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神秀就是再不了解朝政也知道大麓顷刻间到了危机之时,那些小国远在边疆,谁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积蓄了这些力量。
“你准备如何?”
赫连城面色冷凝,不过他语调还算平静,并未慌张,只冷漠看了眼君长宁,才对他道:“那些小国还到不了颠覆大麓的实力,只因我和君长宁分裂割据,分散了朝中势力,所以他们坐享渔翁之利,这一次我会亲自领兵出征,君家灭不了的东西,我来灭。”
“赫连城!”
坐在上座的君长安原本心情就极差,如今还听他这么说,显然已经没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他气得脸色白发,咬牙切齿道:“你不要以为边关发生了动乱,这大麓就由你掌控。”
大麓的势力割据,君家在帝都朝政上是占据稍许上风的,但边关将领之中,赫连城的势力更大。
如今发生了这样的变故,也算是无形中帮了赫连城一把,战争便是如此,总有人得利,但苦的永远是百姓苍生。
赫连城却根本没看君长安,他只对君长宁道:“这件事本王是通知你,并非与你商议,你大可趁我不在铲除摄政王府,只要你付的起这个代价。”
这话是威胁,也是事实。
君长宁目光平静与他对视,就在钟神秀以为他们即将争锋相对要打一架的时候,却听他道:“钟神秀说他没有带走向求欢,我想问问摄政王,你为何说是他带走了向求欢,亦或者你怎么知道是他?”
这话题转得太快,让钟神秀有点反应不过来。
赫连城显然也被他突如其来的话所诧异道,他停了一瞬,微微看了眼钟神秀,才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钟神秀在内心默默给他点了个赞。
非常好,大老板保持这种拽拽的态度,让反派问个寂寞,他们才是一边的,不要让反派挑拨了。
而君长宁则道:“你这位钟兄来无影去无踪,就如那飘渺的独孤宫一样,可我听说你那小情人也失踪了,你就不觉得好奇?”
这个问题非常致命。
大概还是恋爱脑懂恋爱脑,君长宁就知道赫连城一定最想弄清楚敛元元的踪迹。
果不其然,赫连城眸光颤动,内心并不平静,但他没有被君长宁的话所挑动,只是淡淡道:“不劳你操心。”
河山王便轻笑一声,又道:“其实这些天我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不知道摄政王有没有兴趣听?”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其实声音很平静,但钟神秀内心猛地颤抖了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果不其然,君长宁下一句便是:“你那小情人失踪不过两天,便出来了个什么步公子,精通机关术,引得我妹妹十分欣赏,那条手链原本是向求欢的,莫名出现在你的小情人身上,如今又出现在那个步公子身上,说是他的未婚妻留给他的,而他的未婚妻已经死去多年。”
“他们都如此踪迹渺茫,这我让不得不想起了传说中的独孤宫,这世上的事可真巧,层层密布,环环相扣,你说独孤宫的人接近你究竟是为了什么?兄弟情?”
他嗤笑一声,轻笑声听在赫连城耳中分外刺耳。
赫连城心中确实有些微的怀疑,但他不相信钟神秀待他的赤诚是假,也不相信敛元元对他的维护不是出自于真心。
只要是真心待他,其他的又有什么干系呢?
他只是伤心于敛元元对他的隐瞒和不告而别罢了。
摄政王静静看着他笑,良久,他道:“至少本王还有兄弟和情人,你有什么?”
这句话可谓杀人诛心。
钟神秀在一旁听着都觉得刺激,更别提这对话的本人。
君长宁几乎是一瞬收起了笑意,他眼中的晦暗让钟神秀觉得他下一刻就会扑上来和赫连城拼命。
但实际上河山王只是眸光沉沉看他,许久都没有说话。
就在钟神秀觉得他不会说什么了的时候,却冷不丁听他道:“本王今日遇见你这位好兄弟,他招招闪避,急着想走,根本不想见你,赫连城,你就不好奇他为什么避着你,又或者你那小情人就是他从你府中带走的?你觉得世间有几个人能无声无息从你摄政王府带走一个活生生的人?”
又是一句杀人诛心的话,不过这次诛的是钟神秀的心。
没错,有些事只要仔细想想就会发现许多矛盾之处,如果钟神秀这段时间都在帝都,那是谁带走敛元元呢?除了他,谁有这样的本事?
哪怕赫连城再怎么忽略,有些地方也始终无法解释。
他目光略带晦暗,看向钟神秀,似在等他的解释,包括之前钟神秀对他说过的话,明明就是他带走的向求欢,可他却和君长宁说不是他。
这些都是赫连城心中需要解决的疑问。
而君长宁显然也想从他这里得到一些答案,于是他微微勾起唇,也扭头看着钟神秀。
这一刻的压力是无比巨大的,钟神秀很难形容被天命之子和大反派一起盯着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如果非要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可能是……
——我要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两章合一。
敛元元:修罗场的风,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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