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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人穿越或是身份显赫,富可敌国,或是呼风唤雨,前呼后拥,风光无限。反观他,被人扫地出门差点被饿死不说,还被土匪掳上了山……
    虽说这些人不曾虐待过他,可是土匪窝又怎是那么好呆的。他每天绞尽脑汁努力表现得自然一些,同这些人不能太过亲近,也不能距离太远。
    跟众人相处时,虽然他表面风轻云淡,可实则心里时时担惊受怕,唯恐自己哪里说错话,或者做错事……
    破风的手臂被林安歌抓的生疼,看着倚靠在自己肩膀处微微颤抖的少年,破风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你,哭什么?”
    “我没哭啊,我只是觉得有点儿累了。我不想呆在这里,我想回去……”
    林安歌脑袋昏沉,在听到有人问自己问题时,虽然本能的想要闭口不言,可是嘴巴却不再听自己使唤,喃喃的说着自己平时不敢表露的话。
    破风沉默的将人拖回到了房间,看着闭着眼睛依旧喋喋不休的林安歌,破风忍不住叹了口气,心里也开始思索自己将这少年带回山究竟是不是个错误的选择……
    昏黄的灯光下,少年白皙如玉的面容被罩了一层暖色。恍惚间,他似乎又看到了那个温文如玉的青年一身白衣站在梅花树下对他微笑招手,柔声问他:“阿风,今日夫子为何罚你?可是又闯祸了?”
    无意识的伸手握住少年微微粗糙的手掌,温热的掌心让他忍不住轻颤。
    这么多年为了回报那人对自己的宽容与温柔,破风一直努力完成他最后的嘱托。将他的孩子小心呵护长大,隐去姓名送去书院求学开智,再也不准备踏入那个是非之地。他也将会试着淡忘前半生的那段记忆,以后安心做一个田舍翁。
    但是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同那人的眼神太相似了,平时的温和和破庙时身处绝境时的坚毅,让他不由得产生一种错乱。或许,那人并没有走,亦或是他投生成了眼前的少年……
    手指落到少年的眉眼间,轻抚着对方的眉眼。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一直蔓延到破风心间,让他整个人都有些激动起来。
    他看着床上安静躺着的少年,想着对方会不会下一秒就睁开眼睛,拉着他的手笑着跟他说:“又被我抓到了吧,莫要淘气,快快练功去。”
    脑海中幻想着那个场景,破风的嘴角忍不住向上扬了起来。然而下一秒,他的手竟然真的被那少年给握住了。破风有些避之不及,有些慌乱的看着对方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只见对方睁开眼睛,看着他的模样慢慢皱起了眉头。
    “好好地一张俊脸,干嘛非要蓄胡子。”
    说完,对方闭了下眼睛复又猛地睁开。似乎察觉到自己握着破风的手,少年猛地甩开,想要坐起身却因醉酒又重新倒在了床上,裹着被子避开破风伸过去的手不停的瑟瑟发抖。口中还不停地求饶道:“大当家饶命,我真不是故意的。”
    闻言,破风的手停顿在半空,最终怕吓到对方动了动手指又重新收了回来。
    片刻之后,被子里的少年再也没有动静,破风唯恐对方把自己憋坏了,犹豫了片刻还是伸手替他将被子拉了下来,然而此时,躲在被子里的少年早已经悠然进入了梦乡。
    破风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林安歌的睡颜,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口的脚步声响起,破风这才回过神来。抬头看向门口,只见莫晨阳披着大氅正静静的伫立在门外看着他。
    “大哥,你怎么了?”莫晨阳有些担心的问道。
    今日是除夕,辞旧迎新的第一天。破风知道自己离开那么久已然有些不对了,将林安歌的手轻轻放回到被子里起身走了出去。
    “他已经睡了么?”莫晨阳看了一眼还不停呓语的林安歌问道。
    “睡下了,走吧。”
    说着,破风率先走入风雪中。莫晨阳看了眼自家大哥高大且寂寥的背影,又回头看了眼床上的林安歌,喟叹一声也跟着离开了。
    两人并肩而行,沉默的能听到雪落的声音。莫晨阳最是害怕沉默的破风,让他总觉得这个人随时可能消失一般。
    “大哥,这个林安歌是不是有什么不寻常之处?我总觉得你看他似乎有些不同。若是有什么地方惹你不快,不如等过段时日将他送下山吧?”
    听着自家二弟的话,破风停了下来,脸上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伸手替莫晨阳扫落肩头的雪花,破风开口说道:“没有,只是看到他想到了一个故人,你莫要多想。”
    闻言,莫晨阳猛地抓住了破风的手臂,目光紧紧盯住破风的眼睛说道:“大哥,那人临终前已经交代了,此生不准我们再踏入京城一步!我知道这些年,你心里一直恨意未消,但……”
    “放心吧,我既然已经答应了他,断不会食言。”
    ……
    林安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破风正靠在床铺上闭着眼睛沉睡着。褪去了清醒时的稳重,此时的破风即便是顶着满脸乱糟糟的络腮胡,看起来也温和了许多。
    林安歌安静的看了一会儿,坐起身揉了揉抽痛的额角,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破风拿来的酒入口有些寡淡无味,并不像是那种冲鼻的高度酒。但却没想到后劲却如此之大,这都睡了一整夜了,竟然还没缓过劲来。
    揉着抽痛的额角,林安歌感觉有些口干,林安歌下床本想给自己倒些水喝,然而还没等他穿上鞋子,对面床铺上的破风便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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