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没料到会有人突然冲上来,院子里的丫鬟都吓了一跳,那打板子的奴才眼见打错了地方也愣住了,不敢再继续。
翠浓听到了古音的惨叫,趁着那两个老妈子还没回头,一把挣脱了束缚,不顾刚刚被打的皮开肉绽的疼痛,翻过来将古音抱住,一脸的焦急。
“小姐?小姐!小姐你没事吧!小姐!”
古音疼的话都说不出来,脸上的汗大颗大颗的往下冒。
她这辈子虽命运多舛,可能是因为长相的缘故却并没真的挨过什么打,特别是进了县令府之后,陈县令对她这身皮肉尤其的爱惜,还专门找了不少东西给她养着,自然更舍不得伤着磕着了,连教养嬷嬷罚她都只敢罚抄书,打手板都不曾有过。
这样的细皮嫩肉,如今一上来就是使出全力的一板子,也难怪她承受不住。
看着翠浓满脸的着急,连自己身上的伤都没空估计,古音强撑着扯出个笑脸,安慰的说了句:“我没事。”
翠浓急得都快哭了,没忍住拍了她的肩膀两下:“小姐你是不是疯了,你冲上来干嘛啊!”
古音没回答,也拍了拍她的脸,摇了下头表示真的没事。
罪魁祸首陈夫人原本正端着茶坐在奴才搬出来的太师椅上悠哉的喝着茶,看到古音冲过来也吓了一跳。
她让人去通知古音过来,只是想让古音心疼心疼,县令不让她动古音,难不成还不能让她伤心?她不是同翠浓关系最好吗?自己享福好姐妹却在受苦,她到要看看她良心过不过得去!
没想到她会这么鲁莽的冲过去,她站起来看着一院子的人:“你们可都看见了,是她自己冲过来的,同本夫人可没什么关系!”
第一时间撇清关系,到不是怕了她古音,主要是记得陈县令的吩咐,不让她动古音。
她身边的丫鬟是个机灵的,闻言立马跑过去她耳边奉承:“自然和夫人是没关系的,奴婢们可都看的清清楚楚,是姑娘自己撞过来的,同奴才们没关系,同夫人自然更没关系了。”
一旁的其他丫鬟连忙附和——
“是呀是呀,和夫人没关系的,夫人不要多想”
“姑娘太冲动了,那板子都敢拦,纯粹是自作自受!”
“夫人放心,奴婢们都看见了的,和夫人没关系!”
“………”
如此种种声音此起彼伏,络绎不绝。
看到这么多人都向着她,陈夫人似乎松了口气,接着立马换上了当家主母的架势,让人把古音和翠浓都架起来,让两人并排跪在她面前。
“古音姑娘,你如今已经不是我们县令府的人了,老爷好心让你们来家中做客,你怎么还操心起我府中事了?”
古音忍痛:“不是夫人叫我过来的吗?”
“是吗?”她装作很惊讶的样子望着身边的丫鬟:“你去叫的?还是你?”
丫鬟一个二个通通摇头,兰朔瞧了眼刚刚去敲她门的丫鬟,就在陈夫人的身边,她竟然也跟着他们一起摇头,似乎刚刚跑到她门口撒野的真的不是她一样。
“看嘛,根本没人去叫。”
古音认命,这是在县令府,这里都是陈夫人的人,她人微言轻,只能任人拿捏。
“那敢问夫人,翠浓犯了什么错,你要打她板子?”
陈夫人将袖子一甩,端的是气势十足,实则是早就有了说辞,甚至迫不及待的要说出来:“翠浓身为府上奴婢,竟然敢对主子不敬,今日在园子里见了本夫人竟然敢不行礼,就那么跑了!”
“夫人”翠浓疼的话都快说不出了,说出来的声音里沙哑一片:“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那园子里的假山太高了,奴婢没看到夫人过来。”
“胡说!那本夫人怎么就看见你了?分明就是强词夺理,罪加一等!”
“夫人!”古音大喊一声:“夫人肯定是弄错了,全府上下谁不知道翠浓是最懂规矩的,她不可能对夫人不敬的,就算夫人不信,那就念在她是初犯,饶她一命吧!”
古音相信翠浓不可能做那种事情,陈夫人这分明就是在故意找茬,而这一切的源头很可能又是因为她。
翠浓无力解释,也不敢反驳,她刚刚已经解释过很多次了,陈夫人就是想找个由头打她,什么不敬都是借口,托词。
陈夫人冷哼一声:“就算本夫人宽厚饶了她的不敬之罪,那她私开后门放外人进来,如此行为,和叛奴无异,本夫人更要严惩!”
古音无力的闭上了眼睛,果然是因为上午那事,陈夫人想为难她却让翠浓打断了,她自然心里不爽,怪不得要拿她开刀。
“夫人,是奴婢求着翠浓帮我开门的。”
“是你又如何?难道你就不是外人?”
她自然是,古音知道今日不让她满意她是不会放过她们的,所以她叹了口气,挣脱了两人的手,用一副五体投地的模样低三下四的恳求到:“那就请夫人要打就打我吧,翠浓她是无辜的!”
“本夫人可不敢动你,如今你可不是县令府的人了,就算有什么错也该你那位夫君处置,怎么轮得到本夫人呢?”
她刻意将夫君两个字咬的特别重,讽刺意味十足,这院里很多人都知道古音的身份,闻言也是捂着嘴偷偷笑了起来,笑声此起彼伏。
古音没有笑,也不觉得难堪,这种程度的中伤根本算不得什么:“既然夫人说奴婢是兰大人的人你不方便管教,那翠浓如今也已经是大少爷的枕边人了,夫人难道还要管到继子的后院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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