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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我接到莎莎的电话,她说东霖答应了她,和她重新努力一次。
    我说,你以后不要再借酒浇愁了,那样做,太没出息。
    她说,下次再不会了。
    我又说,再有下次,你也不要找我。然后告诉她,春节就要到了,商场太忙,最近没时间搭理她。
    她说,好,好,我不找你。
    离春节还剩三天,我在商场遇见了谢丰。他照例是来巡卖场。
    从那天在我公寓楼下他强行着非要抱我一次以后,我们一直没联系过。
    在商场茶水间的门外,我递给他一杯水。
    “心蕾回来没有?”我问他。
    他喝着水,眼睛看着几米外的楼梯口:“没有。”
    我声音立即大了起来:“你不是说要把她找回来的吗?”
    “她不接我电话。”
    就像当初我不接东霖电话一样。他明不明白心蕾和当初的我是多么的相似?
    我看着他:“谢丰。”
    他脸色阴沉的望着我。
    “你很讨厌陆东霖不爱我还要和我在一起吧,所以你才那样针对他。那么你呢?你对心蕾又是怎么做的?”
    他沉默很久才回答:“我不是陆东霖,我和他不一样,因为你不是莎莎,你不爱我。所以没人和心蕾来抢我,我会对她负责到底。你放心,过两天我就去把她接回来。”
    他的话,让我顿了一下,但我还是要点醒他:“心蕾想要的是你的心,你懂不懂?”
    他的眼神很阴鹜:“那你就过的开心一点,不要让我一天到晚可怜你,那时候,我就可以把心用到她身上了。”
    我望着他说不出话。现在的谢丰,让我压抑,他不再对我隐瞒他的情感,却总是让我有一种无奈的忧伤。或许,这世上的情感就是这样不圆满,每人都有自己的劫和缘,按佛的说法,是不是就是前世我欠了东霖的,谢丰欠了我的,心蕾又欠了他的,这一世,我们都是来还债的。
    痴男怨女,就是这样衍生的。
    这一天是早班,下午三点我就下了班。
    不想回去面对一屋子的寂寞和想念,我随着人流在街上游荡着。满大街的节前气氛,过年,仍然是中国人最重要的事情之一。但我却不期盼它的到来。
    因为,那几天,会是我最孤单的日子。
    找了个小店,解决了晚餐,步出店外,已是一街的灯火阑珊。
    电话响了起来,银屏上显示的数字,是莎莎的号码。
    我看着手机,它在我手里使劲的唱着歌,周围的路人都在回头看我,我把它放到了耳边:“莎莎。”我叫她。
    “陈玉,我正在去你家的路上。”
    我一愣,莎莎还从没来过我家,虽然不久之前我告诉了她地址。
    “你在不在家?我已经快到了。”
    我只好回答:“我在街上,我现在立刻赶回来。”
    匆匆回到公寓,却意外的在楼下的马路上看见了东霖的车。
    我怔了一下,我以为莎莎是独自前来的。
    看见我,他们两人从车里走了下来。
    来到东霖的车前,我的话语有一丝的不流畅:“莎莎……我当你是一个人来的。”
    她手里提着些水果:“是我硬拉他来的。他说也没来过你家,所以我带他一起来认一认。”她笑着,“可以吧,陈玉?以前你好像没这么不喜欢东霖。”
    我讪讪的笑:“当然……可以。”
    东霖一言不发的看着我。他的眼神似乎和前几天有了不同,眸子又变的清幽莫测,仿佛深海一般,我竟然又读不懂了。
    我带着他们上楼,进了家门,地板很干净,一尘不染,莎莎见了就说:“找拖鞋给我们换。”
    我从鞋柜里拿出两双拖鞋给他们。
    莎莎看着其中一双,半开玩笑的说着:“你这还有这么大号的拖鞋,是不是常有男人来?”
    就见东霖的眼睛一下盯向我,我立即回答:“除了谢丰,还会有谁来我这?”
    说完又觉得这话似乎有点不妥,想起那天东霖在楼下看见我和谢丰拥抱,想收回刚才的话已来不及。
    果然东霖脸上神色一冷,嘴里就说着:“有没有鞋套?”
    莎莎看向他:“不是有拖鞋吗?”
    我赶紧笑一声:“陆东霖大约有洁癖。”说着就快快的翻出鞋套递给他。
    来到客厅,感觉心还在跳。还好东霖恢复了正常,抬着眼在四处的察看。突然想起这也是他两年来第一次来我这,心里又有点微微的酸。
    掩饰着自己,我问莎莎:“要不要喝茶?我去烧水。”
    她把手里的水果递给我:“香梨,路上顺便买的,干脆吃这个吧。”说着她也到处张望起来,“陈玉,我和东霖参观一下你的房间。”
    我提着香梨进厨房:“你们随便看吧。”没再陪他们。
    我很放心,东霖从来没来过我家,我这不会有他的任何东西。
    把香梨放进水槽,正要冲洗,我却突然想起自己大意了,忘了一样东西。转身急忙去向卧室,但已晚了。梳妆台边,莎莎手里正托着那个两个巴掌大的模型,东霖站在她身边,见我进来,两人同时抬眼看向我。
    正是这个模型,让东霖当初获得了国内大学生园艺大奖赛的头等奖。它本来一直放在莎莎床头的一块小搁板上,但毕业的时候,是莎莎的母亲带人来取的她的行李,我就把这模型拿了过来,从此它就归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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