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国栋掏出腰间的配枪往桌上一扔,“不止!让他们都给老子配枪,抓到想跑就他妈直接蹦了。”
部队对这块管控严格,没有任务时,不分配子|弹,现在梁国栋手里的枪就是个摆设。
可他掏出来时,办公室里的人全惊了。
尤其是配合那句话,以及他现在怒不可遏的神情,所有人皆屏气凝神,吓得大气不敢喘。
江策压住枪口,把它塞进梁国栋腰间的枪|套,“哪能这样。盗猎者该怎么判,会由法官来断,咱们不能动用私|刑啊。这样有理也变没理了,是不是?”
梁国栋正在气头上,冷静下来,对方才的失控感到羞窘。
他坐到椅子上,“那这事,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江策想了想,“软硬兼施吧。多增加巡防士兵,也去各个岛上做宣传,告诉他们这事的严重性,并且鼓励知情人举报。”
梁国栋啧声,“只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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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向军下个月要参加高考,正是学习紧张的时候。
梁国栋怕会影响他的心情,刻意将这事瞒下。
周末,他去找丁玉芬,让她帮忙做了一锅肉汤,提着去筇洲看儿子。
梁向军看到来的不是刘毓敏,满脑袋问号,不停追问:“我妈呢?”
梁国栋不擅长撒谎,把手往桌上一拍,梗着脖子说:“老子来不行啊?”
他态度一强硬,梁向军瞬间哑火,还有些委屈,“我也没说什么呀。”
父子之间有些生疏,就这么沉默地吃完这餐饭。
梁国栋看他吃完,把饭盒收拾了,起身要走。
梁向军像是预感到什么,叫住他,说:“爸。我长大了。家里有什么事,可一定要告诉我啊。”
梁国栋的手覆在他脑袋上,像小时候那样,用力揉搓几下,说:“傻小子,家里能有什么事。你安心读书就好。你要高考了,学校那也要期末考了,你妈忙着出期末试卷呢。”
这话挑不出毛病,梁向军长哦一声,潇洒起身,摆手跟梁国栋说了声‘拜拜’,就手插裤兜地大跨步走出食堂。
看他这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梁国栋心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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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前一周,梁向军没跟家里说,自己乘船回来了。
幸好港口有士兵要出去办事,碰见他,连忙叫人想法拦住梁向军,自己则跑去办公室报信。
刘毓敏刚做完第二次手术,还躺在医院里休息。
梁国栋原本是在病房照顾她的,一听儿子回来了,大惊失色,丢下手边的东西,慌乱地往外跑。
拦住梁向军的士兵不知道要用什么借口拖住他,只跟他说梁国栋找他,让梁向军往办公室这来。
梁国栋一出医院大门,就瞧见儿子往办公楼那走。
他的手按在胸口,平复一阵,整理了下鬓角碎发,扥直衬衣褶皱,慢慢地往办公室走。
边走边想借口。
梁向军坐在办公室里。
勤务兵一杯接一杯地给他倒水。
梁向军拧着眉,越想越奇怪,“我爸呢?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勤务兵一脸尴尬地瞧他,支支吾吾地说:“就……等梁司令来,你问他吧。”
梁国栋重咳一声,腋下不知从哪搞来个文件夹夹着,一副开完会回来的样子。
其实梁向军过来的时候,看见他从医院出来了,开门见山地问:“爸,你刚才去医院干嘛?”
第120章 .1993盗猎者2
梁国栋少见地红了脸,边摆弄桌上的文件,边装作漫不经心地说:“腰扭了,去理疗科做推拿。”
这是他的老毛病了,刘毓敏在家没少给他做推拿。
梁向军没怀疑,走过去,手搭在他腰间,顺着往下一滑,卡在尾骨上一点的位置轻轻揉捏,“爸,你总是这样不注意。年纪大了,做什么事都要慢一点,不要着急。”
梁国栋听不得‘老’这个字,登时挺起胸膛,身子扭动,抖掉他的手,“老子身子骨好着呢。”
谁知,这一动,腰间传来咔嗒一声。
这回是真的扭到了。
梁国栋五官扭曲,痛苦地‘哎哟’一声,扶着桌子慢慢坐到椅子上。
梁向军搀着他,“你看。我说什么来着。”
待他坐下,他又问:“妈呢?”
梁国栋撇嘴,忽略这个问题,继续追问:“都要考试了,到底回来干嘛的?”
梁向军有些委屈,“学校放了一周的温书假。”
西珊岛没高中,岛上学生成绩不好,别说温书假,就连寒暑假都特别短。老师恨不能天天把学生捆在教室,按着他们的脑袋读书。
一听这假还有一周,梁国栋的面色更黑,“你们学校不让住了?非得跑回来?那还能读得进去了吗?”
梁向军坐到旁边的软沙发,两腿张开,仰着头,以一个很舒服的姿势陷在里面,“复习得差不多了。反正就剩一周了,还能提高多少。”
梁向军初到初中时,成绩不好,在班级垫底。
经过六年的努力,已经是年段前五十了。
之前的省质检排名也在靠前的位置,要上他想去的几所军校不成问题,所以他在说这话时,特别有底气,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梁国栋自知遮掩不过去了,随便编了个借口:“你妈去筇洲的小学交流学习了。不在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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