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瞎吗,本阁主和这个狗娃子有这种关系吗?你信不信我一巴掌拍死你?”
并不是每个幽昙阁的杀手都和李杀人一样凶残,这个被无辜打了的杀手就只能低声下气委委屈屈道:“是、是、是属下说错了话,阁主恕罪。”
黎清浣见了他低眉顺眼的样子,这才消了几分气,他捂着手臂对李杀人冷声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再咬本阁主一口试试看?”
黎阁主也是个很轴的人,明明知道李杀人是个憨憨熊孩子,他还说出这种话来,李杀人当即想都没想,立刻就准备满足他这个心愿。
她一张嘴吓得黎清浣下意识退了两步。
黎阁主面色铁青道:“你再咬?”
李杀人便扑了上来。
还好有周边的杀手忙拦住她。
“算了算了,零一,阁主说着玩呢。”
“没错,阁主说说而已,零一你别当真。”
“那边有糖葫芦,零一,咱们去吃糖葫芦吧,你看阁主哪有糖葫芦好吃。”
“对对对,走,咱们去买糖葫芦去。”
几个杀手忙拥着她去不远处的糖葫芦摊子。
因为临近夜幕,卖糖葫芦的那茅草把上只剩下了五六串,他们便索性都给买了下来,其中一个杀手赶紧弄了一串塞到李杀人的嘴里,笑眯眯道:“好吃吧?零一,你别咬阁主了,要是牙齿痒,就磕磕糖,阁主也不容易的。”
李杀人冷着脸看了他一眼,继续瞪着黎清浣,‘咔嚓’一声脆响,她咬碎了嘴里的糖葫芦。
那感觉、那模样,仿佛咬碎的是黎清浣的手臂骨。
黎阁主便有些肉痛的错感油然而生。
好在吃了糖的李杀人总算没咬他了,一行人还算平静回到了幽昙阁。
黎清浣去包扎伤口,就那么一小会儿,他让幽昙阁的杀手看着她,但他刚离开李杀人就溜出了幽昙阁。
幽昙阁的好处便是这些杀手众根本无法看住人,除非黎清浣让他的暗卫来做这件事。
趁他包扎伤口这段时间飞快离开幽昙阁之后,李杀人没有半点停留,马不停蹄去了启安侯府。
她怕去晚一点元小侯爷已经没了。
黑化的君长宁大概率不会和他讲道理。
她离开幽昙阁之时天色已经开始泛黑,但李杀人并没有换成钟神秀的马甲,依然用李杀人的样子奔走,包括待会儿去启安侯府,她也不准备用钟神秀的模样。
李杀人武功是低了点,但起码安全,她实在怕翻车怕得要死。
夜幕低垂,晚风有些凉意。
李杀人的猜测的确没错,君长宁果然从公主府离开之后就来了启安侯府,她赶到之时,正巧看到启安候满脸热情把君长宁迎了进去。
启安候还不知道这位今日不是来问候,而是来找麻烦的。
舔了舔因紧张有些干涸的唇瓣,李杀人用上了十二万分的小心,隔着很远一段距离,偷偷趴在启安侯府的围墙上,黑暗中笼罩下来的树影彻底挡住了她的身形。
因为隔得有些远,她不太能看清君长宁脸上的细微表情,只能听到他们正常说话的声音,李杀人隐藏好自己的时候,就听到那位启安候笑着道:“王爷若有什么事,尽管唤犬子去便是,怎么还劳您亲自走一趟?”
君长宁脸色漠然,半边脸隐在黑暗里看不清切,但李杀人听见他淡淡道:“启安候不必如此客气,本王只是有些话想问问小侯爷。”
启安便再次笑着道:“请王爷稍等,我已经让人去唤他了,您放心,犬子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多谢启安候。”
君长宁哪怕道谢的时候也是冷着一张脸,不过启安并没有任何诧异,他与君长宁走过长廊,笑着走进了大厅。
他们走进去之后李杀人就看不见了。
她有些急促,但没过多久,又看见元小侯爷也匆匆赶来,随侍从一起进了大厅。
这可不行,她得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李杀人咬牙,实在没办法,她在黑暗中还是换上了钟神秀的马甲,然后偷偷掠起,悄无声息趴到了大厅的房顶上。
将某片瓦偷偷移开了一点点缝隙,他也不敢盯着君长宁,只扫过元小侯爷和启安候,便俯下身子侧耳倾听。
很快便有声音传来。
“本王来此只是想问问小侯爷有关于那位步公子的事情,那位步公子制作的机关非常灵巧,确实是位宗师人物。”
君长宁的脸色有些冷,语调却还算缓和,上来先把步平凡夸了一通。
有些出乎钟神秀的意外,他竟然没有用逼问的方式,而是用这种旁敲侧击的方式来同元小侯爷说起。
而元小侯爷一听他说这些话,自然不会觉得河山王是来找麻烦的,他觉得河山王也和他一样欣赏步平凡,懂得步平凡的珍贵,如此相同的看法,令他十分愉快。
元小侯爷当即便殷勤道:“王爷您好眼力,步公子确实是宗师人物,您能看出他的不凡之处实乃慧眼如炬。”
夸了君长宁一句,小侯爷才兴致勃-勃道:“王爷您想问步公子哪方面的事情?在下一定不会有丝毫隐瞒。”
君长宁眸光微颤,不动声色道:“听闻那位步公子有一位死去的未婚妻?”
元小侯爷本以为他会问一些机关上的问题,却没想到君长宁首先说了句这样的话,他稍稍一愣,旋即才道:“是,步公子乃是个痴情人,他的未婚妻几年前不幸去世,他也因此不良于行,但因为他深爱着那女孩,为了实现她的梦想,便数年如一日潜心研究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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