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起无心惹她生气,只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看她撇嘴委屈,忙跑去安慰:“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小人失言了,我不是怀疑你的意思,只是很疑惑,姑娘从哪知道这个消息的,她如果知道的话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非要拖到今天才说呢?”
他这问题还真把以蕊给问着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古音在想什么,她哪里知道!
三人都看向了这屋里主事的,也是和古音曾经亲密接触过的某人,试着想得出结论。
景朔扫了几人一眼,缓缓的回到了书案后面坐下:“应该是翠浓告诉她的。”
翠浓和陈云泽搞到一起后,正是陈府败落的时候,陈云泽身边没有可信的人,他会把一些秘密告诉翠浓不足为奇,而翠浓会告诉古音也并不在意料之外,翠浓其实从头到尾都没有真正的跟过古音,所以才会在弥留之际把这个秘密告诉古音,她有什么目的他不知道,可能仅仅是为了给古音一个保障吧!
而古音为什么之前不告诉他们,今日突然就又说了,他估摸着她一开始想的是用这个做条件和她离开做交换,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放她走了,那这个消息对她来说也就没什么意义了,还不如给他做个顺水人情,不管事实到底如何,只能说他这一出确实是出乎他的意料了。
“派人去陈夫人墓地,找!”
一个字落下,陆云起和文思言立马领命跑出去,以蕊替他去换了新鲜的茶水过来,然后以为他要处理公务就在一旁研磨,结果一炷香的时间都过去了,景朔却迟迟没有动静,只是看着一处发愣,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以蕊见此叹了口气,轻手轻脚的退下了。
——
陆云起和文思言当天下午就带了一大队人到了陈夫人的墓地,原本以为作为曾经的县令夫人,陈志贪了那么多,怎么也要把自己夫人的墓地修的高大上一点,结果看到面前的小坟包几十个大老爷们都不说话了。
“这陈志真是,也太该死了,再怎么说也是原配正妻,还为他生了长子,人死了就这么对待啊!”
文思言第一次觉得陆云起说的讽刺的话很中听,他也是这么觉得的,这位陈县令,着实是又贪又小气。
“哎,我都有些不忍心挖了。”陆云起感叹了一句。
他虽然没见过这位陈夫人,可听他们说东拼西凑的也大概知道了些,这姑娘也是个命不好的,嫁了那么个人,活着没一天开心的,死后都不得体面,如今还被亲儿子用坟来藏钥匙,让她死都不得安宁,这要是他的不孝子,他估计就算是到了阴曹地府,他都得爬起来把他打一顿。
同情会同情,感叹完之后还是得干过,一声令下后十几个人拿着家伙就过来了。
估计在这的谁都没想到,有生之年竟还能干这大白天刨别人祖坟的事。
好在没有白刨一场,最后还真在陈夫人的棺木中找到了三把金光闪闪的钥匙,从棺木中那只剩下骨头的尸体胸骨的空架子里把钥匙拿出来的时候,陆云起都忍不住心里发毛,真是难以想象陈云泽这男人怎么做到的,这躺着的可还是他的亲生母亲,和他有着斩不断地血缘。
“你说陈云泽这么做其实会不会是想让自己母亲感受一下拥有这座财富的感觉,毕竟她生前没有过,陈云泽觉得死后能摸一下钥匙也是满足了?”文思言异想天开,陆云起毫不留情的打破了他的幻想。
“据我所知陈夫人出自书香门第,自命清高,最厌恶的就是满身铜臭味的人,你觉得这可能是她的心愿吗?”
他想到那夜古音和翠浓说的话:陈云泽,就是个彻头彻尾自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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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第63章 赶路
突发
私库的钥匙就这么被找到了, 里面的东西也全都被找了出来,远远比他们预想的还要夸张,光是清点就用了三天,三天之后这些东西就会被全部运回京都。
文思言负责押送这些东西, 而景朔却带着陆云起和以蕊去了其他地方, 给朝中的奏报是说顺道巡查, 他本就是顶着巡按御史的名头来的,说巡查也说的过去, 他刚刚立了大功朝中自然不可能说什么。
一月后,当所有东西运到京都后, 陛下龙颜大悦, 当下免了西南一年的税供,给了西南百姓缓和的时间。
当然这都是之后的事情了。
——
这边再说到古音出了驿馆之后,古音长这么大其实没去过什么地方, 当初和父亲从老家逃荒到吉水县,看着走了大半个月,其实连这西南都没出, 所以真离开了之后,她根本不知道该去往何方。
好在这次和上次总是有些不一样的, 这次她的身上多了银钱,这些足够她租一辆马车带她去其他地方了。
她虽厌恶自己那张招惹是非的脸,终究不可能换掉,所以出门之后立马戴上了兜帽, 兜帽里面还故意给自己画了个有些丑的装, 这样就算有人掀开她的兜帽, 也只会觉得她是因为太丑了才遮着, 才不会细看。
她不知道该去哪, 只让马车往前走,白天赶路,夜里休息,车夫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太爷姓刘,路上和他闲聊才知道他家中出了点事,家里太穷好不容易给儿子找了个媳妇,结果媳妇不喜欢儿子,怀着身孕就跑了,儿子呢就没日没夜的找这娘俩也不归家,现在也不知道人在哪,他没办法才跑出来赶车挣些钱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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