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尔林灵巧地像是蝴蝶一样的手指停了下来,任由对面的男人打量着他。
“你大可以试试。”亚尔林的红发此刻显得有些冷峻了, 眼神冷冷地盯着倚在床边的男人。
男人轻嗤一声,“你就这么放心你那个朋友?不害怕他出卖你吗?”
“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吗?”亚尔林懒得继续和他周旋下去,继续起刚才的“事业”。
一双大手夺走了亚尔林的光脑,房间里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既然跑出来了,不如干点正事,别天天沉迷在虚拟世界里。”语气里说教意味十足。
亚尔林才懒得听他哔哔, 倒头就用被子捂住头, “我先睡了明天见。”从被子里传来的声音瓮声瓮气的。
男人没有离开, 而是默默地立了一会,在黑暗中注视着亚尔林的方向, 虽然什么都看不清,但还是保持着姿势不懂。
亚尔林似乎能感觉到被子外的视线一样,很不自在地在被子里扑腾了两下表示自己的厌烦,男人才悻悻离去了。
……
云家,夜已经深了, 可云父的书房里依旧灯火通明。
“你确定你看仔细了?”云父单手支撑着自己的脑袋,眉头皱得可以夹死一只蚊子。
云母头如捣蒜,边点边说道:“千针万且!我亲眼看到他跟着商家老夫人从直达的电梯上下来。”
“既然对方已经搭上商家这条大船,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了。”云父摸了摸下巴,眼睛眯成一条直线。“不过我倒是没想到对方会找上门来。从侵衣的口中来看,他不像是什么有脑子的人啊。”云父不解极了。
当初云侵衣为了让云家更怜惜他,把越子钰说得要多坏就有多还,还很愚蠢,而他自己就是一个无辜可怜的小百花。
因为他觉得越子钰这辈子都不会踏出偏远星系一步,更不会关注什么新闻了。在他最初的计划里,他是能够一边和云家搞好关系,一边稳住越子钰的。结果到现在哪个也没做到,本来就糊的演艺事业在回到云家之后被云母彻底搞没了,介绍的alpha人选也没几个真正优质的,全都是为了云家的利益交换而已。越子钰不知道发的哪门子疯,自己就忘记发消息了那么一周,就担心得不得了,居然能一个人跑到他曾经讳莫如深的首都星上来。
云侵衣真是越想越亏,可是在云父的眼皮子底下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敷衍一下。
“那侵衣你就没趁着这个事情让商老夫人记住你吗?”云父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神游的云侵衣。
莫名被提到后云侵衣烦躁极了,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当时越子钰还在呢,他要是敢乱说话,还不得被他戳穿啊?他可不想像母亲那样,被人挤兑得说不出话来。
他这个亲生儿子还没上一个假儿子有用!云父越想越觉得后悔,要是当初知道云绪有这么大的本事,而自己的亲生儿子这么没用,他才不会把事情搞到现在这个地步!
“事情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我们再在这里说什么也没用了。”云母不耐烦地打断了云父的质问,“我们还是想想这么偷偷给人道歉吧。”
“你居然肯低头。”云父像是看到什么稀奇的事情一样,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环视着一脸丧气的云母。
“不低头还能怎么办?”云母不在意地瘪瘪嘴,“也少不了几块肉。”离开斐露塔之后她就起了再见一次云绪的心思。
如果能够当面和云绪和他爸爸道歉,不久可以见到云绪了吗?
云父也想到了这一点,可他有些迟疑道:“难道真的要为了见那个白眼狼一面,就要做出如此大的牺牲吗?云家的脸面不是都丢光了。”
“要是能重新搭上商家,云家的脸面不比现在强得多?而且当面道歉也就在云绪和他爸爸两个人面前丢脸而已,外头的人谁会知道?”
“不是说要公开道歉吗?”云父疑惑得看着信心满满的云母。
谁料对方不屑地摆摆手,“等见了面,到底要怎样还不是看云绪的态度,我可是养了他二十多年,他还真能为难我?”
“不是我说,要是不是我含辛茹苦地培养他教育他,他怎么可能会被商家看重。”云母提起这件事情就骄傲满满,她对云绪的教育多认真呀。从小就让云绪养成良好的习惯,不许他玩一点点粗鄙的游戏。想当初她生病了,一时没看住,云绪居然跑去种了棵丑不拉几的树,还玩得满手都是泥。
而且云绪小时候学跳舞也很不乖,老是偷偷在去老师家的路上跑掉逃课。那可是她花了大价钱请的老师,结果那死孩子每次逃课不算,逃了也不知道去个好地方,老是一个人在路边坐着,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怎么虐待人呢。
想到这些,云母一下子就来气了。可惜看看身边的丈夫和没用的亲生女儿,气也只能自己憋着。
“人家可未必会记得你的恩!”云父冷笑一声,眼神似有似无地看着旁边神游的云侵衣,似乎是在提醒他记得云家给他的恩情。
云侵衣不屑极了,又憋屈又恼火,凭什么要给越子钰道歉。虽然他没有虐待自己,可是他因为越子钰没有在云家这种大家族里锦衣玉食地长大却是真的。夸张地说他两句对自己不好有什么错?
“这件事情就先这么办。”云母敲定了主意。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放走云绪现在这棵长成了的摇钱树,至于自己的亲儿子嘛,也不能放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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