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求欢勾唇笑道:“宜妃娘娘觉得我是凭借美貌吗?”
“当然不是!”
宜妃连想都没想便否定了这个说法。
若美貌能这么有用,那早有无数世家搜集美貌者入宫争宠了,陛下对于美色喜则喜,却不会为美人尽折腰,美人在他眼中只不过是如把玩的物件一般,日日不同。
这个向求欢太可怕了,难怪连河山王与摄政王也要为她争锋。
天下间这么多能人异士,宜妃就没见过比向求欢更厉害的,可笑世人竟只觉得她单凭美貌惑人。
宜妃深吸了口气,讨好道:“好妹妹,若你能帮我,待我登上后位,我定然许妹妹偌大的好处。”
“宜妃娘娘。”
向求欢冷淡地笑,语调透着三分凉薄。
“就算你登上后位,你又能给我什么好处?难不成后位能比皇位还高?”
宜妃一时语塞,可她实在想不到能用什么诱惑向求欢,荣华富贵,亦或高位,这位向姑娘皆不缺。
向求欢见她这副为难模样,眸光一转,突然道:“你给不了我什么东西,不过我这人性子一贯随意,今日开心,便是帮你一把也无妨,世人皆看不起女子,却不知小看一个女人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宜妃目光一亮,立即点头道:“是,妹妹说得是,女人虽不能建功立业,却可以祸国殃民。”
向求欢差点被她这话逗笑了。
这宜妃小姐姐悟性可真高,她就这么随口一说,她竟当真了,真把祸国殃民当成了终极目标?
心里腹诽,向求欢面上却一片从容,她笑着点头:“孺子可教。”
宜妃见她终于认同自己,忙露出求教表情,用渴望期盼的目光看着她:“好妹妹,教教姐姐,怎么才能如妹妹这般厉害?姐姐不求能与妹妹比肩,但有妹妹十之一二便心满意足了。”
“好说。”
向求欢干脆脱了鞋子上床,依靠在床边,将锦被盖了一半,这才同她道:“我问你,你觉得皇后该是怎样的?”
宜妃神情一怔,旋即肯定道:“温良贤淑,亲和大方,至少明面上需要这样。”
“错。”
向求欢毫不留情否定了她的话。
“大错特错。”她眼眸微眯,压低声音笑道:“若是河山王那样的皇帝,自然需要温良贤淑,那样的人他会很满意,可当今天子不同,他从小便被河山王压了一头,又不被世人认可,他这样的男人需要的不是什么温良贤淑,而是一个永远赞同他,永远觉得他世间无二的男人,他无论说什么,你都要以最诚之心夸赞。”
“可……”宜妃有些迟疑:“可那样一来,岂不是会惹得群臣激愤?毕竟陛下有些时候做出的决定并不是那么合适。”
“所以除此之外,还要你懂得取舍。”
向求欢身躯前倾,缓缓靠近她,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似蛊惑道:“只有蠢女人才会事事顺从,你当有自己的判断,事可为之时,你的支持便让天下人看见,不可为之时,你的赞同便只有陛下一人看见,宜妃娘娘既然能当上妃子,想来不是那么蠢的女人。”
宜妃眼眸一亮,激动点头:“是,我明白了,谢谢妹妹指教。”
“还有,你须得记住,虽然你喜爱陛下,将陛下当做全部,但没有男人喜欢千篇一律的女人,虽你喜他,也要有自己的锋芒,偶尔也让陛下见到你的锋芒,让他明白你不是后宫这等千篇一律的女人,你满身桀骜,只不过为了他才收敛,你的付出,得让他知道。”
“好!”
宜妃认认真真听着,只恨不得拿支笔细细记起来,边听还忍不住赞她:“妹妹真是一字千金。”
旋即她又想到另外的问题,便问道:“那如果我想陷害别的妃子,该怎么做?”
她大概真把向求欢当做救命稻草了,连这等隐秘之事也说给她听。
向求欢却只洒然一笑,戏谑道:“宜妃娘娘,有句话说得好,道不同不相为谋,可道同者相互扶持便能一日千里,身为后妃,一人难支,你得寻几个志同道合的道友。”
“可我们都有相同的目标,万一那人背叛我?”
“我问你,你的目标是什么?”
宜妃有些疑惑她明明知道却还要问,但她依然乖巧道:“是成为皇后。”
“不。”向求欢目光森然了几分,直直看她,她用笃定的语气强调道:“你的目标是宠妃,而非皇后,从明日起,就要让人看见你的桀骜、你的不同,你的不甘于低头,你此生为爱而生,想得到的是陛下的爱,而不是皇后之位,这样,你们才有合作的基础。”
宜妃整个人愣住了,没想到她竟还有这样的说法,她目光颤动许久,终于深吸了口气,认真点头:“不错,我只是想得到陛下的爱,若有愿为皇后者,当可结盟,我亦愿扶持她。”
听她这么说,向求欢便悠悠靠回床边,她笑得极温和。
“恭喜你,宜妃娘娘,你已得我真意。”
宜妃与她对视,两人皆心照不宣笑了起来。
传-销,哦不,取经事件之后,宜妃心满意足离开了悬司殿,而向求欢终于可以睡觉了。
这一天天累的,一天赶三个场子,发展了两个下线,系统都得给她敬业的精神发钱呢。
带着这种充实工作的满足感,向求欢终于好好睡了一觉,然后第二天一大早就出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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