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平握紧舒安的手,“嗯!”
今天闹了这么一出,舒平最担心的还是陈家人会怎么看舒安。
他摸摸舒安的脑袋,“对不起。哥哥总是拖你的后腿。”
舒安起身,换坐到他身边,她挽着舒平的手臂,像小时候那样靠在他肩头喃喃:“别想了。要是不想回闽镇,就尽早回筇洲吧。一会你陪我去趟银行吧,给林素家寄点钱过去,人家一直帮咱照看着老房子。”
“行。”
整理好行李,舒平陪着舒安去银行汇款。
现在他也挣钱了,去汇款时,舒平说什么都要分担一半,他从皮包里掏出一沓票子塞到舒安手里,“你要是再这样,以后我不敢跟你出门了。”
舒安笑着收下,“行。哥哥现在赚钱啦。我可开心了。”
春节假已经结束,舒平赶着开铺多做几单生意,去陈家打了个招呼便带着舒梦欣先回去了。
舒安和陈竹青退掉酒店房间,回陈家又住了一周才离开。
陈雯和丈夫感情很好,没受婚礼上的小插曲影响,男方父母看到孩子高兴,也不再提这事。
舒安一家离开福城时,陈雯和丈夫还特地去火车站送他们。
待上了火车。
舒安悬着的心总算落地,“平安无事。真好啊。”
陈竹青给她倒来一杯温水,坐到她旁边,伸手揽过她的腰,让舒安靠在他身上,“万事有我呢,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看着爸、妈说悄悄话。
陈嘉言从另一张下铺上窜过来,坐到陈竹青的另一边,也靠到他身上,“爸爸好暖和,我也要爸爸抱。”
“好。”陈竹青另一手环着孩子肩膀,“都靠着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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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西珊岛,两人各自投入自己的工作。
工程队这边,分工日渐分明。
陈竹青负责跟部队相关工程,向文杰则负责村屋和工厂建设。
因为这样,岛上的村民跟向文杰很熟,逢年过节全带着自家的东西上门拜访。
陈竹青回来时,向文杰说送的东西太多,他家消不了,给陈竹青留了一些。
陈竹青撇嘴,酸溜溜地说:“向工程师,好受欢迎啊,收这么多礼。”
向文杰以为他是在提醒自己,紧忙解释:“这就是村民的一点小心意……”
“我懂。收着吧。”陈竹青拍拍他肩膀,“我这是羡慕你呢。我想要,还没人给我送呢。”
向文杰帮他把东西拿进屋去,指着满墙的奖杯,还有那个省十佳工程师的金杯,同样有些泛酸地说:“我还想要你这些呢。”
两人正说着话,有个小兵敲门。
陈竹青走出屋。
小兵隔着院门朝他敬礼,“陈总工,今晚省文工团来这慰|问演出,江团长请你一起来看。”
“好。我知道了。”陈竹青开门,想请他进来喝杯茶再走。
小兵以部队有禁令为由,说完事就转身小跑走了。
向文杰馋他家院里的果干很久了,他们一走大半个月也不见回来。
几次家里煮菜想放,都不敢来拿。
这次来给他送东西,向文杰趁机搜刮一批,还端走舒安泡好的两罐酱菜。
陈竹青回屋找东西,“我还有些好茶叶,要吗?”
向文杰手上已经提满东西,没打算拿,也没手拿,他摇摇头,要往外走。
陈竹青拿着茶叶追出去,“跟我还客气什么。我直接送你家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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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陈竹青应邀到部队活动室看演出。
去了才发现是唱地方戏剧的,他听不懂也不敢兴趣,硬着头皮坐了一小时,一直到江策问他要不要去办公室喝酒,他赶紧应好,跟着江策从会场后门逃离。
几人同样不喜欢戏曲,把王政委留那善后,就偷溜到办公室喝酒了。
他们从食堂买回一些下酒菜,在办公室摆了一桌。
几人年龄相近,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共同话题很多,越聊越投机。
有个连长酒喝多了,红着眼感慨,“真他娘地想家啊。我都三年没回家了,真羡慕陈总工,每年都能回去。”
旁边的指导员跟他碰杯,“再熬两年,等你升上去了,说不定可以调回省城,那就天天回家了。”
……
倒是平日滔滔不绝的江策喝了酒却格外安静,就坐在旁边笑着听他们聊天也不插话。
连长问:“江团长,今天有演出,你爱人咋没来?”
江策顿了下,“哦。她工作忙,不工作的时候就喜欢在家休息。”
“哎。林医生漂亮又文化,还温柔,哪像我家那口子,天天跟我干仗。”连长又续上一杯酒,边喝边吧砸嘴,“我那儿子也不听话,气死我了,学校天天让请家长。江团长,现在最清闲了,工作顺利,老婆能干,儿子还去筇洲寄宿中学了,啥也不操心。”
江策陪着喝了两杯,安慰他几句。
后面,几人越说愁苦越多,酒也越喝越多。
空啤酒罐散落一地,高度数的白酒也消下去大半瓶,几乎要见底。
陈竹青的酒量在这些人面前就是小巫见大巫,他也怕真喝多了,回家还要麻烦舒安照顾自己,从开始到结束手里就握着一瓶啤酒。那些人以为他一瓶都喝不完,也没再劝酒。
喝到最后,几个军官全都喝得东倒西歪的,由跟着来的家属扶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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