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认识,咱们就会在酒楼吃饭啦。”阿紫夹了一块酱牛肉,讨好地放到了摘星子面前的碟子里,毕竟她暂时还是要跟着他混的,“看看病人和留银子治病什么的,本就是举手之劳,并不值得我们在此打搅吃饭啊。”
乔峰讶异地看了看阿紫,似乎有些惊讶于她的观察力,不过也只是一瞬间就恢复了常态,仰头干了杯中的酒,朗声回答:“小妹子猜得没错,我与狗娃的爹曾有过一面之缘,此次前来也是有访旧友的意思在里面,却没曾想……”
“人世间本就世事难料,你也不要太伤心了。”阿紫盘膝坐在椅子里将手肘撑在膝头,下巴搭在了握起的拳头上,叹了口气,“就像我和大师兄,在几天前也从没想过会这样亡命天涯啊。”
“亡命天涯?”乔峰皱眉,有些不解。
“是啊,因为**的东西被弄丢了,所以我们就要死了。”阿紫再次长叹一口气,她不打算在乔峰面前说谎,因为她一直很喜欢原著中的乔峰,知道他是个光明磊落的铁血真汉子,并不喜欢被谎言欺骗。而且即使今日成功骗了他,而他日后也不予计较,但中间的裂痕和隔膜也是依然存在的。与其这样做,还不如说实话来得更好一些。
“尊师是?”
“丁春秋。”阿紫直视乔峰双眼,毫不避讳,“**的神木王鼎丢了,于是我们就都要死了。”
“你们是星宿派的!”乔峰的神情一下子严肃起来,他行走江湖虽然只是近几年的事,但却也对星宿派的传闻有些了解。提及星宿老怪丁春秋的名头,江湖中人无不深恶痛绝,恨不得杀之后快。
“对啊。”阿紫歪了歪头,甜甜地笑着,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乔大哥,星宿派有什么不好吗?”
看阿紫脸上的纯真,乔峰倒有些为难,不过他毕竟是豪爽惯了,到也没有忸怩许久:“小妹子,我说了你可别恼,你们星宿派的名声在江湖上委实不太好听,你爹爹妈妈又怎么会让你入这样的门派呢?他们不担心么?”
“我爹爹死啦,我妈妈也死啦。”阿紫叹了口气,神色间到没什么悲哀,“我是在路上被**掳走的,进了星宿派前后也就几个月而已……当时也没别的选择啦,不服从肯定会被杀的。我师兄也是差不多,从小就被掳去,然后在星宿海长大……实不相瞒,这还是我和大师兄第一次来到星宿海以外,心里实在惶恐得很呢,你说是不是,大师兄?”
摘星子坚持着沉默是金的真理,自顾自地吃了一块牛肉,并没打算搭理阿紫。眯了眯眼,摘星子捏起了酒杯放到唇边一口喝干,唇边凝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顺势把杯子放在掌心把玩着,静静等着阿紫继续说下去。谁知道这个小丫头到底搞什么鬼,他还是暂时不要插话比较好,或者说,这个时候他只要选择随声附和就好了。
“那神木王鼎到底是什么样的宝物,为何只是丢失了这个,丁春秋就必要杀你们呢?”乔峰虽不记得自己听师门长辈提及过此物,但见阿紫把后果说得这样严重,也敏锐觉察出神木王鼎的不简单。
阿紫犹豫着,向摘星子那边看了好几眼,颇有些求助的意味。见她如此,摘星子也只好放下手中酒杯,淡淡开口:“不用看我,你想做什么做就是了,横竖我是不会回去告密的。”
听到摘星子这么说,阿紫嘿嘿一笑,心中暗自为摘星子的演技叫好。他的这个回答简直是太妙了,既含糊又详细,无论从哪个方面考虑都没有任何破绽。看来,自己和摘星子之间终于有些默契了呢,阿紫这样想着,再次开口:“具体的详情我也不是很清楚,毕竟我才入门没多久……不过据说**要练化功**就必须要有神木王鼎才行,否则就会事倍功半,非常麻烦。”
乔峰没有着急开口继续追问,只是提起酒壶给摘星子和自己各满了一杯。其实他是很不习惯用这样小的盅子喝酒,但奈何狗娃年纪太小,根本无法搬动一坛酒回来,也就只好将就了。丐帮一向以行侠仗义、除暴安良为本职,乔峰自小跟随着老帮主行走江湖,自然早已将这些铭记于胸,无时无刻都在遵守着铁律。他虽然从未听说过神木王鼎,但对化功**却并不陌生,知道那是一种非常邪门的功夫,不少人都谈之色变。如果眼前的小姑娘说得都是真话,虽然不能直接毁了化功**,但若能毁了阻止其用来修行的神木王鼎倒也算是为武林办一件大好事。
“乔大哥,你在想那个神木王鼎去哪里了么?”阿紫突然开口,嘴里还嚼着一块牛肉,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你不用猜啦,我都告诉你就是了。是函谷八友偷袭了星宿海,然后掳走了当时拿着神木王鼎的我――我师兄怕我出事,这才一路紧跟下来。现在那个鼎就在他们手里,也不知道被毁了没有。”
“你们想夺回这鼎么?”乔峰虽然是向阿紫发问,但却目光灼灼地盯着摘星子,似乎确定他才是那个拿主意的人。
“想。”摘星子连犹豫都没有,直截了当。
“我不想。”阿紫笑眯眯开口,“我不喜欢星宿海,那里什么都没有,想吃蜜饯都要到好远的地方才能买到。”
“哼。”摘星子冷哼一声,话语间透着森森寒意,“所以你才会告诉他这些?”
“大师兄,我又不会害你,像你这样的人本就不该埋没在那片荒凉之地。”阿紫依然是笑眯眯的,仿佛完全没察觉到摘星子的怒意,“先别说神木王鼎很可能已经被毁了,就算暂时还没被破坏,你觉得你能找到那些人么?我们已经跟丢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