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他不过是许久未见齐昭才气昏了头,如今他是不会了。
隔日,乔菁生怕段南风被这不知道是不是负心汉的男人欺负了,一大清早便带着武馆的大家伙过来,摆足了娘家人的架子。
齐昭见了也没多说什么,影卫躲在暗处想偷笑又怕被齐昭听见,还是段南风反应大些,出来之后哭笑不得地拉着他们说话。
乔菁昨夜见过了倒也没什么,小胖子几人没见过齐昭,说话间频频朝他看去,想问段南风从前二人为何分开又不敢明着问,支支吾吾半天还是段南风模糊地将事情用一句话概括了一番。
用最简单的话来说,就是齐昭是个王八蛋。
没有详细说发生了什么事,但时常看话本的小胖子他们瞬间就懂了,脑海里出现了精彩的爱恨情仇,你爱我我不爱你,你追我我逃到天涯海角的画面。
段南风没去阻止他们发散,只是转头看了齐昭一眼,随口问了一句:“什么时候走?”
齐昭听到这话眼睛一亮,就想上前说点什么,却被段南风一个眼刀到拦住了,他说:“就站那儿说。”
“若是你身子好了,待会儿走也可以,这事儿你做主。”齐昭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也小心翼翼地说着这话,生怕哪个词用得不好叫段南风生气了。
他们二人,一个王公贵族,一个出身寒微的孤儿,实在是天差地别。加上齐昭从前的言语习惯、和段南风的相处和行为举止这些常常带着上位者的傲慢,这样的傲慢在同样王公贵族的人看来自然没什么,可在段南风这样出身的人看来却总是带着刺。
何况他们当初是那样怪异的关系,缠绵在一块儿的人更是看不得这样的傲慢,尤其是没了浓浓爱意遮掩,这些刺都足以将他们伤得体无完肤。
段南风垂眸想了想,转头看着乔菁几人,笑着跟他们说保重。
说到这个大家便知道段南风是今日就要走了,几人纷纷说要出去吃点什么给段南风送行。
齐昭听了觉得有些不妥,怕外边的的东西不干净。
本觉得是在关心对方,可段南风听了齐昭的话却是嗤笑一声,说:“在你们贵族眼里,老百姓吃的东西就是不干净吗?”
齐昭哪里是这个意思,他连说自己不是这个意思,上前一步就要解释,可当段南风停下来回头等他解释的时候,他却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才是对的,说他不觉得老百姓吃的东西不干净吗?那他刚刚说那话做什么,故意给段南风添堵吗?
要是直说他是关心段南风,那不就成了他心底就是那般想的,只不过是不小心说出来罢了。
段南风瞥了齐昭一眼,也没有多话,只是和乔菁他们一块儿往外走。
齐昭站在原地没动,也没打算和他们一块儿出去吃这顿送行的午饭。
他只是站在原地想方才段南风看自己的那一眼,那一眼之前他可能还想要说点什么挽回段南风,可那一眼之后他忽然就明白了,明白如今的段南风眼中他说什么都是错的。
齐昭自嘲地笑了笑,坐下来独自等待段南风回来。
至于那些跟着齐昭的影卫,他都派出去保护段南风,一个都没留给自己。
和乔菁他们回来的时候,段南风看见的就是撑着脑袋坐在桌边等他回来的齐昭。
若是从前的段南风兴许会因此高兴,兴许会过去和齐昭说些情人之间才说的话,可如今的段南风看了这模样的齐昭只想冷笑。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段南风也不是因为些许示弱便回去给齐昭当狗的人。
不过,冷笑归冷笑,段南风还是迅速收拾好东西和齐昭一同上了马车。
为了防止齐昭其实是想在回去路上解决掉自己,段南风这回没有拒绝和齐昭同乘一辆马车。起先齐昭还有些高兴,后来在马车上面对段南风的冷言冷语和偶尔的一句阴阳怪气才品出对方这是在防着自己呢。
昔日枕边人对自己千防万防,齐昭心中也是苦涩非常,但终究是当初自己不做人造的孽,如今段南风怎么不高兴都是应该的。
回京城的途中他们还换了水路走,在船上的时候段南风还吐了几回,本就在孕中还要在船上颠簸,他自然是有些受不了。
齐昭心疼得不行,想着上岸换马车,却只收到了段南风的一个眼刀。
水路比陆路要快上许多,且陆路也不见得有多舒服,段南风自然是不想多折腾几日。
看得出来,段南风对这个孩子的感情颇有些复杂,要说厌恶定然是没有,但段南风就是狠得下心。
无论对自己还是对孩子。
段南风这边没说通,齐昭也没有办法,好在水路也确实是快,没走多久便到上了岸,中途换马车走了没多久便回到了京城。
进城的时候还不算很顺利,也许是齐晋得了消息,想第一时间知道段南风回没回来,便叫人在城门口搜查,还找了个城里来了好多盗贼的理由。
理由很烂,但齐昭并不怕他搜查,甚至就想告诉大家伙说自己把心上人带回来了。
可段南风的肚子已经显怀,虽说盖了毯子在身上顺便挡住肚子,但这般行为反倒是引起旁人议论深思。
所以段南风怀孕这件事,齐晋很快便得了消息。
得了消息的齐晋自然不可能在皇宫里干坐着,当即便收拾好自己跑去了王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