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颤抖的抬起手来,“——撒……”
霍左年按下他的手,“李公公还要撒尿。”
众人嘻嘻笑。
霍左年悄悄在李公公后颈处砍了一下,放倒了李公公,背后的手按了李公公的头,让他强行点头。一旁的祁洌稍感意外,略带欣赏地看着霍左年。
这个时辰的天本就让人看不太清,为首一人以为是点头默认,对霍左年点了点头。
里面没什么动静,且李公公也没什么可说的,那皇上自然是安全——说不定正在醉在温柔乡里,真的等着小厮拿几盘菜来让妃子伺候着。
他们还是不要坏了他的兴致,免得平白遭罪。
为首一人一言难尽地看了祁洌几眼,总觉得这脸上的粉有什么故事,又不敢问,只低头道:“既然如此,麻烦将军了。菜的话,我会尽快叫人送上的。”
霍左年道:“那再好不过了。麻烦各位了,我就先带着他去撒尿了——”
众人又嬉笑几声,随后快速散去。自己本也有岗位需守,不作逗留。只因李公公的声音过于凄惨,为首之人才集合了一群人赶过来。
事实确实挺凄惨。
等人都走后,霍左年将李公公往门口一扔,看了一眼,对着祁洌自夸道:“祁哥,我觉得我太机智了。”
祁洌笑了笑,“有长进。”
他这个表示赞同的笑容当即让霍左年脸上抽了抽,半晌,他才小心翼翼道:“祁哥,你能不能——不要笑,怪瘆人的……”
——祁洌想,也许他的拳头还不想停。
丞相府。
楚慕吃饱喝足,不仅免费得了十袋板栗饼,回到院子里还有丁楠做的烤鱼——
今天的楚慕睡得很香。
☆、第6章:重口味
次日,朝堂之上。
所有都同往常一样,只是乔添睿一改悠闲,气呼呼地坐在龙椅上,当然,没有人理他。
他无意间朝下面一瞥,突然瞄到了祁洌。乔添睿的橘子随后停在了手边,整个人的动作开始迟缓——这个人,有点奇怪。
衣服,身形,越看越眼熟。
乔添睿脑海里突然衔接起了某些画面,赶紧呸了一声,他嘴里的橘子就吐了出去。
这一声打断了正在上奏的大臣,整个大殿内的气氛一下变得死寂,只有太后的垂帘偶尔被风吹得晃了晃,也没什么表示。
乔添睿没解释,只是改了个正经坐姿,橘子也不吃了,直指祁洌道:“你你你——就是你!你个丑八怪,别以为没了妆朕就不认识你!以下犯上,目无王法,简直、简直……”
祁洌耸耸肩,没所谓。
祁东在一旁听得不是很明白,虽昨晚不知道祁洌抽什么风,一脸画得跟鬼一样,但祁洌没解释,他和岳绫也就没管——反正他们相信自家儿子不是什么重口味。
祁东出列道:“敢问犬子所犯何事?”
乔添睿一听更是不得了,怒道:“哪来的狗东西,谁让你插嘴了?”正想着细数祁洌的种种罪状,但话到嘴边,忽觉丢脸,朝雷坤扬了扬下巴,转口道:“咳咳……雷太傅,你给他说。”
反正雷家总会给他们扣个什么帽子治罪的。
雷坤应声出列,道:“昨日本是祁大人与祁将军返朝,但祁大人中途离开,无视朝规;疯马致使集市混乱,祁将军却玩忽职守,未能及时阻止伤亡。按规,当罚三月俸禄,各领二十军棍。”
这番说辞强词夺理,祁东根本按捺不住,直言道:“你放——胡说八道!谁知道那马怎么疯的?那谁又能知道它什么时候疯?”
雷坤道:“昨日场面盛大,本就易生事端,也不知道提防着点。”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闹得不可开交。
“够了!”帘子后的太后被闹得头疼,一拍扶手,“吵得哀家脑袋疼。”
“昨日的事,不论是哪件,哀家都略有耳闻。”
李公公暗暗一笑。
“祁将军,哀家不知道你什么企图,也不知道你什么心思,一脸女子妆容私闯皇上寝殿。且念你刚从夷境回来,是大功臣,街上又被……你的俸禄就不用罚了,自领二十军棍罢。”太后揉了揉太阳穴,皱眉接着道:“昨日那马,不管是怎么出来疯的,本也是蒋家的,当是蒋家看管不严,总归是祁将军制服了,此事到此为止。至于祁大人,中途无故离开,罚三月俸禄。各位还有什么异议?”
众人不再出声。乔添睿也只是悻悻地掰下一瓣橘子,也不再说什么。
退朝后。
祁洌下意识地回头一看,果然,那李公公笑得比之前更狂妄了。
祁东用手肘抵了抵祁洌,问道:“昨晚什么情况?”
祁洌想想这前因后果就觉得费口舌,便敷衍一句:“没什么。”
“你这哪是没什么的样子,都传到太后耳朵里去了。”突然想起街上被扣盆子那事,正要开口说,便觉被人拉了一把。
楚修远把祁东拉到一边,留下身后的楚皓霖。楚皓霖会意,与祁洌寒暄了几句。
楚修远偷偷看了一眼祁洌,确认他不在意这边后,才说:“——昨晚我家慕丫头回来满手都是红的黄的绿的胭脂粉……”
“女孩子家家,抹些胭脂不奇怪。”
楚修远摇摇头,“慕丫头平时都忙着练武,搞这胭脂水粉的也不擅长,要不是身边有个丫头平时帮她弄,那简直就是灾难……扯远了扯远了,我意思是这丫头平时闯祸就厉害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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