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副局长哭笑不得,小姑娘刚见面还不认得他,现在倒是想起来了,不过想起来的却不是好事儿。
“早早,你爸爸不是伯伯不让他回家的,而是他确实忙,你看,他给早早带礼物了呢,你把伯伯赶走了,可就没有礼物了哟。”
小姑娘一听到爸爸的礼物,小胳膊顿时放下了,仰着小脸儿问道:“你有爸爸的礼物?”
郑副局长点头,心里却在滴血,这哪里是梁宏杰买的礼物啊,分明是他拿的自己儿子的玩具,这回亏大发了,回头一定要梁宏杰给还会来。
心头滴血,但是脸上却在笑着:“是呢,爸爸的礼物,看,这可是最新的玩具,小火车。”
早早的眼睛爆亮,她只坐过火车,还没有玩儿过呢,于是也不撵人了,听话地由着郑副局长拉着找了一块地面干燥的地方,打算组装小火车。
沈林琪不知道房间里的官司,她刚一出房门就被温静给拉住了,问她:“那个郑副局长,要不要留饭啊?只是今儿晚上咱家没肉了。”
沈林琪回道:“这个点儿,自然要留饭的,家里没肉,就劳烦你去外面的国营饭店,买几份肉菜回来,今儿郑副局长来访,我想应该是为了钢铁厂的那个案子,无论如何都得把人招待好了。”
温静点头:“我这就去,公家的人呢,无论如何都得招待好,衙门有人,咱们不求他帮咱们做啥事儿,只求能够经常往来,外面的人瞅着,也不敢找咱们的麻烦了。”
沈林琪点头,她们家没有男人,现在还不显,可是随着回城的知青越来越多,社会上的无业青游民也会多了起来,社会治安自然就会受到影响,她们家里没有男人,可不就成了一些不良青年的首选欺负对象。
“我的钱票都在房间里,郑副局长在我不好拿,先用你的,回头我再补给你。”
温静摆手:“咱们俩计较这个干嘛。”
沈林琪:“亲姐妹明算账,我不想因为一些俗事儿,坏了咱们俩的情分。”
温静笑了笑没说话,沈林琪见她没有再反驳,便和她一起去了她的房间,她去搬椅子,温静去拿钱和票。
“小静啊,今儿晚上我和早早可能要来你的房间睡觉了。”
搬起椅子出门的时候,沈林琪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温静疑惑地看向她,沈林琪便把早早的丰功伟绩给说了,温静笑了,说道:“咱们早早肯定投胎投错了性别,这性子比小子还要淘气。”
沈林琪听了后也怀疑自己是不是把小闺女生错了性别,因为郑副局长还在房间里,两人没有多话,便分开了,她去了房间招待客人,温静赶紧出去买招待客人的菜。
“呜呜呜,哐当,哐当……”
还没有进房间呢,沈林琪便听到了小闺女用小奶音模仿火车行驶的声音,她进门一瞅,郑副局长和她正蹲在地上玩儿一辆玩具火车,家里没有这样的玩具,显而易见这是郑副局长拿过来的。
“郑副局长,您这礼物太贵重了。”
沈林琪把椅子放到郑副局长身边说道,郑副局长摆摆手:“原本是我儿子的,谁知道他不喜欢,与其放在家里头生灰,倒不如拿给早早玩儿,再说我还欠着早早一份见面礼呢。”
“才不是郑伯伯送的,是爸爸让郑伯伯带过来的。”
小姑娘听到俩人的对话插嘴道,沈林琪听后疑惑地看向郑副局长,郑副局长冲她又是做手势,又是使眼色,那意思便是随小姑娘怎么认为,不要让她拆穿,沈林琪见他这样,也只能客随主便了。
“郑副局长这么晚过来,恐怕不只是为了给早早送见面礼吧?”
郑副局长笑道:“自然不是,钢铁厂的案子破了,过来跟你说下情况,另外替梁宏杰捎个话给你。”
沈林琪眼睛顿时亮了,这个钢铁厂的案子,虽然梁宏杰跟她说过,她已经撇清了怀疑,但是案子一天不破,她就要提心吊胆一天,心里的石头就不能够落地。
“是谁偷了钢铁厂的钢材?”
沈林琪问的时候,自己都没有发觉,她的语气有种咬牙切齿的味儿,不过也难怪她,无缘无故地被人丢了一口大锅到头上,要真是坐实了,五百斤钢材啊,想把牢底儿坐穿都是奢望,九成九要吃枪子儿的,生死之仇,不共戴天。
“是吴主任和看大门的张大有。”
沈林琪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惊讶出声,:“是他们,不是任家啊,可是为什么李红霞要找沈宝国,要这锅甩我头上?如果没有他们任家的事儿,他们至于这么大费周章吗?”
郑副局长跟她解释:“上次因为你被抓,任家的两门姻亲,丢掉了工作和职位,就是任家的当家人也从车间主任的位置上下来,做了一名打杂的,断人前程,犹如杀人父母,这样的仇,你说值不值得他们大费周章?”
沈林琪又说道:“难道他们就不怕查出来真相后,被法律制裁吗?”
郑副局长冷笑一声:“有证据吗?就算他们利诱沈宝国,也只是口头上的约定,他们大可以不认。”
沈林琪憋屈极了,红着眼睛恨声道:“难道就没有办法惩罚他们吗?他们的行为跟杀.人有什么区别,不,比杀.人还要可恶,他们不仅仅要我死,还要我带着污点去死。”
郑副局长见她气的眼睛都要红了,便安慰道:“做恶的人,总不会停下他们做恶的脚步的,只要他们再有动作,法律就不会绕过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