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此粗心,舒安不太想让她继续带孩子了,多付给她半个月的钱,说等到她找到下家就会把孩子接走。
白阿姨自知有错在先,不敢接那个钱,一个劲地道歉。
舒安摆摆手,将钱塞到她兜里,“这是你应得的劳务费。”
晚上回家,她想将换阿姨的事跟陈竹青商量。
可身上涂着难闻的药膏,两个小朋友睡不好,闹得很厉害。一向安静的舒懿行都被妹妹感染,跟着一起哭。
舒安坐在摇摇床边,边晃床,边用手压在他身上轻拍哄睡。
陈竹青则抱着陈嘉言在屋子里踱步,他一会唱歌,一会讲故事,一会做鬼脸,用尽浑身解数,小朋友才昏昏沉沉地闭上眼,好像是闹累了。
陈竹青去浴室打来一盆温水,小心地替两个孩子擦过身子,又盖好被子,才躺到舒安身边。
他以为舒安已经睡了,动作特别轻。
关掉台灯的一刻,舒安转身贴上来,环住他的腰。
睡了这么久,即使是在黑暗中,他也能准确地吻到她的唇。
他安抚似的细啄一会,把人抱到怀里,低头跟她说悄悄话。
“白天那么忙,怎么还不睡?”
“我想换个人照顾孩子。”
“我也是这么想的。”
两个人的想法一拍即合,但在更换人选上又没了头绪。
西珊岛医院建设得晚,导致很多村民缺乏基础的医疗常识,习惯有病也憋着,不喜欢来看医生。
把孩子交给他们照顾,舒安太不放心了。
思索许久,陈竹青提议:“雯雯考上艺大,九月开学就要离开福城了。爸爸的身体这两年也挺好的。嫂子没工作,在家还算清闲。她上周写信来问我们需不需要她帮忙带孩子。要不把孩子送回福城去?”
由自己人照顾孩子当然好,可一想到要把孩子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舒安又舍不得。
难受的时候,她就喜欢缩在他怀里,揪他的衣服纽扣玩。
她捏着纽扣细捻,“送回去,岂不是一年才能见一次了?”
陈竹青没想到这层,顿了下,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两人沉默许久,仍是想不出比这更好的方案。
舒安埋进他颈窝,声音发抖,带着些许哭腔,“我真的舍不得他们。要不然辞掉工作算了,等他们上学再回去工作?”
医院的妇产科刚建不久,经过好几次医疗宣讲,才让村民们有了产检和定期来做妇科检查的习惯。舒安一辞职,招不来新医生,就会耽误诊治。
陈竹青明白成为妇产科医生是她的梦想,她为此还去筇洲参加了为期半年的进修,不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倒是他,现在几个工程任务都进展稳定,向文杰也能挑大梁,有没有他好像也不是那么重要。
陈竹青抱紧她,“你的工作无可替代。真的要辞职回家,不该是你来。”
舒安滞了一瞬,“我也不想你放弃工作。”
问题再次回到原点。
两个人仰面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时间静静流逝,每一秒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最后做决定的还是陈竹青,他在被里的手用力捏住舒安的手腕,“决定了。把孩子送回福城吧。我们每年春节回去看他们一次,等他们到五岁,再接过来让他们在这上小学。”
舒安艰难地点点头。
这个决定刚做,舒安就开始舍不得了。
她掀被下床,走到摇摇床边,用手指戳戳两个孩子的脸蛋。
陈嘉言睡得浅,侧过脸,张嘴含住她的手指吮吸。
舒安被小团子咬着手,心像被狠狠揉捏过,疼到呼吸都困难。
她拧眉失神时,有双手从背后环上来,温暖的胸膛紧贴她后背,耳尖被人啄了下,染起一片红,又有点麻麻的。
陈竹青握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拉走,“别让她养成吃手的坏习惯。”
“嫂子会好好照顾他们的。”
“嗯……”
小朋友觉轻,他们怕吵醒孩子,说话全用的气声。
两人又贴得很近,聊了一会,舒安感受到身后人的身体反应,弓着的身子僵住,嘴唇发抖,“你……”
“嘘。别说。”陈竹青把她的身子板过来,揽着她的腰将人抱起,往隔壁的空屋走,“在这会吵到孩子,我们去隔壁解决完再回来睡觉。”
他说得很直接,走得时候顺带拿走床头的B孕T。
隔壁的空屋没住人,床板上只有一张薄床垫,没有铺床单,还有些脏。
这种时候,两人都没心思去清理。
陈竹青有点洁癖,不愿意把舒安放到那上面,抱着她在屋里环视一周,让她坐到了书桌上。
有了孩子以后,两个人谁要熬夜工作都会到这个空屋来。
所以桌子常洗常清洁,还算干净。
这是自怀孕后,两人的第一次。
舒安的身子好像比原来的敏感些,他的指关节刚蹭到她后颈,她就像没骨头似的倒在他怀里喘,眼神都跟着飘忽。
陈竹青没急着做,先是吻她,手指压在腰间摩挲,似荒原起火。
舒安咬他一下,“你故意的?”
他笑笑,“着急了?”
舒安推他,作出要跳下桌子的动作。
他两臂张开,撑在桌边,锢住她,“哪也别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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