装腔作势,把着琴来调情。
    不带琴,你来干嘛?沈飞云抬手指了指室内的艺伎,各个手执器乐,或琵琶琴筝,或笙竽笛萧,没有空手而来的。
    弄影公子被他问住,怔了一下,呆呆道:难道难道这么多人我只试过两人,这人未免也太多
    一句话说完,施红英抬起双脚,搁在沈飞云大腿上,松松垮垮的月白长袍从腿根滑落。
    显然她穿着不合身的、过于宽大的外袍。
    弄影公子瞧见,脸上飞起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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