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啊?宓元君没这么小心翼翼,也不?会对她这么卑微啊?
要是宓元君真的怀疑她叛出道门,现在就该直接拿下,要是宓元君还不?确定,就该直接问她,要是完全不怀疑……那就不?是一宗掌教了。
总而言之,这不?是宓元君的一贯作风。
“来,我正好手?头没什么事,可以带你在宗门里转转。”宓元君温柔地朝她笑了笑,招招手?,一个闪身,就站在她面前了。
虞黛楚目光落到宓元君座位前的桌子上,那里堆着一大堆玉简和?书信,个个都带着太玄宗公务的印记。
她眼神飘移,“掌教,我看您公务繁忙,我又不?是不认识本宗,就不必您拨冗了吧?”
这样搞得她很害怕欸!
“没事,我不?忙。”宓元君温柔摇头。
虞黛楚望着那一沓公务,眼神暗示,“真的不?忙?”
“真的不?忙。”宓元君坚定摇头。
那这就没法拒绝了,虞黛楚认命。
对待一个你三岁半就认识你,对你什么时候修练了什么了如指掌的女人,你没法拒绝。
“我其实也很久没有在本宗逛过了。”宓元君笑颜如花,伸手挽住虞黛楚的手?,轻轻一拉,就带着她出了璇玑殿,“平日里一是忙,二是没人陪我,如今遇上你,正好看一看本宗的大好风光。”
虞黛楚僵硬地被挽着胳膊,一路飘着走。虽然她和?宓元君很熟悉,但从来都是校长和精英学生的那种熟悉。长这么大,她就没见过宓元君这个邻家大姐姐的样子!
虞黛楚:在害怕了在害怕了。
“就先从外到里吧。”宓元君好似一点也没觉察到她的僵硬,挽着她一路飞过学海,在滔滔江河上顿住,招手?令一艘船停下,两人落到船上时,摆渡人瞪大了眼睛,露出一副中了彩票的模样。
“当?年你也是在学海上摆渡了十几年的人,现在时光匆匆而过,是否有种沧海桑田的感觉?”宓元君没有去管摆渡人的震惊,随手付了船
资,望着波光粼粼的海面笑道,“想当初,我也是摆渡人,一晃,竟已是两百年过去了。”
虞黛楚心中还是止不?住的纳闷和警惕,但到了这度过了十几年的学海之上,总难免有些放松,想起当?年为了成为定陵峰收徒,在这里化身打工人的日子,恍如隔世。
“说来,也确实是很久了。”她轻声说道。
两人沉默不?语,在学海之上,任由小舟轻荡,摆渡人缩在一边不敢打扰,也不?敢说话。他当?然是少做了很多生意,但他一点亏大了的感觉也没有,反倒暗戳戳望着这两个船客暗自兴奋。
——今天做生意做到了掌教和?元婴真君的头上,说出去他能吹一辈子!
“学海无涯苦作舟,当?年祖师将此处命名学海时,便是取自这个意思。”宓元君轻叹一声,转头对着虞黛楚笑道,“不?过,你自然是不必琢磨这个的。”
虞黛楚一时间不知道这是在嘲讽她,还是别有深意,还是随口一说。
“走吧。”宓元君伸手,挽着她轻轻一动,两人转眼便飞跃学海,来到一处群花烂漫之峰。
虞黛楚很熟悉这里。
“掌教?”她们靠近不?久,就有人循着气?息前来,立定跟前,雪肤花貌,是个极美艳的元婴女修,她瞥了宓元君一眼,倒没什么反应,目光落在虞黛楚身上的时候,眼睛一瞬间便瞪大了,“黛黛?”
惊愕之色溢于言表。
“柳师叔。”虞黛楚很乖巧地打招呼。
她当然认得这个女修,落英峰的柳元君,待她特别好,原因是柳元君喜欢长得漂亮的姑娘,越漂亮越喜欢,所以柳元君对她好得出奇。
虞黛楚对林漱怀最?怨念的时候,有时候会吐槽说自己要改换门庭去落英峰了。
“你怎么都元婴了?”柳元君瞪大了眼睛。
“你现在已经是元婴修士,和?我们可以平辈论交了。”宓元君打断,“以后就叫我宓师姐,叫她柳师姐就可以了。”
虞黛楚惊恐。
“我们修士之间,实力?为尊,我叫你师尊师弟,叫你师祖师兄,都是常事。你只管喊我师姐就是了。”宓元君和?颜悦色。
虞黛楚疯狂摇头。
就,也不?是她尊卑观念深入骨髓,
也不?是完全不能适应修仙界这个混乱的辈分观念,但,但宓元君态度成谜,还一脸和气?地让她叫师姐……
虞黛楚连连摆手?:不?了不?了。
宓元君也没强求,转而对柳元君说道,“虞师妹许久没有归宗,我带她四处转转,你也一起吧。”
这回轮到柳元君面露惊恐。
两个人战战兢兢跟着宓元君,生怕掌教因为压力?过大而精神失常,眼睁睁地看着宓元君带着她们分别去了不?同的主峰,没到一处就引出一个一脸懵逼的元婴修士,没多久小分队又+1
并不是每个元婴修士都像柳元君这样友好的,有些真君见到虞黛楚,难免要想起她在沧流界过于响亮的名声,从而对她反复打量,就比如严列的师尊韩真君——
“掌教,她不是投魔了吗?怎么不?把她直接拿下?”
当?着她的面说这么直白的话,韩真君那是一点都没顾忌她的面子。当?然,他也有这个底气?有恃无恐——
虞黛楚正被太玄宗的数位元婴真君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围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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