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幼棠闻言沉默几秒:“不用了,你在这儿陪我就行。”难不成他下来是为了让她上去?
孟宪也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嗯。”
“哪儿不舒服?”他又问。
孟宪看着他,不解和惊讶皆有之。他怎么知道她不舒服?
“手很凉。”周幼棠指指她的手,解释道。
孟宪低头看了下自己的手,往大衣袖子里缩了缩:“也没什么,就是有点低血糖。”
“那吃过晚饭没有?”
孟宪点点头:“吃了点,在招待所食堂。”
周幼棠闻言,伸手从扶手箱里取出一个袋子递给了她。孟宪接过,打开袋子,看见一块方方正正的蛋糕和一杯盒装牛奶。
“蛋糕是这儿的西餐厅现做的,别的地方都没有,尝尝看。”他看着她说。
孟宪取出蛋糕看了下,很软,表面一层烤的焦黄,有种香甜的味道,确实很诱人。只是,现在已经过了晚上八点了,专业跳舞之后,她很少在这个时间段再进食。想了想,她问周幼棠:“我可以带回去,当明早的早饭吃吗?”
“现在吃,就在这儿吃。”他说,“明天再吃就不是这个味儿。”
孟宪犹豫挣扎了下,最后还是把东西都拿了出来。
她轻轻咬了一口蛋糕。软糯可口,很软却又不过分甜腻,叫人吃起来也没什么负担。这口咽下去之后,她又咬了两口,腮帮子稍稍鼓了起来。
“怎么样?”见她吃的欢快,周幼棠问道。
孟宪占着嘴,只能点头,表示很好吃。
他凝视着她的嘴角,发现嘴边沾了面包屑,没多想就抬手替她抹去。
孟宪毫无防备,下意识一躲,手里另一只手里端着的牛奶洒了出来,全洒在了她的大衣上,老大的一片,十分显眼。当下她就呀了出声,着急忙慌地从口袋里翻出手帕来擦拭。
周幼棠接过牛奶替她拿着,看着她闷头不语擦拭着牛奶渍,开始还不动声色。眼瞧着她脑袋越来越低,都快压到了胸口,他才说:“抬起头。”
孟宪鼓起勇气抬头,看了他一眼,想拿回牛奶,没想到周幼棠不给。
“我就这么叫你害怕?”他握住她的手,凑近她问。
孟宪想说,她不害怕他,只是不知该如何应对他们之间该有的亲密。她对这些都不反感,但还做不到他那么自如。
孟宪想来想去,什么也没说,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有些沮丧地举起剩下的小半块蛋糕,对周幼棠说:“我吃不下了。”
周幼棠微怔,很快接过蛋糕,两口吃了下去。味道略甜,幸好只有两口。
孟宪没想到他会吃她剩下的,一时呆了,脸像是上了腮红,红的发烫。触碰到他看过来的眼神,她也忘记了闪避。良久,又拿出手帕,握住他拿蛋糕的那只手,替他擦了一下。
“沾上油了。”孟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非常小声。
周幼棠忍不住笑。
“允许你再害羞这一回。”他说,“以后见面不能再这样。”
孟宪擦手力度不自觉加大了几分。
心怦怦跳动,过了会儿嗯了一声,心中已是一片柔软。
两人在车上待了小半个小时。回去的时候,周幼棠一直跟在孟宪身后,把她送到了招待所楼下。借着光,看到她的眼睛明亮有神。
他把牛奶盒给她:“凉了,烫一烫再喝。睡前喝吧。”
孟宪接过,道过了再见,想起什么,又问:“明天—还见面吗?”
明天,是周日。上次他说了,听他安排。
周幼棠也想起来了,问她:“你觉得呢?”他看她一眼,别有意味。
孟宪也听出来了他语气中的威胁,不知怎么有些想笑,幸好忍住了。她清了下嗓子,有几分认真地答:“那就……见吧。”
周幼棠这才满意了:“上去吧。”
这天,孟宪回到宿舍的时候,小乔已经睡着了。
她自己烫好牛奶,慢慢喝完,躺在床上却难以入眠。她在想周幼棠,想他想的睡不着觉,心情甜蜜又忐忑。
她想,她应该是喜欢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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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好久,还是决定请个假。
新版已经更了将近21W字,这个过程中收到很多反馈,有好有坏,给了我很多思考。比如前一阵很多人反映很拖沓,我停下来跟一些读者聊过之后,发现确实有许多需要改善的地方。这就是连载的好处,能从读者的反馈中不断完善自己。但我也不得不说,有时候也会感到痛苦,不被认同的痛苦,一种自我怀疑的痛苦,导致我曾有一段时间,不停地回看现有的存稿,问自己这段是不是又拖沓了,要不要删掉,要不要给其他人加戏。这种感觉真的挺不好受的,也曾跟自己说过,不要这么在意评论,跟着自己的感觉走。但遗憾的是,我的意志力没有那么强大,我时好时坏,信心崩了又重建无数次。最后只能告诉自己,再这么下去会完结不了,才强迫自己继续写下去。现在存稿已经到了30W字,可以说是关键时刻了,为了能够更好的完成下面的作品,我想请假一段时间,这段先不更,完全忘记网上的一切,安安静静地把剩下的写完。
正当梨花开满天涯(50)
第二天一早,文工团的姑娘们坐车打道回府。经过六号楼小花园的时候,孟宪特意向昨晚周幼棠停车的地方看了看,心旌一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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