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向军捂着嘴,拼命点头,“嗯嗯嗯。”
舒安不喜欢梁向军,可又觉得陈竹青做的好像过了点,刘毓敏这阵子帮他们很多,这样对人家小孩是不是不太合适。
舒安又往他兜里塞进几颗糖,“叔叔刚才跟你开玩笑呢。但是你真的不可以再乱爬树了,出了事,我们怎么向你爸爸妈妈交代?”
说罢,她直起身往陈竹青身边凑了凑,低声问:“他要是真跟刘姐和梁大哥说怎么办?”
陈竹青对小男生的心思了如指掌,一句不够男子汉,足以戳到痛点。
他扬脸,“小子。你算男子汉吗?”
梁向军右脚往回一靠,站得笔挺。大概是和梁国栋学的,定定的站在那,还真像那么回事。
他大声说:“当然是!男子汉自己的事自己解决,不告小状。”
陈竹青赞同地点点头。
他又给舒安使了个眼色,表示‘搞定了’。
陈竹青说了好几天要去检查屋顶,但一直借不到梯子。
现在梯子来了,他踩着那梯子往上爬。
舒安在下面替他扶着,“你小心点。”
陈竹青爬上去,在屋顶上走了一圈,发现有几处的瓦片碎了,露出下面的遮雨层。
他朝底下喊,“安安。你去房里把我的工具箱拿来,还有我前几天带回的几块瓦片,一起拿给我。”
舒安担忧地看了眼仍在院里站着的梁向军,她叮嘱道:“阿姨进去拿东西,你帮叔叔扶下梯子,不许到处乱跑,听到了吗?”
梁向军应得很快,“好!”
工具箱就放在入门的鞋架下,舒安转进屋内,提了就走出来,前后不过一分钟的功夫,梁向军就爬梯子上去了。
舒安急吼吼地跑过去,在下面扶住梯子,“你干嘛呢!谁让你上去了。”
梁向军朝她伸手,“我帮叔叔递工具。”
梯子那么窄,她想上去抓他都不行,只得按照他说的,先将工具递给他,“你小心点。我在下面托着你,要是拿不动了就往旁边丢,然后抓紧梯子下来。知道了吗?”
陈竹青听到背后的动静,转过身来,前额的青筋都快爆出来了,还是压着火气劝道:“那你把工具给我就下去,听到没有?”
梁向军没应,只是把从舒安那里接到的工具一一递给陈竹青。
就在陈竹青顺利完成交接,肩膀微塌,自以为轻松了。
哪知,梁向军把他的劝告当作耳旁风,直接爬上来了。
他站在屋顶,大手一挥,满不在乎地说:“我家屋顶我天天爬。陈叔叔你看,我家顶上晒的小鱼干都是我拿上去的呢!”
陈竹青往旁边看了眼,梁家屋顶上铺了一张草席,上面晒着各种海鱼还有一些辣椒。
梁向军已经上来了,总不能把他丢下去。
陈竹青单手环着他的腰,将他抱到自己身边,依然以‘男子汉’那套理论洗脑道:“既然是男子汉就来帮叔叔干活。”
梁向军一听他真有用到自己的地方,笑得更得意了。
他蹲下来,“陈叔叔,你说,要我干嘛?”
陈竹青边让他递工具,边低头修补房顶。
因为身边多了个孩子,他干活时还得分出一只眼的余光去盯他。
也是在那瞬间,陈竹青在心里下了个决定。
他向老天默默祈祷,以后可千万别给他一个儿子,太皮了,还是女儿听话些。
上面有破损的地方不止一处,两人配合默契地修了三处后,梁向军向他邀功:“陈叔叔,我厉害吧?是不是帮大忙了?”
陈竹青心里骂翻了,面上还是礼貌地挤出一丝笑:“是。你可真是派上大用场了。”
只可惜,他的话刚说完,梁向军就给他惹事了。
小朋友不像大人,注意力集中的时间有限。偏偏修补屋顶又是一件无聊单调的工作,梁向军看了会,很快失去了兴趣。
他蹲得两腿酸麻,站起身来活动活动腿。
陈竹青在下面提醒,“踢腿幅度小点,小心摔下去。”
房子空的三个月里西珊岛下过好几场雨,闷湿的天气,很适合青苔的生长。
前一户有阵子没清理屋顶了,又下了雨,一些瓦片上冒出翠绿的青苔斑点,走路要是不小心很容易滑倒。
梁向军起身时,有只野鹦鹉落在他附近。
西珊岛的动物种类多,这里的渔民世代生活在这里,向大自然索取的同时也很注重生态保护。
大部分鸟类都处于一种没天敌,不畏人的状态。
它歇在那,歪着头,盯着两人看。
好像人才是它的观察对象。
梁向军被野鹦鹉五彩斑斓的羽毛吸引,想伸手去抓它。
他在屋顶上跳了两步,大跨步向它奔去。
就在手要碰到鹦鹉的瞬间,鹦鹉叫了一声,展翅飞起,而梁向军则一个踉跄,身子歪斜得往外一摔。
屋檐下的舒安看见他在上面跑,惊得大叫,“向军,你别乱动!!”
声音仍在空气中飘荡,就看见梁向军的身子朝下地摔倒,她赶紧伸长手要去接他。
“啊啊啊——”
梁向军的鬼哭狼嚎划过天际,惊起院外树上的鸟儿……
第30章 .1983是想要了吗?
亏得陈竹青眼疾手快及时揪住了他的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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