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她也要跟他一起住在这里了。孟宪抬头仰望着湛蓝晴朗的天空,嘴角微微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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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孟宪回到了招待所,在招待所门前看着一个家属,正抱着孩子慢悠悠地哄。这人孟宪有点印象,就住在她的同一楼层,比她晚一天到。跟孟宪不同,这个家属因为没随军,暂时只能住在招待所里。
两人相视一笑,孩子母亲首先跟孟宪打招呼:“出去逛了逛?”
孟宪还没习惯家属间的相互寒暄,嗯了一声,怕这样显得太过冷淡,就又多问了句:“孩子几个月了?”
孩子母亲笑笑:“十一个月了,还没见过他爸爸呢。我就想着带他来部队看看,结果来了也见不着,说是陪着首长下去视察了。你说,这首长能折腾人不?”
孟宪有些后悔问那么一句了,打开了孩子母亲的话匣子,听她抱怨了半天老公和首长,还得不时应和着。正想着怎么样能瞧瞧走开显得不失礼,就见一辆吉普车从远处开了过来。离近了,鸣了两下笛。
孟宪瞥了眼车上的人,微微一愣。
周幼棠是一眼就瞧见站在路边跟人说话的孟宪了,穿一件深色的棉服,衬得一张小脸白净透亮。他叫车停下来了,同车坐的王副旅长略有些诧异的看过来,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瞧见远处站着一个年轻女人,不由问:“这是——”
周幼棠答的没半点迟疑:“我老婆。”
等那辆吉普停在眼前,孟宪睁大眼,看着车上下来两个人——周幼棠和王副旅长。
“你,就是周参谋长家属啊。”王副旅长率先说话,上来跟她握了握手,“欢迎欢迎。”
孟宪一瞥这人的简章—两杠三星——下意识就有一种“此人是首长”的心理暗示,于是就难免有一丝紧张,迟了下才伸出手跟他握手。
王副旅长又打量她一眼,笑说:“没想到,周参谋长家属这么年轻。”看向周幼棠,“你也是,家属要过来也不早说,早知道就提前让你回来了嘛。”
周幼棠笑笑:“工作为重。”
“行,不打扰你们了。改天带你家属来我家里坐坐。”王副旅长说,临走前又交代,“这几天你先歇歇吧,陪陪家属!”
“多谢副旅长。”
等王副旅长坐车离开,周幼棠这才转过身看向孟宪。她也正在看着他,两人对视了有十几秒,周幼棠一笑,伸出手来,握住她的手。
“上楼。”他说。
孟宪心跳莫名乱了下,任由他拉着她往里走。
上楼,进了屋,扑面一股热气。天色有些暗了,周幼棠顺手按开了灯。
“这房间的暖气烧得还算暖和。”他说,“家属院的暖气应该也修好了,等过个两天咱们再过去,这两天再烘一烘。”
孟宪听他说话,过了会儿才哦了一声。心里头,感觉有些古怪。
他这回来的也太突然了,她松懈了两天,一时没有心里准备,面对他时竟有了一丝不自在。越是亲密的关系,某些时候就越容易疏远。只是她没想到,到现在了还会跟周幼棠有这种感觉。
周幼棠瞧她不说话,也不急。一边解着军装外套上头两粒扣,一边打量着这房中的情景。哪哪都收拾的干干净净的,除了靠墙竖了两个行李箱,压根儿看不出这儿住着人。
“这几天都在哪儿吃饭?”他问。
“招待所食堂。”孟宪老实答。
“吃得惯?”
“还挺不错的。”这也是实话。
踱进屋里,看见桌子上摊开摆着几本书,他又问:“这两天还复习了?”
“反正也没事做。”
话里有话。
周幼棠瞧她一眼:“叫你来就是让你放松,你可倒好,带这么几大本书,是怕自己闲着发慌了?”
“我还有考试呢。”孟宪说。
“那也不光只有考试,还有没有点别的生活了?”他反问。
这语气让孟宪有点不乐意。这两天他不在,她还不能找点事儿干了?她也不想看书来着,可谁让他不在呀。而且他怎么回事,一回来就挑她的刺儿。
孟宪隐忍着,暂时没吭声。
周幼棠在床边坐下,瞧出她有些不高兴来了,眉头一挑:“过来。”
孟宪站在原地,没动。
周幼棠眼神中笑意渐浓,压了压声音:“过来。”
孟宪不想让他如意,可被他叫了这么两声,脚步已经不受控制地向他走去了。
“你干什么?”她红着耳根,看他。那意思是让他别闹了。
周幼棠抬头,四目相对,他用力拉着她坐到了自己的腿上,扣住她的腰就向她吻去,让她连惊呼都来不及。孟宪慌乱中只知道扶住他的肩膀,等她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儿后,就只剩下轻哼的力气了。
这人霸道的很,吮咬着她的唇,勾住她的舌尖,将她口中搅得天翻地覆。两只手,一手箍住她的腰,一只沿着她的腰线游弋,揉捏,往怀里带。
孟宪觉得自己快疯了。
过了好一会儿,这一吻才结束。孟宪轻轻喘着气,靠在他的肩膀上。
许久,“你怎么——”她娇声抱怨,抬起头,却愣住了,伸手拨开周幼棠额前的发,“额头都出汗了,是不是房间太热了。”
周幼棠手正在腰间摩挲着,闻言看了她一眼,只见孟宪黑亮的双眸正如水光潋滟。没怎么忍,又亲了她脸颊一口。任由她擦拭着额头,不一会儿就沿着她细长的脖颈,向敞开的衣领下面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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