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月子后,他这个做爸爸的不在,只能她自己一个人带孩子,她一个新手妈妈,什么也不懂,照顾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可想而知有多崩溃,这样的日子,她以前不敢回忆,今天一回忆起来,对于梁宏杰瞬间无爱了。
于是她冷笑一声:“我们现在还不是夫妻呢,生啥生,况且生出来你带啊,你以为养一个孩子,是上下嘴唇一碰那么简单吗?”
然后饺子也不捏了,直接出去找闺女去了,梁宏杰一头雾水,好好的,媳妇儿咋生气了,赶紧出去追媳妇儿,然后就看见媳妇儿正掐着腰,怒瞪着小闺女,他一瞅,不由头疼扶额,这才出去几分钟,身上的衣服算是泥水。
“妈妈。”
早早见妈妈生气了,不安地叫了一声,而后看到身后的爸爸,又求救地叫了一声:“爸爸。”
梁宏杰眼神闪躲,他刚刚惹了媳妇儿生气,可不敢再给闺女求情了,而这会儿沈林琪终于压下去心里的那股子烦躁,大过年的,她不想打孩子,更不想罚她,于是忍着,用还比较真常的声音问她:“身上的衣服咋回事儿?”
早早低头对手指:“跟外面的哥哥们玩儿,不小心摔了。”
沈林琪问她:“玩儿什么了?”
早早声音更小了:“玩儿斗鸡。”
沈林琪看着刚到自己大腿的小闺女,这刚走利索没多久呢,就想把腿抬起来,单脚独立,跟人撞拐子,恐怕不用别人撞,自己就能摔个大马趴,特别是前些天刚下过雪,最近因为过年,大家又都在洗刷刷,污水倒在外面,所以地面上到处都是泥水,怎么可能不摔跤,不自量力的小东西。
捏了捏她的脸,知道她不是玩儿炮仗,她心里也没有那么气了,便拉起她的手道:“赶紧进屋换衣服去。”
而母女俩就这么从梁宏杰跟前走过去,看都没有看他一眼,梁宏杰摸了摸鼻子,他没说啥,也没做啥啊,怎么就生气了?
回到房间,沈林琪不免嘱咐早早:“不要跟别人玩儿斗鸡了,你还小,单脚站不稳,等再长大点儿再玩儿。”
早早想起今天自己试了几次,就摔了几次,便心有戚戚地点了点小脑袋:“知道了,早早长大再玩儿。”
等换了衣裳,早早便又去骑了自己的儿童自行车出去了,反正是不可能呆在家里的,沈林琪也随她,大过年的,让她放肆几天,过年了,再一起算总账。
“给,你闺女的脏衣裳,记得洗了。”
这边沈林琪把早早换下来的脏衣裳给了梁宏杰,他不是还想要二胎吗,那么就让他自己看看照顾孩子有多累人。
梁宏杰可算知道媳妇儿生啥气了,是不愿意再生孩子,不过也不怪她不想,而是他们家没有这个条件啊,没有人帮忙坐月子,没有人帮忙带孩子,这些问题如果不解决,还真是不好再要孩子了。
认命地拿起闺女的衣裳,去水龙头那边洗,冰冷的自来水,让他打了个哆嗦,瞅着放入衣裳变脏的水,他的眉头也皱了起来,这还是个闺女呢,都这么淘气,换成小子,他已经可以预见自己面前那一盆又一盆的脏衣裳了,要二胎的心思便淡了些许。
早早再出去,就吸取了教训,并没有再弄脏衣裳了,不过因为运动量大,回来就喊饿,沈林琪赶紧去厨房下饺子。
吃过午饭,沈林琪便又忙碌开了,她今天还有一个紧要的事儿,那就是写对联,梁宏杰负责大红的纸裁开成对联的形状,沈林琪则拿过来裁过的纸写,至于早早,看爸爸妈妈忙活好奇,便没有出去玩儿,好奇地站在旁边看。
而沈林琪也没有写什么别出心载的对联,照着前段特殊时期最常见的对联写,然后又写了几个福字,他们是俗人,过年贴对联,就图个热闹和喜庆,并不会特意去在意对联上写了什么,只要家里的门框上红红火火就好。
“妈妈,早早也要写。”
早早看妈妈写着好玩儿,也想要写,沈林琪哪里敢让她玩这个,那身泥水衣裳还没有干呢,难道再来一身的墨水衣裳,墨水弄到衣裳上面可是不好洗。
“乖,等你上了小学,妈妈再教你写啊。”
早早听了妈妈的话,撇了撇嘴,没有再说话,谁让他们家妈妈是老大,她的话必须得听呢。
“梁宏杰,总不能我一个人写,你也写一个。”
哄好了闺女,沈林琪把毛笔递给梁宏杰,挑眉看着他,梁宏杰却没接:“我的字你又不是不知道,就不出这个丑了。”
沈林琪也没有坚持,如今她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人了,来往的人均有点墨水,她可不想让他们对着梁宏杰的字嫌弃地评头论足,他的字她能嫌弃,别人可不能。
不过她还是说道:“回头你也该多练练字了。”
梁宏杰应道:“回头就练。”
有个有文化的媳妇儿,自己也不能太差了,要不然别人不会笑话他,却会笑话媳妇儿,找了一个粗人。
等春联上的墨水干了之后,一家人又一起贴春联,这可是她穿越以来,从来没有体会过的事儿,在老沈家,就那么一个门,每次都是沈父带着俩儿子一起贴,几下就贴好了,她连边都摸不上,后来做知青那会儿就别提了,再就是嫁给梁宏杰后,过年的时候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她也懒地去贴。
今年是她穿越以来过得最舒心的一个年了,必须得过好,贴对联的自然是梁宏杰,他踩着梯子,听着媳妇儿:“往左一点,往右一点,再向下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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