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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疼吧。”宋青云喃喃道。
    楚皓霖想要缩回手,但又被绑在凳子上,做不出大幅度的动作,只能用他的沉默表达他的抗议。
    两只手并排放在一起,宋青云突然开始在意起了自己的肤色,忽觉得自己这黑色扎眼得很。
    他就如那个老头所说,生得白净——但他厌恶这样的白净,只要抬手看见那样的肌肤就会让他觉得自己回到了最耻辱的那天,于是他在炎热的夏日里暴晒,用最朴实的法子去掉这身雪白。
    后来他有了一身的晒伤,却也如愿了。
    见楚皓霖不为所动,宋青云冷然一笑,“看来这个故事不太精彩啊——那便换个故事讲吧。”
    他伸手抚上楚皓霖的疤痕,脑中似乎闪过一些画面,拿起了手上的药膏,无济于事地往上面涂抹。
    随后,宋青云又打开自己的手掌,掌心处有一道刀口宽的伤痕,他一翻手,楚皓霖便可注意到,这是从上至下贯穿的。
    “你妹妹,应该比你更疼。”
    ☆、第80章:偏执
    窗外的阳光倾洒在房间里,桌上随着光影出现了一条明显的分界线,明明空气新鲜,人却是喷嚏连天。
    楚慕直直地打了个喷嚏,一时想不到是谁在念叨她,只得短暂地一皱鼻子,用食指关节在鼻尖处来回摩挲几下,才拿起桌上的包袱往外边走。
    他们已养好伤,得离开南煦,往百林关走。
    他们不再需要推车,要出南煦自然也不会规规矩矩地接受盘查。
    四人出了南煦,赶路半日,便到了百林关。他们从南煦方向出发,没有靠着泽城走,便绕开了简灼安排在那里的人。
    南煦已经拿下泽城,夷境动不了,从皇城动乱还没有把握,接壤九朝皇城和泽城的百林关便是最佳选择,为什么不见南煦来攻?
    不会是还要留你九朝过个年吧。
    也许是夷境那一战伤了元气,没有十足的把握往前;也有可能是祁洌牵制住了,但祁洌没有解药,牵制作用不大;再还有就是——
    百林关里有人勾结南煦。
    楚慕在来之前,就已经在想这个可能了。
    所以他们进百林关也乔装打扮了一番。
    “少费点脑。”袁兆禾瞧了一眼楚慕,见她一直微皱着眉头。
    他随后拉回自己的注意力,继续折腾药箱里的东西。袁兆禾没日没夜地研究着祁洌给他的毒虫和匕首,匕首上的东西没什么用,便洗干净揣自己身上了。
    这个毒虫身上的毒,似乎也没什么特别,同样类似的毒也不是没有过,他对着这个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是捣鼓好一阵,复刻了一份。
    但是这毒有什么用,他要的是解药啊。
    再这样下去,毒虫的尸体都玩没了,他都没找到突破口。
    楚慕看向他,学着他的语气,“少皱眉头。”
    “嘶——你这家伙——”袁兆禾听这口吻,正要好好说教一番,门外响起颇有节奏的敲门声,三声短,一声停,最后一声拍门。
    是他们约定的暗号。
    楚慕扭头不管袁兆禾,拉开门让人进来,随后左右分别快速瞧了一眼,关上了门。佟柘进门一看袁兆禾满脸的不痛快,心里便猜到了大概,他已经掌握了控制场面的精髓,只要顺他几句便好,“袁师父,您说的对,咱别生气——”
    楚慕笑道,“袁师父不会生气,只会一直皱眉头。”
    袁兆禾哼了一声,偏过头去继续捣鼓他的毒虫了。
    “怎么样了?”楚慕随后问到情况。
    佟柘摇头,“我这边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不知道霍兄那边会不会有其他的情况。”
    楚慕在里面听佟柘说着街边的情况,却没想到他们这屋子被祁洌盯上了。
    他们同在一间客栈不是碰巧,而是都在刚进城的地段,挑选客栈都是同样的态度。
    祁洌比他们先一步到百林关,一到这里许承一便先带着他去了医馆。
    这大夫刚一搭脉,祁洌忽琢磨着不对,简灼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相信他们得了传染病。
    主要是两人都没什么症状,他当时就没往那方面想,只觉得简灼蠢得很。
    没等他想好如何应对这最坏的结果,大夫就已经松了手,只说要治身上的伤。
    他这才舒了一口气,安心地找了客栈住下。
    偏巧回来的时候晃眼瞧到了佟柘的敲门方式,觉得奇怪,而且那人似乎有些熟悉,但侧脸看着又不太像——乔装打扮过?
    如果真的是——他突然一下心跳到嗓子眼,脚底心一麻,迫不及待想要去看看屋子里是谁。
    哪知门一开他又条件反射地把身子躲了回去,再看过去就只剩下房门紧闭了。
    祁洌捏紧手,按耐住自己有些慌张的心情,让自己再等等。
    *
    “这个故事好听吗?”
    宋青云一边讲着自己如何对待楚慕,一边注意着楚皓霖的表情,他笑起来,比起刚刚的漠视,他更愿意看到楚皓霖还有情绪上的波动——哪怕是厌恶。
    楚皓霖如他所愿,皱着眉头道,“那些人该死,和你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并不冲突。”
    宋青云嗤笑一声,“我早就是要入地狱的人,多一次或少一次又有什么关系?怎么样,现在是不是特别后悔救了我——”
    “这有什么好后悔的?”楚皓霖一瞬觉得荒唐,给了他一个讽刺的笑容,“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你都救了我,这份恩情我也还了,你我之间便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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