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律扯着唇轻笑,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他的视线落在纸袋上,在刑潭期待的眼神中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一个印着名牌logo的硬纸盒内装了个软布袋,他勾着袋子上的细绳拎了起来悬在手里掂量着。
这时,刑潭又很不自觉地打断了他的思绪,“我妈也给我买了一根。”
要是刑潭不说出来,他会觉得这是独一无二的,这会儿突然蹦出一个拥有一根和他一样腰带的人,多少还是有点儿打击的。秦以律扫了他一眼,淡淡道:“这次竞标由你负责,可以着手准备了。”
……
堆积了好几天的案子需要处理,他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了,独子驾车行驶在路上,错开了下班时候的高峰期,这会儿道路畅通无阻。回到家时没看见颜希的车,又想起她的车送去修了,这让他不确定她有没有回来。
他拎着纸袋子下了车,眉宇含笑,随着电梯缓缓上升时他一直在斟酌着见到她时要说些什么。可是迎接他的不是满室的明亮,他立在阴暗中,唇边的弧度变得僵硬,开灯,换鞋,他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客厅,随后挽了袖子去厨房看了看,干净整洁和他早上离开时一样。
去客厅把电视打开了,屋内不在显得寂静,心中有个答案,可他却不愿去相信,她都送了礼物给他了又怎么会不想和他一起过生日呢?
……
八点多的时候公安局打来电话,让他去领人,来不及多问电话就被人挂了。他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菜肴,急急解下围裙仍在椅子上,抓了车钥匙就出去了。
秦以律高中有个同学叫李飞,警校毕业,此时他正坐在颜希对面,一脸严肃地看着她,“颜小姐,我们已经通知你的家属了。”说着,他把她的身份证推到她面前去,“被你追的人严重脑震荡,家属要求赔偿。”
颜希横着双臂撑着下巴,懒懒地看了他一眼,“那你知道我追的是谁吗?”
李飞黑着脸,拍了拍桌子让她重视起来,“家属的意思是你不追他他就不会跑,这样一来也不会从台阶上滚下去。”
“那他不抢我的包我就不会追了,这样一来他就不用跑了,自然不会滚下去。”
“嘶——”李飞忍不住皱眉,“我说你这个小姑娘倒是伶牙俐齿啊,那你说怎么办吧。”
“我不是小姑娘了,你也看到我身份证了。”说着,她坐直了身子,端着面前冷掉的水喝了一口,“我还没让他赔偿我的损失呢。”
李飞瞄了眼桌上的包,不解道:“你的包不是抢回来了吗?”
“我……”她鼓着脸颊想想还是没说,低垂着脑袋不再和他说话。
“李队,有人找。”门外探进一个脑袋来,年轻的警员疑惑地看着里面坐着的两个人,在触及李飞探究的视线时呵呵笑道:“好像是那位小姐的家属。”
闻言,李飞站起身来盯着她的头顶看了会儿,看到她脑袋越来越低时不由挑起了眉,“不去看看?”
颜希缓缓偏过头往门边看了去,一个高大的身影适时出现了,她愣了愣,很快地收回直线,不发一语地趴在桌上了。
见状,李飞嘀咕道:“你这小姑娘还真不好伺候。”回头看见门边站着的人,他努力眨了眨眼睛,恍然大悟地拍着自己的后脑,随后热情地迎了上去,“秦小哥,好久不见啊,你还是那么英俊潇洒,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秦以律有些愣愣地看着他的反应,良久后才客气地点了点头,“你好。”
李飞一拍胸脯,殷勤道:“你不认识我了?高二时坐你后面的,就是一直抄你作业的那个,想起来了吗?”
颜希偷偷往门边认亲的两人看了一眼,在对上他投过来的视线时她连忙转过脑袋去,盯着李飞办公桌上的铭牌看着。
……
认亲成功的两人客套了一番,秦以律在见着颜希没事儿后一颗心才放了下来,他收回和李飞交握的手,指了指里面背对着他坐着的人,问道:“她怎么了?”
李飞还沉浸在老同学久别重逢的喜悦中,压根没把他们两人联想到一起去,他拉着秦以律进了办公室,一边倒着茶一边说道:“这个可是个女侠,我们局里都没人敢接待她,这不,被推到我这儿来了。”感觉自己没说到重点他笑了笑又继续道:“她在天和广场被人抢了包,然后她就追着抢她包的那人跑了,结果那人被追得急了失足从台阶上滚下去了,脑震荡进医院了。”
“那她呢?”秦以律接过他递过来的杯子,微微颔首,眼神直直地盯着颜希的后背,像是要把她灼穿一般,“有没有受伤?”
李飞一拍手在旁边坐了下来,有点儿头疼道:“她可就难办了,抓贼本来是好事,可到她这儿就便坏事了,家属要求赔偿。”
“赔偿多少?”
李飞张开两指,“这个数。”
“伤得很严重吗?”
“这个我倒没去关心,这种案子我们局里多了去了,这位小姐的可是赔偿最高的。”他朝秦以律凑了过去,小声道:“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孩儿,家属自然要的多。”
秦以律缓缓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踱着步子朝她走近,衬衫的下摆拂过她的手臂,他抿唇看了她的发顶,开口道:“回去吧。”
“不回。”她负气地转过头去,“没看见有人要敲诈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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