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兮已经在体育馆大门等,看见他们几个一块出来,两步过去拉着孟绥而到一旁耳语,“去这么久,是不是有情况?”
孟绥而觉得这件事挺无语的,于是省去细节说了个大概——去这么久是因为,他冲了个澡,她睡了个觉。
严兮一脸匪夷所思,“这也行?那就是零交流咯?”
孟绥而说:“差不多是这样。”
宵夜在一个大排档,椅子餐桌看着乱,实则有序地摆了一地,大棚子底下乌泱泱坐了一群年轻人,热闹喧嚣,烟火缭绕,这是深夜里这条街独有的风景线。
简斯丞东西没吃多少,酒倒是过了三巡。
这是很少见的情况,平时他不太碰酒,坐在那一壶茶水,听他们几个扯闲篇,大江南北地胡侃。
盛子楮知道他这几天心情不好,索性劝也不劝,陪着“感情深,一口闷”,阿肯也舍命陪君子,车队其他几位见状,很自觉地都不碰酒,一会儿全喝趴下了,全撂街边了可如何是好。
简斯丞酒喝得越多,话就越少,表情看着很清醒,其实也有了几分醉意。
最后散场,他微阖着眼,整个人置身于懒懒淡淡的光影之中,冷冷而肃郁,已然是个神魂颠倒的野醉客。
两个人合力把他送上出租车后座,有个队员对孟绥而说:“你一个人能行么?”
那边还有两个醉鬼,闹得不可开交,现在还抱着酒瓶子猜拳,他们就几个清醒的,再加上两个女孩,实在顾不了这么周全。
“有我呢。”严兮说:“放心吧,赶紧去照顾他俩。”
“好,麻烦你们了。”
孟绥而上了后座,严兮却不上车,孟绥而把车窗降下来问:“你不走么?”
严兮弯下腰来,看了里面的简斯丞一眼,附耳说:“大好机会,我不添乱了。”
孟绥而瞬间会意,小声问:“趁人之危,是不是有点不厚道?”
严兮意外地微微睁大眼睛,定定看了她几秒,反问道:“你想怎么趁人之危?”
孟绥而沉默。
呃,不是这个意思么?
“总之,人都醉成这样了,你的发挥空间很大,”说到这里,严兮忽然漾开一脸陶醉,嗓子都飘忽了,“过分一点也没有关系的~”
“……”这不就是趁人之危么!!
简斯丞本来就不多话,喝醉以后更是沉默,闭着眼寐了一路,到了地方,孟绥而把他叫醒,扶着他下车,步履微微一晃,也能勉强稳住,进到在电梯里他仍是昏昏欲睡。
真让人省心啊。
出来以后,孟绥而扶着他靠在墙上,从他口袋里拿了钥匙帮忙开门,再扶着他进屋。
谁知简斯丞进了屋以后就开始东倒西歪,孟绥而实在撑不住他整个人的重点,她还以为会摔地上,没想到两人抱着直接往沙发上倒了,还好摔得不重。
孟绥而刚松了口气,想从他身下抽身,然后发现自己两条腿被压得严严实实,动不了。
简斯丞的脸埋在她脖子里,呼吸缓缓淌过她的寸寸肌肤。
门已经自动关上,刚才没来得及开灯,幸好阳台的窗帘是拉开的,高悬的月光淋淋漓漓铺了一地,映得一丈青灰。
孟绥而抽出一只手,想找个支点把自己撑起来,她摸索着,困兽一样挣扎半天,没有一处可供她下手的地方,倒是似乎扰了简斯丞的清静。
他动了动。
“你醒了?”孟绥而问。
“嗯……”这一声仿佛是应了,又仿佛在叹息,脸往她的颈窝里凑了凑,孟绥而瞬间不敢再乱动,感觉到他的唇一张一合,像是一个唇语,也像是一个吻。
接下里的事情她来不及反应,他抬起脸时,一眨眼,吻已经落下来。
也不管她是否承不承受得住,舌尖带一点强硬撬开她的牙齿,探入她口内,展开无尽的探索。
和孟绥而曾经以为的不同,她的第一个吻应该要再纯情一些,毕竟电视剧里就是这么演的,唇瓣相接,画面定格,清新浪漫。
而眼下疾风骤雨一般的亲吻,弄得她有些呼吸不畅。
他长指摩挲着她的后颈,拇指绕前来顶起她的下颚,自然而然她下巴抬起,他野兽一般弓着背脊,舌尖辗转着一再深入她的口腔,加深了这个吻。
意外的是,唇舌纠缠的感觉只是让孟绥而有些不知所措,而没有特别抗拒。
在日常生活中,她和简斯丞已经有过太多,超乎她心理界限的接触。
自然而然,顺理成章。
依稀之中,她感觉有只手捏住了腰,再往上好像扯掉了什么,她没太注意。
……
在他不知节制的索取中,孟绥而一时清醒一时恍惚,口腔深处的舌尖在肆无忌惮地翻搅纠缠,或轻或重的声息,勾得月光也染上几分情|欲的色彩。
就在她以为这个吻没有尽头的时候,简斯丞像是用尽了醉酒之后最后的一点力气,逐渐慢了一些,舌头从她嘴里退了出来,脸往她颈窝一埋,睡过去了。
孟绥而望着天花板呆了许久。
刚才算她趁人之危了,还是算他借酒耍流氓了?
简斯丞整个人放松了下来,抱着她当真睡了过去。孟绥而这回多使了点力气,气喘吁吁地终于脱了身,然后一溜烟逃回自己屋里。
刚才她产生了一点罪恶感,简斯丞醉得分不清南北,抓着她亲嘴的时候,她也没有多少抗拒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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