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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是卓安的字!”刘墨指着那个“茂”字说道:“你看这个草字头,他一向习惯把两点写在上面,说了好多次,总也改不过来!”
    “他活着!他真的还活着。”刘墨激动道。
    顾衡闻言,微微松了口气。
    原来真的还活着。
    顾衡道:“那先生知不知道顾大人在南方还有什么地方去?”
    “卓安是晋城人,一辈子都在北方,从没听说过他有到南方来过,在这边应该也没有亲戚。”刘墨回忆了一下,随即想到或许他也是听说戚家孤女流落到了南方,到这里来找她的也不一定。正要开口说,突然又看向顾衡,心里盘算了一下。刚才他只顾着开心,有件事他全然忘了,顾衡贵为当朝左相,私下里却打探一个已死罪臣的事情,这是为何?难道是朝廷也发现了戚卓安假死?
    如是一来,心里有了隐忧,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回腹中,摇摇头:“他确实没有亲友在此。”
    顾衡抬眸看他,他遂又补了句:“除了我。”
    顾衡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有些无奈,但又不能据实相告,只得说道:“若是此后顾大人来找先生,还请先生跟他传个话,让他千万来找我一下、”
    刘墨赫然抬头,惊讶地看着他。
    顾衡知道他误会了,说:“先生放心,不是公事,是私事。”
    像是知道他的想法似的,顾衡又说:“戚大人的事情是刑部定案,刑部侍郎亲自监斩,与我半分瓜葛也没有,我没必要多管闲事。”
    刘墨不置可否,连连称是:“一定,一定。”
    他的心情这会儿真是五味杂陈,拿起那张纸翻来覆去仔细辨认,纸上的字迹确实是戚卓安所有,他们几十年的老友,连彼此脚步都能辨认得出,又何况是几个字?
    他一面为老友劫后逢生而欣喜,又担忧他现在的处境。
    顾衡垂着眼,戚卓安是死是活跟他没什么关系,但不知为何得知他确实还活着的时候他心里却是莫名的一松,好像压在心上沉甸甸的心事突然卸下了,心中一片松动。
    他后知后觉发现,原来自己是希望他还活着的。
    他微微阖目,脑海里浮现的却是戚繁音见到戚卓安时那满脸笑意的样子。
    她会有多开心。
    如是想着,唇角不自觉地微微扬了扬。
    “之舟,这次来长水府打算待多久?”刘墨问道。
    一句话把他扯回现实,他有些无奈地想道,那人一门心思要同自己撇干净关系,管她开心不开心干什么?
    “我到杭州有些事务要处理,想到先生在长水府隐居,便顺道过来看看。”顾衡道:“在山上叨扰先生两天,就得回杭州去了。”
    第45章 还在生气
    与此同时,戚繁音跟静茗去了另外一间房,这间房比起方才刘墨所在的那间房,宛若不在同一座宅子里。
    这间房里有许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红橙黄绿摆得琳琅满目。
    静茗进了房间之后,也不搭理戚繁音,只说了句“你坐”,便坐在临窗的贵妃榻上。
    贵妃软塌上摆了一张小小的凭几,凭几上置有一棋盘,静茗大半个身子都趴在棋盘上,拈子苦苦思索。
    戚繁音环顾四周,屋子里除了静茗所在的贵妃榻,别的地方也坐不下了,她只好站在一旁,眉眼间有几分局促,略显尴尬。
    过了一会儿,静茗好似才想起有她这么个人,抬了抬眸子,似乎有些不解,起身给她倒了一盏茶,放在棋盘对面,仍是惜字如金地对她说:“你坐。”
    戚繁音朝她点了点头,这才提起裙摆在她对面坐下。
    然后她发现静茗是真的不爱说话,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仿佛外界所有的一切都跟她无关似的。
    戚繁音捧着茶盏喝了一口,手里握着杯盏,百无聊赖地也看起了棋局。
    那是一局残局,该静茗的白子落子了,她手拿着那枚棋子,数度放在棋盘上,又皱皱眉拿了起来。
    “怎么也破不了。”过了许久,她叹了口气,直起身来,眉宇间都是苦恼。
    戚繁音微微抬起眼眸打量她,静茗的眉眼很柔和,脸上蒙着白纱,看不真切她的模样,但露出的肌肤显示她约摸还是上了点年纪的。
    不过举手投足之间有一股天真,让人自然而然地忘却她的年龄。
    戚繁音看着她苦恼的模样,没忍住,伸手在棋盘的经纬之间点了点:“你试试放这儿。”
    静茗这才歪过头看她,将信将疑把棋子放在戚繁音手指的地方,她眼睛转得飞快,推演了一下棋局,眉眼间的苦恼散开,笑了起来:“破了。”
    戚繁音朝她点点头:“嗯。”
    静茗抿着唇笑了下,很是开心,她道:“我想了三天都没想出来,你怎么想出来的?”
    戚繁音说:“我平常就喜欢下棋,经常和大人切磋。”
    静茗了然,“哦”了声:“之舟下棋也很厉害。”
    戚繁音道是。
    静茗歪过身子,抓了一把白子给她:“那你再帮我看看,他会怎么下?”
    戚繁音眼观棋局,方才她看棋盘的时候,脑海里就有了破局之策,此时静茗一说,她便好着性子一五一十地给她讲解。
    静茗话不多,偶尔点头,偶尔道声好,看戚繁音的眼神也变了变。
    等刘墨和顾衡谈完话,来到这边屋子里,戚繁音坐在贵妃榻上,捧着茶杯像是在想什么,静茗仍撑着脑袋,佯装冥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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