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清醒过来, 慢腾腾的接过了崔姑姑呈上来的信。
果然,是秦夫人周氏递来的消息, 到底还是要来了。
崔姑姑在一边眼巴巴的等着秦疏的回话,秦疏慢慢的将信折好放在枕头下,假做欣喜的说:“太好了, 母亲来信说想念本宫了, 要进宫来看本宫,你让人好好准备准备, 这两日本宫就去找皇后娘娘要牌子。”
崔姑姑看着秦疏这个表现, 心里有些微微的异样,这个小姐还是被秦家养的太傻了,即便进宫之后她靠着自己的这张脸获得了皇上的宠爱, 到底还是太单纯, 完全没想到秦夫人根本不是想要进宫来见她的。
一想到现在在西偏殿那位真正的主子,崔姑姑默默下定主意,还是要好好讨好真小姐才行。
“不过,今儿外面还是下雨吧, 本宫还是等着过些日子雨停了再去吧。”秦疏看着崔姑姑脸上的表情变幻, 故意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她怎么可能让秦家这么如意?
“娘娘,夫人既然已经说想念您了, 应该不会因为下雨而觉得为难的。”崔姑姑知道周氏是多么迫切的想要进宫的,毕竟娘娘她们去春猎的时候秦家传了不少信来,所以听秦疏这话赶忙为周氏争取着。
“话是这么说,可是本宫如何能这么做,这天气出门母亲若是染了湿气也是不好的,不急于这一时了。”下了决定,秦疏继续躺在了床上,将被子拉好,享受着难得的惬意。
崔姑姑看她这个样子也知道事情已经定了,赶忙退下,她要赶紧将这个消息传递出去,不是自己不劝,实在是现在舒婕妤也不是十分听自己的话了。
秦家这边接到消息,也只能按耐住急切,等着这雨的停歇。
奈何,这天竟然就跟破了洞一般,自从春猎结束就是将近十天的雨天。
不仅仅是京城,江南那边的雨更是惊人,已经要形成水患了。
明祁帝刚回宫的时候是因为护国公府的事情繁忙,没有进后宫,之后就是因为这场雨收到各地的折子,更是没有心思去想那些儿女情长的事情,专心投入到处理状况之中了。
此时,御书房中,凌炅在殿内走来走去,情绪眼见着越来越急躁。
“那些蠢货,这种时候还上这种不痛不痒的折子,臣的人已经查明,现在堤坝眼看着就要坚持不住了,这些年朝廷拨下去的银子都被那些蛀虫私吞了,眼下百姓叫苦连天,他们还无所觉。”凌炅看着江南那边几个县那边的折子简直就要气死了。
裴熠也是无奈,他也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可是当初父皇在位的时候根本不管这些事情,底下的人胆子就越来越大,之后自己登基很多事情已经在着手处理,可是到底还是艰难,尤其是这次水患,堤坝不保,百姓将流离失所,需要的银子是现在的国库拿不出来的。
即便拿出来,也只能解燃眉之急,没有办法解决后续的问题。
凌炅发泄完自己的脾气,也知道现在事态,又坐到一边想办法,他自然知道裴熠和朝廷的难处,很多事情还是要解决的。
“皇上,舒婕妤娘娘在外面求见皇上。”大太监王德不得不进来禀报,这舒婕妤娘娘在他看来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不一般,所以即便皇上不喜欢后宫嫔妃白日到御书房来找他,他也想着为舒婕妤破一次例,这位主子也是有分寸的,平常也真没有做过什么不合时宜的事情。
裴熠本来心绪就烦乱,听到后宫有人求见就想要拒绝,回过神来,才反应过来是秦疏来找自己,想到自从春猎回宫自己也没有去看过她,一时心软,让王德将人请进来。
凌炅这些日子也知道这位舒婕妤娘娘在皇上心中不一样的地位,不过今日这种情况下还能够被召见,可见这位也实在是不一般的地位。
不过裴熠也没有让凌炅回避的意思,他今日实在是没有多少时间的,只是想要说两句话罢了。
“嫔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秦疏进来之后就恭敬的行礼,也看到了原书中皇上的好基友,不过她也没有什么其它的想法。
自从上次春猎结束也有十多天了,明祁帝都没有进后宫因为前朝的事情奔忙着。
她也感觉十分的轻松,毕竟前两天的时候她还是有些心里不舒服,因为春猎的时候发生的那些事,不过这些日子,她自己也慢慢看开了,一个人只有具有独一无二的价值才能不让别人舍弃,她做好自己就好了,为了不知道是否会发生的事情变得患得患失这本身就就没有什么必要,爱情本身也不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事情,她相信即便是明祁帝不再喜欢她,她也不会失去自己就够了。
裴熠看着眼前的女子,明明样貌还是那样,不知道为什么身上竟然有种不一样的感觉,他想要看的更仔细一些,但是又似乎感觉什么都一样。
“免礼,舒婕妤来找朕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裴熠盯着人看了一小会才想起来叫免礼。
秦疏听他的话差点翻个白眼出来,这话问的也太直男了一些。
“嫔妾来找皇上确实是有件事情。”秦疏也没有继续放任自己的遐想,知道他现在因为什么事情正在烦恼,直接将来意说了出来。
裴熠没想到秦疏真的是有事情,让王德搬了椅子过来,正色看着眼前的人儿。
“嫔妾知道这些日子京城一直阴雨不断,听人说江南那边的情况更是不好,虽然嫔妾只是一个小小的女子,也想着为百姓尽点心…..不知道能不能有这个机会。”秦疏将早就准备好的银票拿了出来,这是秦家当时给她陪嫁的所有银子,去除进宫之后的花用基本上都在这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