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羡南伸手,轻轻地托着她的脸,他微微的弯腰,指腹蹭着她的脸颊,像是对待什么珍宝一般珍视。
“绯绯,别想的这样绝对,人生还有未来这么多年,落子无悔,”黎羡南的拇指又缓缓地蹭过她的唇瓣,她的唇上还有些湿润,被他这样几近爱抚的抚摸,“我不告诉你,你又怎么知道你是我这么多年唯一甘愿哄的人呢?”
叶绯低着视线,默默抬起来,撞上这样一双专注看着她的眸子,里面盛满了缱绻的柔情与疼惜。
“不喜欢跟他们一块吃饭,以后我陪你在西郊吃。”
“……”叶绯终于说话了,“他们都是你的朋友,他们说的也是实话,只是我听着不太开心而已……没什么关系的。”
“所以我在哄你。”
是真的很有哄人的样子,也真是给足了诚意。
叶绯愧疚,“你怎么让人把西郊弄成了这样……”
说完,又抬起手,“你送这个做什么,我没有……”
黎羡南攥着她的手,不许她摘,笑着说上午闲着没事,参加了个慈善拍卖,是做好事去了。
叶绯觉得事情哪有他说的这么风轻云淡?
他是真的很认真的在哄她,叶绯不说,他不让开,就这么把她圈在矮柜与他的怀抱之间。
“我好些了……”叶绯吸了口气,咬了咬唇看他,想开玩笑,可说出来的语气却不像,“黎羡南,你哄我,想过后果吗?”
你这样认真,想没想过后果呢?
黎羡南看着她,说,想过。
叶绯跟他说,“好,你不后悔就好。”
黎羡南笑了,捏捏她鼻尖,“威胁我呢?”
叶绯往前一点,踮了踮脚,手环在他脖颈上,黎羡南就配合地弯下腰来,让她搂着。
“黎羡南,先跟你说,哪天你带别人回西郊了,我就不要你哄了。”
“行,你说什么是什么。”黎羡南莞尔一弯唇,“能亲了么,小祖宗?”
叶绯脸颊发烫,不动,黎羡南就弯着腰亲过来。
这个吻,又变成了缠绵悱恻,叶绯觉得有些东西确实是看不清以后的,但走的时候,确实也是落子无悔。
就像那年她那么拼命地逃离家里,逃离了她过往的十八年,来到燕京这个陌生城市,她不知道未来,也看不清未来,但后悔吗?
不后悔的。
她坦坦荡荡,爱就是爱了,即便知道没什么结果。
她也能拎的清楚,等哪天这条路看到终点了,她会知道的。
刚到燕京的时候,叶绯浑身上下只有一个行李箱,装着少的可怜的东西。
来时清净,去时更应如此。
她本就是个一无所有的人,最珍贵的是她的一颗真心。
那天的时候,叶绯紧张不安,仰躺在那张柔软的大床上,长发铺泻在浅色的枕头上。
理性被情意浸泡,她手上的碎钻在泛着粼粼的碎光,水光似的不真实。
那点浅浅的月光落在她的指尖。
没有开灯,他眼底的柔情好像有种暖意,那些爱意都是赤.裸的。
他托着她的后颈吻上来,对视的瞬间是有绵绵的情意在纠葛的。
叶绯喜欢在他身边的时候,什么都不用掩饰,真奇怪,她明明是没喝酒的,眼前却有一种不太真实的朦胧。
“怕着呢?”黎羡南的声线在她耳畔,很轻地一声,让她心口在融化。
说不紧张肯定是假的。
黎羡南笑,戛然而止。
叶绯紧张的额心一层汗。
“我哪儿带别人回来过,”黎羡南的笑意怎么听着怎么坏,“说实话,这么久,我可没在那事儿上打你主意,没买。”
叶绯脸颊涨红的不行,伸手掐了他一下,“黎羡南!”
黎羡南又吻上她的唇,指尖微曲,刮了下她鼻梁,“哪儿能委屈你呢!绯绯今天难过了半天,再委屈上了,我真就不是个人了啊。”
叶绯当时还真没反应过来,想着电视里这种箭在弦上没某东西的情节发生在现实里还真是挺……
结果,也并不全然是没发生,是她单方面被黎羡南取悦了。
夜色可不顾那些有的没的,月色轻吻也可以扰乱涟漪。
叶绯只记得黎羡南的声音,说别怕,有什么不高兴告诉我。
一方黑夜,矜持落幕,可也另有一片春意人间。
叶绯紧紧地攥着他的手,那戒指有些铬手,她想,怎么会不沉进去?
他对她永远这样温柔。
傍晚的时候,还以为那句“让你冷静冷静”就是冷战的序幕,结果并没有,他只是没有哄过别人,不知如何让她开心。
他肯定也是为难的。
叶绯怎么会不想哭,越是想到自己这样被他温柔的对待着,就越是鼻酸,呼吸在夜晚时断时续,她像攀着浮木的溺水人,可这方汪洋哪里又是尽头。
几阵暖流,又怎么能挨不过寒冬。
她想起黎羡南说的,没有香火长盛的菩萨,但她有为她亮着西郊的灯的黎羡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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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凌晨时分。
叶绯趴在床上抱着手机,黎羡南去洗漱了,她今天下午都跟他在一起,没见着他出去买这个戒指。
也不知道人是什么时候买的。
她穿着拖鞋下楼,落地窗前是专程叫人做了景,密密麻麻的向日葵花田,看着别有一番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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