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枝:“能求姻缘吗,能往树上系红带子的那种?”
因为玉清寺很高,要爬长长的石梯上山。
她只去过一次,还是小的时候和爸爸妈妈一起去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求姻缘。
但她印象很深,记得寺庙的院子里有一颗系满红线的树。
井枝:“那肯定就是能求了,走吧走吧!”
她们走过一道桥,再往前走,就能看见上山的路了。
往上看,石梯弯弯绕绕,仿佛没有尽头。
井枝看了看她,“你能爬吗?”
陈灿往上走,笑道:“走吧,大不了我用手爬上去。”她停了一下,坦荡的承认,“我也想去求姻缘。”
井枝无奈的笑了笑,两步就跟上她,“啧,本来就是想帮你求。”
陈灿还没来得及感动,她又不屑的补上一句,“我可用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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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山上的石梯长的像没有尽头。
总以为到了头了,转个弯一看,又是一段绿意雾气掩盖后看上去没有尽头的石梯。
她们走的后来已经没有什么求姻缘的执念。
全凭着一口叫做都走到这了放弃的话那我他妈不是白走这么久了的气在走。
在每个落脚的亭子上瘫一会,又颤抖着腿互相搀扶着踏上石梯。
终于看见寺门。
陈灿就差感动加腿软的给这门扑通一声跪了。
现在是下午5点,游客渐渐散去,寺庙显得清净庄重。
暮色中,夕阳打在大殿上,透过门外的松柏投下斑驳的光影。
寺庙里青灯古佛,梵音绕梁。
陈灿和井枝往里走。
过佛塔回廊时,万籁皆静,风过,檐铃清脆的叮当作响。
偶然遇见一个小师父,看到她们,会停下来行礼。
陈灿和井枝也手忙脚乱的回礼。
她们从一进寺门就不大敢大声说话,唯恐扰了佛门清净。
先去上了香,祈求家人好友平安。
来的太晚,已经求不了签了。
经过解签台的时候,坐在那的老师父喊住走在后面的陈灿:“小施主,留步。”
陈灿回头,见他盯着自己的长命锁看,老师父友好的笑笑,朝她行了个礼:“小施主是周家的小辈?”
陈灿规规矩矩的回礼,“不是,只是我家祖母同周家交好。”
老师父慈眉善目,笑起来眉眼都很温和,“你身上这个周家的长命锁十年前在本寺中放过一段时日,当年是正是经的贫僧之手,”他掐指算了算,又说:“看来是贫僧与小施主有缘,今日你可去求一求姻缘。”
陈灿愣了愣,礼貌的笑笑,双手合一又行了个礼说:“多谢。”
她追上在前面只顾着拍照的井枝。
井枝拉她到院子里,正中有棵很老的樱花树,可惜现在不是花期。
上山的时候,为了鼓舞士气,她们在小红书上翻了好多玉清寺的照片。
看到一个小姐姐三月份来求姻缘时拍的照片。
她也拍了这棵姻缘树。
那时樱花正盛,满枝桠的白花红条,随风起舞,好看的不行。
现在虽然樱花没开,树下却躺了一群小奶猫,见人来不怕,懒洋洋的在那打盹。
也是一种风景。
树下有可自取的许愿锦带,还有笔墨。
陈灿拿了一个红色的许愿锦带,持了笔临要落时却不知道该怎么写,她抬头求助:“我要写什么?”
井枝也没许过,她踮起脚去参考别人的。
她轻念出声:“希望顾先生今年能看看我。”
“看来是暗恋啊。”
她又看紧挨着的,一边念一边看,“今年和顾先生在一起啦!”
她反应了一会,“卧,这,这么灵啊…”
陈灿也跟着过去看,还真是。
笔迹也是一样的,而且看锦带和字迹破损程度,这两条之前的时间也没相差多久。
“这里也有,灿灿…”
陈灿顺着看过去,在树的里面两三步的地方,还有一条很旧字迹也模糊的锦带。
若非那个女生的字迹过于清秀好看,井枝都没注意到。
还是同一句话。
希望顾先生今年能看看我。
字迹相比却青涩很多。
陈灿和井枝对视一眼,默默的从树荫下出来。
她们都明白了,那两条看起来时间很近的许愿和还愿后面,还藏有很多很多条许愿锦带,上面都写着,希望顾先生今年能看看我。
陈灿再次走到写字的桌子旁,她在树下看了一圈,还是不知道要写什么。
井枝看不下去了。
“你拿着笔,我说什么你就写什么。”
陈灿听话的拿起笔。
“我是陈灿。”
她写,我是陈灿。
然后抬眼,“我真的要这么傻吗?大家都没写名字。”
井枝:“哪里傻了?你刚上香拜佛的时候不是也要自报家门吗?”
“不然菩萨怎么帮你,那个姐姐肯定就是因为没有说自己是谁,所以菩萨因为找她才耽误了那么多年,我这没让你写身份证号码已经很好了。”
陈灿懂非懂的点头,她谨慎的说,“那要不还是写一下身份证号码吧。”
井枝敲了一下她的头,“你能不能别打岔,要么你就自己写,我帮你就不要那么多话,照我说的写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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