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打渔三天晒网的,每天巡逻很快变成两天一巡或者三天一巡。
就在众人放松警惕时,一声枪响打破宁静。
梁国栋听说那有人持|枪,惊讶之余还有些欣喜。
有人持|枪,那他就有理由名正言顺地申请持|枪,执行任务了。
他向上打报告,说是有危险物品,要求上面派人到岛上调查。
江策怕他意气用事,把他剔除在巡查名单外。
江策自己带着几个下属去村里说清厉害关系,又托村委进行暗访调查。
**
高考结束,梁向军收拾东西回岛。
在筇洲的寄宿学校待了六年,东西一大堆,梁国栋特意派了两个勤务兵去帮他搬寝室。
谁知梁向军大方得很,把东西全送给本地同学了,只搬了四箱书回来。
梁国栋看着地上的纸壳箱犯愁:“你就是跟隔壁舒医生、陈总工学的,孔夫子搬家净是书。”
考试结束了,梁国栋不用考虑照顾他的心情,将盗猎者的事同他说了。
梁向军嘴巴大张,愣在原地许久,“妈住院了?那你怎么现在才跟我说?”
梁国栋瘪嘴:“你不是在考试嘛。”
梁向军把手里的书一丢,从屋里找出一些衣物,塞进手提袋里,拎着往外走,“我去医院看看妈妈。”
经过两次手术,刘毓敏恢复得还行,已经可以下地走路。
她每天下午会拄着拐,在护士的搀扶下练习走路。
梁向军去的时候,她正在后院散步。
“妈!”他丢掉小提包,跑过去搀她,“你也是。那些动物哪有你重要啊!”
刘毓敏笑笑:“考完了?”
梁向军‘嗯’了声,“我对过答案了,应该没什么问题。”
两人在院里聊了一下午。
梁向军带着行李来,是想在医院陪床的,但梁国栋给请了护工,他没护工专业,要搀刘毓敏去厕所的时候,刘毓敏不好意思,他也有些尴尬,只得又提着小包回来。
将要走到家门口时,他又忽然改了主意,提着小包去往物丰岛。
他倒要看看,是谁害得刘毓敏受伤。
—
不知该说运气好,还是运气差。
梁向军到岛上的第一天就遇上了盗猎者。
晚上,驻守的士兵看到森林里有灯光浮动,赶紧吹哨集合。
志愿者只负责白天的巡逻,晚上光线不好,那些人还持有枪|支,志愿者不用参与晚上的行动。
可梁向军铁了心要跟去。
士兵不好阻拦,不敢给他|枪,给了他一件防护背心,还让他走在队伍最末。
他们朝着一闪而过的光源寻过去时,那人已经走了,还留下一个捕鸟的绿网。
前一晚刚下过雨,地上湿滑。
队长拿手电一照,地上的脚印很清晰。
他抬起手,朝脚印的方向一扬,“追!他跑不远。”
小队压着脚步小跑,声音很轻,速度却很快。
不一会,就追到了浅滩,看到那人正在把东西装上船。
盗猎者有两个。
一个负责开船放哨,一个负责收夹子和下网。
放哨的那个看到有人来,赶紧叫那人上船,“不要了,不要了。先走!”
说着,他抽动马达准备开船。
听到马达声,小队也不再遮掩,边喊边跑。
队长跑在最前,“你们跑不掉的,我们的船比你们的速度快,现在下来还算自|首,可以从轻发落。”
负责收网的人从腰间掏出自制的土|枪,“别过来。”
队长虽然别着枪,但没到关键时候不能乱用。
他两手举起,继续劝道:“要是打伤人了,那罪责更重,说不定要判无期的。”
听到‘无期’二字,那人有所迟疑,手往下压了一些,枪|口朝向地下。
队长见他有悔改的意思,慢慢地往前挪了几步。
而站在队末的梁向军则抬手,把早已拉满的弹弓对准那人的手背。
他没犹豫地给了他一下。
那人‘哎哟’一声,手|枪应声落地。
队长先他一步,抄起那把|枪,递给后面的士兵。
后面的人追上来,一边一个地把两人暂时押回值班室。
队长经过梁向军身边时,轻拍他肩膀两下,“你小子可以啊。只是下次得听命令。在部队,一切行动听指挥。懂吗?”
梁向军两脚靠拢,朝他敬礼,响亮地回了声‘是’。
**
盗猎者抓到了,就是西珊岛本地人。
两人在筇洲一家野味餐馆打工,听说这种珍稀海鸟值钱,就开船回来捕。
其实刘毓敏受伤后,他们想过收手,但这种野味实在太赚钱了,一桌子野味全席抵得上平时一天的销售额,餐馆老板不想放弃这个商机,拿同案犯威胁二人。说他们不继续帮他捕鸟,就去市场监管那揭发他们,到时候大家一起坐|牢。老板不知从哪搞来一把土|枪给他们,让他们防身,顺便打一些体型更大的,更不容易撞网的海鸟。
那两人没摸过|枪,吓得不行。
第一次用就走火,打在一块岩石上,岩石瞬间闪起火花,碎成两半。
而后,两人不敢再用,也怕走火蹦到自己,把子弹扣出来,只别在腰间,用来吓唬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