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斯丞打算帮她把行李收拾一下,他一打开行李箱,就在最顶层看见了一幅画,这幅画表了框,封着玻璃,大约有十四五寸的大小。
重点在于,画上是一位在舞蹈室里翩翩起舞的少女。
简斯丞是学建筑设计的,也有些绘画功底,这幅画在他看来,其表现手法相当有水准。
整个画面的色调偏淡雅,却把浓烈的情感渲染到位,恰如其分的色彩,在静止画面里,延伸出悠长而引人遐思的意韵,少女的举手投足,裙袂生风,扰人心绪。
一切景语皆情语。
与其说这是一幅画,不如说这是画者自己的视角。
简斯丞把画拿了起来,注意到底下的落款:庄辞。
一个男人的名字。
而且他觉得眼熟,好像在哪见过,或者听说过。
……
孟绥而洗完澡刚穿好衣服,简斯丞就来敲门了,然后直接推门进来,主要是洗完澡地面湿滑,他怕她行动不便,支着拐杖会摔倒。
她还洗了头,简斯丞过去直接将她打横抱出来,去了卧室。
一进来卧室孟绥而就看见床头柜上摆靠着一副画,就是庄辞送她的那一幅。
她看了简斯丞一眼,发现他面无波澜。
简斯丞把她放在床上,取了吹风筒出来帮她吹头发,他站在床边,长指在她柔顺细软的长发之间穿梭,吹干了以后,他低头满意地亲了一下,闻到阵阵清香。
接着他就发现她盯着床头那幅画一个劲地猛瞧。
简斯丞掐住她下颌,“怎么,睹物思人?”
孟绥而已经学会对他见招拆招,“你放在那个位置,不就是为了方便我么?”
“方便你什么?”简斯丞低沉的嗓子里有一丝威胁。
她拨开下巴的那只手,没理他,爬到床头的位置靠着,想了一想问道:“前两个月我的房租是不是你交的?”
她也是才意识到房东一直没有打电话催她交房租的,那么这就表示有人帮她交了房租。
这么些日子以来,她先是因为韩森的事而心神不宁,后来又受伤进了医院,满心郁闷,已经顾不上其他琐碎,所以压根就忘了这回事。
现在十一月底了,回到她的屋子,她才想起来房租一直没交。
还有,她接下来还得休息几个月,不能上课是一回事,最重要的是,她不能跳舞就表示这几个月她不能上台表演,不能表演就表示她没有收入。
她心里千回百转,盘算着接下来几个月的生存问题。
算到最后她想,要不回老孟那里算了,至少不愁吃喝。
孟绥而翘起一条细长的腿,手里只差拿一支烟就是个土老板,她对着简斯丞大方地说道:“一共多少?我还你。”
简斯丞并不作声,只是盯着她看了一晌,转而去拉上窗帘,卧室立即陷入昏暗,只有房门外的客厅延伸进来一点光线。
一片昏蒙蒙里,孟绥而看见他跪在床沿,直接托住她的腰,把她整个人拖了过去……
属于简斯丞的男性气息一覆盖上来,孟绥而一瞬间连指尖都麻了。
简斯丞用力地摩挲着她柔韧光滑的腰,她刚洗完澡,身上一股子香软的气息,他几乎哑了声,说:“跟我算这么清楚?那行,你表现好一点,咱们一笔勾销。”
她故意道:“不用,我很有钱。”
简斯丞没听她的,低头吻住她,反复纠缠她的唇。
孟绥而住院多久,简斯丞就禁yu多久。
所以,兴许是斋戒了太长时间,一旦触动就不讲道理,折teng起来有些狠了。
中间孟绥而求过,可是越求他越来劲,后面她就学乖了,攒着点力气,或许能多坚持一阵子。
孟绥而迷迷糊糊地说了句:“得加价……”
简斯丞不由得笑,“加,要加多少你说了算。”
她这才满意,哼唧两下。
后来孟绥而半梦半醒之间,手指陷在了上头的手臂肩膀,隐约看见ta一瞬间浑身绷紧,劲悍的线条蓄满了力量……
醒来时天就黑了。
床头亮起了一盏暖光,简斯丞抱着她坐起来,靠在了床头,他伸手去摸手机的时候,看见了那副被他放在床头的画。
画里的美人翩翩起舞。
他顺手就拿了过来。
孟绥而靠在他肩上,见他拿着画琢磨了半天,说道:“庄辞你见过的,还记得么?”
她身边的朋友不多,男性朋友更是难得一遇,简斯丞见过的就那么一位,尤其那小子长得不错,简斯丞就更有印象了。
他把画放回了原位,一脸兴味乏然地应道:“记得,怎样?”
“什么怎样?”
孟绥而直直看着画上的少女,想了想才继续:“庄辞说他这幅画在市里拿了奖,我觉得他花了这么多心思的作品,送给我有点可惜了。”
简斯丞却问:“哪里可惜了?”
孟绥而坐了起来,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激烈的情|事过后,他眉眼平添一点隽淡,昏黄的灯渲染得他神情懒懒,“你知道一个男人,把自己的荣誉分享给一个女人,这代表了什么?”
孟绥而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层,她就是简单地认为,庄辞把倾注了心血并且得过奖的作品,送给一个和他没有什么特殊关系的人,似乎显得过于大手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