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越发淡了起来:“其实我并不在乎向求欢最后和谁在一起,我只是不愿钟神秀达成所愿罢了。”
她看了眼手上被割开的衣袖,伸出指间弹了弹那裂口,无声笑道:“独孤宫的人,就该为他付出一切吗?凭什么?”
君长宁一直静静看她,从他眼里看不到任何情绪,无人知道他到底信不信敛元元说的话,当然敛元元也不在乎,反正渡过今天,明天谁还管他是河山王还是河水王。
至少从表面上来,她和这位河山王大反派暂时达成了一致。
敛元元把自己阴郁嫉恨的人设立住之后,就开始给君长宁献策。
她如一个恋爱老手一般,用三分薄凉,四分漫不经心,犹如扇形分布图一样带着阴霾的笑容对君长宁道:“河山王,你根本不懂女人的心,一味的强制对女人来说是没用的,便如向求欢那样的女人,她也喜欢听软话,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你的强制便给了她抗拒的借口,没有人喜欢喘不过气的关系,你对她的喜欢,太不克制。”
君长宁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亦或者他就是在看敛元元演独角戏,总之敛元元看了他一眼,见他只是听着也不出声,她便继续用那种漫不经心的调子道:“上次在街上,让那何洛溪诬陷钟神秀的人也是你,对吧?你真是愚蠢,你以为向求欢那样聪明的女人连这个都看不出来吗?”
她嗤笑一声,满是嘲讽:“你不能让别人看到你在陷害钟神秀,你得让人看在眼里的是钟神秀在针对你,所谓爱情不过就是一时萌动,他们便有感情又能持续多久?况且钟神秀那样的性子,他眼里根本没有女人,向求欢再对他感兴趣,那兴趣能维持一辈子吗?你啊,就是太急迫,须知有些事情一旦慌了神,便失了先机。”
君长宁看着她的眸光微微暗沉。
眼前这个女人说的话他都是不信的,但敛元元有一点却说的对。
他太急迫了,向求欢是个喜欢自由、向往天空的女人,他不该一再逼迫,导致她最后选择和钟神秀离开,明明应该用更温和的手段,那钟神秀眼里最重要的是赫连城,他不相信向求欢会永远容忍这一点。
或许她对钟神秀的兴趣不过维持一时,可他却在一开头就让她对自己产生了抗拒,这是不应该的。
君长宁微微敛眉,突然笑道:“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做一个交易?”
敛元元面色依然平静,心中却警惕了几分。
“什么交易?”
君长宁让人拿了两个小瓷瓶过来。
“红的这瓶是毒药,你吃下,若交易完成我便给你解药,蓝的这瓶是禁药,既然你这么恨他们,我要你想办法让钟神秀和赫连城吃下,坊间不是传闻他们兄弟情深吗?便让这件事成为事实好了。”
敛元元默默在心里咽了口口水。
好家伙君长宁这厮不愧是反派,人家都说反派黑化更厉害果然是真的,他竟然想让她给钟神秀和赫连城下药。
兄弟情深变成真的兄弟‘情深’,这剧情简直不要太凶残。
“怎么?不愿意?还是你方才的话都在骗我?”
君长宁的目光陡然间冷了些,他虽还是笑着,那笑却令人头皮发麻。
敛元元只愣了那么一瞬,很快便反应过来,她道:“我当然不愿意,把自己的命掌握在别人手里才是最愚蠢的,河山王的信誉我可不敢相信,我并不觉得我和你之间没有仇恨。”
“你倒是实诚。”
君长宁拿起那瓶蓝色的药,递到她面前:“不过本王愿意相信你,想来你不会让我失望。”
他的目光若有所指,敛元元把所有情绪都压在心底,她接过那瓶蓝色的药,平静冷淡道:“如你所愿。”
“很好。”
君长宁转身,离开之前回头道:“敛姑娘,出来吧。”
敛元元心下暗喜,立刻跟了上去。
不管是不是想放了她,总之先离开这里再说,这个密牢模样的地方,便是大老板他们恐怕都要花上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找得到,但河山王府就不一样了。
她跟在君长宁身后,在一群暗卫护送中穿过幽暗长廊,这之间她还看到了长廊两边的密牢,有些是空的,有些关着人,不过那些人她一个也不认识。
君长宁一边缓缓往前走,一边目不斜视道:“这瓶药,就有劳敛姑娘等会儿劝摄政王喝下了。”
敛元元:“?”
她一下子就被君长宁拉回了思绪。
等会儿劝赫连城喝下是什么意思?
“他那么爱你,想来只要你故意害怕几句,撒几句娇,他什么都会依你的,不过为了防止意外,本王待会儿会贴身保护你,你不是恨他吗?现在机会来了。”
君长宁的话说得有些漫不经心,但意思敛元元却明白了。
搞半天还是要拿她威胁赫连城?
君家人果然都是魔鬼。
敛元元目光微变,很快有些无所谓笑了笑,她拿着这瓶蓝色的药随意打量了一眼,在有些晦暗的光线中露出暧昧的笑来。
“王爷,你真是糊涂,这种好东西用在赫连城身上有什么用,春宵一刻,你不想同我姐姐一起渡过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两章合一。
敛元元:但凡演技差一点,我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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