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双肘抱胸,沉默地站在床边,没人能从他的脸上表情来猜测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但如果阿布拉克萨斯洞悉了他刚才的想法,那么也许会感到欣喜,因为获得自由的西弗勒斯并没有按照之前所想拔出魔杖,而仅仅是站在那里。有时候态度缓和并不见得是立竿见影,而更多的则表现在某些细微的情绪和动作中。
“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呢?”
西弗勒斯依然沉默着,在盯着阿布拉克萨斯看了几秒之后,转身走向门口,直到手指触碰到门把手后,才轻声开口:“我不知道。”
楼下起居室里,卢修斯沉着脸拦住了正向外走的西弗勒斯。
“不要太过分,西弗勒斯。”卢修斯脸上的恼怒神情并不是装出来的,梅林才知道昨天他到家后见到虚弱的父亲有多么吃惊和担心,他几乎要立刻要找家庭医生,但却被父亲阻止了。后来在给西弗勒斯发信之后,他和父亲谈了几乎一整夜,明白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说真的,他并没觉得自己父亲做得过分,如果换做是他,也许会做得比现在更残忍。
没有一个马尔福会允许别人动自己的家人,触犯这个逆鳞者,必将得到最严酷的报复。
这是卢修斯很小时就已经牢记的东西,所以他并没有觉得自己父亲有什么不妥,只不过他也尝试站在西弗勒斯的角度去想过,所以这也是他一直容忍到现在的原因——他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够多了,但为什么这个家伙还是如此的坚持?
“让开,卢修斯。”西弗勒斯眯起了眼眸,手中魔杖杖尖向下指着卢修斯前面半步的地板——如果有需要的话,这杖尖会再向上一点,但西弗勒斯希望他不需要这么做。不管怎么说,他和卢修斯也相处了四年,他是找回了原先的记忆不假,但这并不代表他遗忘了这一世的种种一切。
“哈,你要对我动手?”卢修斯的灰色眼眸中充斥着愤怒,少年苍白的双颊上染上了一片赤红,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当做弟弟看待的人会有朝一日对自己拔出魔杖。
西弗勒斯微微低垂眼睑,但握着魔杖的手却不曾抖动分毫:“那是我最不想做的一件事。所以,不要逼我,卢修斯。”
对于西弗勒斯的话,卢修斯用嗤笑一声作为回答,然后他将自己的魔杖从蛇头杖中抽出,杖尖对准了西弗勒斯的脑袋。就在卢修斯打算说点什么的时候,楼上突然传来了一声家养小精灵的尖叫,似乎是从阿布拉克萨斯卧室的方向传来——卢修斯在拦住西弗勒斯之后,就命令了家养小精灵前去照顾自己的父亲。
卢修斯此时再也无心顾及西弗勒斯,金发少年就那么握着拔出的魔杖,用最快的速度向楼上自己父亲的卧室跑去。西弗勒斯在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决定先跟上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还是阿布拉克萨斯在故弄玄虚……那么他这一辈都不会再踏上这里一步。
楼上家主卧室内,阿布拉克萨
斯脸色苍白地蜷缩在了床上,舒适的被褥因为他的痛苦而被抓成了一团,在大口喘息的金发男人手里,赫然捏着一支属于他的魔杖。而在床边,尖耳朵的家养小精灵不知所措的尖叫着,想要上前帮助他的主人,却被对方用尽全力一把推开。
阿布拉克萨斯喘息着,再一次举起了魔杖对准自己,就在他准备念出下一个咒语之际,却被猛然推开的门声打断了。
“Expelliarmus!”
动手的是反应最快的西弗勒斯,黑发少年阴沉着脸干净利索地给了床上的男人一个缴械咒,而且他还精确地控制了力道,用来保证只有魔杖飞走,而阿布拉克萨斯不会受到一点伤害。因为西弗勒斯不确定那个面色惨白的男人是否还经得住咒语的伤害,哪怕仅仅是一个小魔咒。
阿布拉克萨斯当然无力抵抗,失去了魔杖的男人也只能躺在床上看着一团黑色的低气压向自己逼近。然后,阿布拉克萨斯被自己的儿子搀扶着坐起靠在枕头上,而西弗勒斯则抿着唇角用闪回咒检查着那根魔杖。
“你疯了吗?对自己使用钻心剜骨?”在这一刻,西弗勒斯想把魔杖摔到阿布拉克萨斯的脸上,这个男人到底发了什么疯,要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
“因为我想赎罪啊,西弗。”阿布拉克萨斯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没有一点力气,显然人还沉浸在咒语痛苦的后遗症中。但阿布拉克萨斯依然翘起了嘴角,露出了一个虚弱的微笑,“如果这能让你原谅我,我会坚持每天都做的,就像给你送礼物一样。”
西弗勒斯愣住了,瞬间从对面男人的话中感到了森森冷意——他,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从给自己邮礼物的第一天起,就一直在进行自我惩罚——用钻心剜骨。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西弗就该原谅了,~\(≧▽≦)/~啦啦啦~
58、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西弗勒斯低吼着,但也仅仅是在低吼,除了那个金发男人的名字外,他根本不敢多说一个字,唯恐声线会因为抑制不住而产生抖动。
就这样吧,西弗勒斯在心里告诉着自己,一切都结束了,让那些狗屁惩罚和责怪都见梅林去。他不想再继续折磨这个男人和他自己了。有句话说得很对,人死不能复生,如果艾琳还活着的话,也一定不想看她的儿子继续痛苦的生活下去。
阿布拉克萨斯坐在床上,任由斯内普一遍又一遍地吼叫着他的名字,声音从高到低,直到渐渐变为呢喃。等到西弗勒斯差不多发泄完毕之后,阿布拉克萨斯才再一次抓住对方的双手,将黑发少年轻轻揽在了自己的怀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