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的时间太短了,他还没注意到其他的就结束了,古音手按住琴弦看着兰朔,以眼神询问是否还要接着弹。
“你的琴是谁教的?”兰朔突然发问。
“只是普通的琴师所教。”虽然这位普通的琴师是陈县令花重金请来的,但她觉得确实与普通的琴师无异,只是在技巧上更娴熟些罢了。
“那你刚刚说自己才疏学浅班门弄斧实在是在戏弄我,你与此道应有极高的天赋才对。”
不过是自谦的话,如何给她扣了这么大顶帽子?
“大人恕罪,奴婢未曾与人切磋过,所以究竟如何,也无人评价过,只是陈县令曾说过奴婢的琴一般……不如舞。”
听到是陈志的点评,兰朔十分不客气的冷哼一声,嘲讽意味十足:“陈县令与其他地方可能非常精通,对琴……可能并不太了解,你的舞和琴我都见过了,两者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怎可相提并论。”
其实说陈志不太了解都是抬举他了,他根本完全不懂,所以才喜欢古音跳舞时的至美至欲,以为天下男人都会喜欢,所以忽略了她抚琴时的至纯至性。
“京都城中以文相夫人琴音最佳,你与她相比确实略显生涩,但又比她多了几分纯真在里面,若是有机会你能与她切磋一次,自己就能明白了。”
她刚刚才经历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眼眶现在看着都还有刚哭过的痕迹,竟能在这样的情况下仍然不错一个音,甚至不让人感受到她消极的情绪,如此已是让大多数琴师望尘莫及了。
他说的平常,古音却是觉得痴人说梦:“大人说笑了。”丞相夫人岂是她一个奴婢能够相提并论的。
兰朔不做过多解释,无心公事将公文放到一边,拿了最近正在读的书过来:“再抚一曲吧!”
原本只是觉得她哭的可怜想给她找点事做分散下注意力,不过如今看来,到是他多虑了,她的自我控制能力比他预想的好太多,到是他,原本只是随便找个借口,如今到真是静下心来了。
“……是”古音收回心神再次挑动琴弦。
屋外——
陆云起蹲在地上,以蕊和管家站在他旁边,三人都把书房的方向望着。
屋里的琴声响起的时候,陆云起抬头看了管家一眼:“刘叔,你说你从小跟在爷身边,他近日是不是有些反常啊!”
刘叔板着脸,一本正经:“咳咳,主子的事情奴才不便置评。”
陆云起瞪他一眼:“少假正经!我听以蕊说你昨夜高兴的在屋里念了半宿的经,这又没别人,装模作样给谁看!”
“你”以蕊没想到陆云起这么容易就把她卖了,明明说好守口如瓶的,已经感受到了管家充满杀气的眼神了,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双手合十求饶:“刘叔你别听他瞎说,不是我说的!”
“怎么不是”陆云起唯恐天下不乱还在拱火,古音气的顾不得尊卑,抬脚就要踹过去。
“咳咳!”老管家涨红了脸,把手放在嘴边使劲的咳了两声:“书房重地!禁止打闹!以蕊!注意身份!”
以蕊气鼓鼓的收了手,眼睛还在狠狠的瞪陆云起。
陆云起毫不在意,甚至以此为乐,在花园里随手扯了片叶子叼嘴里,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我就是觉得我命真大。”
一想到昨夜他和兰朔的对话,他就觉得自己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那真是祖宗保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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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第19章 恋歌
自杀
——
县令府
陈云泽近几日都住在家里,进院子的时候刚好遇到陈云彻,怀里还抱着刚刚被他送给他的恋歌,两人在回廊上拉扯。
他从旁边走过对面前发生的事视若无睹,似乎那被人抱在怀里的并不是前几日还睡在他床上的枕边人。
“公子!”恋歌喊住了他,语气悲切,眼睛更是红肿成一片,眼中尽是不甘。
她到现在都觉得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昨夜她正在房中一边给他做衣服一边等他回来,他前两日看到他身上的衣服被勾破了,太忙都没有发现,县令大人和夫人都不关心他,这府中上下也只有她对他上心了。
听到院中的脚步声的时候她开心的放下东西去迎接,结果却突然被一个男人拥到怀里。
完全陌生的气息,也是他从来不会有的温柔缱绻,她几乎是瞬间就意识到了不是他,推开就发现是二公子,他不知为何伤了脚,更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当时她只以为他是喝醉酒走错院中了,这样的情况不是没有,甚至在府中经常发生,见怪不怪了,只是她从未遇到过,但还是小心翼翼的提醒他:“二公子,你走错了,此处不是你的院中。”
陈云彻接下来的话却摧垮了她所有的坚强,他抬起她的下巴,用暧昧的语气一字一句的靠在她耳边说:“恋歌,我大哥不要你了,他已经把你抵给了我,从今以后你就是本公子的人了。”
抵?
她没听懂,那一瞬间她似乎耳鸣了,又似乎产生了幻觉,无论如何都不能明白这个抵字是什么意思。
她是大公子的通房丫鬟,虽未行正式的过门礼,可也是县令府人人都知道的事实,她从及笄就跟着他,如今五年了,他也曾在床榻上云雨时允诺过她,只要正房夫人一过门,马上纳她进门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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