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身体里不再有多余的精液射入后,交媾时脾气变得暴躁易怒的雌性踢了踢射空精囊的雄性,示意他赶紧滚出去。他苦着脸往后撤了撤腰,在又一爪子挠上来前把软掉的性器插回满是精液的小穴,脸上又挨了两记的人狼畏畏缩缩地别着耳朵不敢还手。
锁在子宫里的阴茎结需要过段时间才能消退,这也是动物为了提高生育率的一种策略。虽然孕育哪条公狼的后裔取决于母狼,但雄性也有想要保证下一代都是自己孩子的私心。被交尾过程中的雌性连抓带咬自然也变成了甜蜜的负担,他默默地捂住鼻子,再来几下真的要坏了。
少女被身体里插着的玩意弄得横竖都不舒服,一气之下钻进狼皮。软趴趴摊开的两只前肢充了气似的鼓起来,耷拉在地上的狼头费劲地晃了晃,像是被胸脯上又厚又沉的毛压得动不了。
近距离观察自己身为狼时的面容是一种新奇的体验,他的视线透过空空的两只眼窝,看到里面动来动去的小脑袋。
重新注入生命的狼皮用爪子把嘴掰开,轻松张到会下巴脱臼的程度。满口雪亮的白牙间,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正朝他愤怒地龇牙,发出威胁的呜呜声,以为她至少会高兴一点点的人狼乖巧地把耳朵别了回去。
交锁的状态一结束,披上狼皮的少女便迫不及待地从他身下滚出来。她站起身,毛皮盖住大腿上斑驳的精斑,现在她也有毛绒绒的耳朵和尾巴了,只是不能随心所欲地摆动罢了。
她钻进曲折上升的通道,狼的毛皮很好地保护了手掌和膝盖。伴侣默默地紧随其后,眼前的放射白色光芒的出口越来越近,光线越发明亮耀眼。这不是清冷的月华,而是热烈的阳光。迎面头一次吹来温暖和煦的微风,她钻出洞口,却钻进成千上万朵静止不动的白云。
蔚蓝的清澈天穹中挤满了洁白的云彩,但太阳仍旧乐呵呵地从云与云之间的空隙中投下一束束耀眼夺目的阳光——其中一束恰巧照在他们蛰伏了一个冬天的洞穴口。混沌不分的风雪离去了,短暂的黑夜消逝了,无边无际的土褐色大地上点缀着零星的白雪。如纱的薄雾消散,寂静空旷的远方有山峰巍峨的剪影。
仿佛整个世界经过艰难的长途跋涉,终于走到了隆冬的尾巴尖。
地上有团雪忽然长出四条腿,开始灵活地左右蹦跳活动筋骨。那是一只没有换掉冬日毛皮的兔子,它机警地扭头张望,看见一只狼的脑袋像鼹鼠那样从地下钻了出来。也许这是它第一次见到这种灰扑扑的庞然大物,一时竟呆愣愣地蹲在原地,像是看傻了。
披着狼皮的少女兴致勃勃地钻出洞穴,飞快地跑去撵地上傻乎乎的野兔子去了。春天降临到这片不知在霜雪之梦里沉眠多久的平原上,树木枯黑的枝头绽出鲜嫩的芽叶,山谷里回荡着甜美的呦呦声。
春天真的来了。
落后一步爬出巢穴的人狼也加入追赶兔子的行列,实际上他对狩猎这种毛茸茸的小玩意并没有特别大的兴趣,奈何这只倒霉的兔子已经被他的伴侣追了差不多有一个多小时了……
他们不再需要睡在地底,因为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每天都看得到大地返青的迹象。在临近的一个山谷里,她找到一处翠绿的湖泊,阳光照耀下犹如巨大的翡翠。湖边的苜蓿和香草互相缠绕,天然的草地平整柔软,几乎每天都有不一样的动物到这来饮水。她和伴侣在这座山谷里定居下来,平日里最常做的事是把他的爪子从屁股上狠狠地拍下去。
人狼不理解配偶行为变得如此暴躁的原因,旺盛的精力又无处发泄,只好去森林里追逐野鹿。他远远地缀在鹿群后头,挑选最具挑战性的目标。前几天大腹便便的母鹿今天肚子已经瘪了下去,一只四足细长的小鹿正紧紧跟随在它的身边。他稀奇地目送这只新生的鹿崽消失在林子深处,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转身折返。
在枝繁叶茂的橡树和桉树下,有一位披着狼皮的少女躺在开满白色矢车菊的草地上闭目养神。她听见树林边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懒洋洋地睁开一只眼睛看向他。下身套着另外半张狼皮的男人高大健壮,神情古怪地盯着她瞧个不停。
“呜?”干嘛?她没好气地睁开另一只眼。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树荫里,小心翼翼地找了个地方坐下,“嘤——”
她翻了个身,短促地“呜”了一声,显然是拒绝的意思。
“嘤嘤嘤……”他厚着脸皮挪到伴侣的身边,锲而不舍地发出请求。最近精神头越来越差的雌性被缠得没办法,满脸不乐意地摊开四肢,让他把耳朵贴在肚皮上。
听到皮毛下肚子里传来的微弱心跳,迟钝的雄性才恍然大悟。
春天快要结束的时候,山谷里第一次响起狼崽稚嫩的嗥叫。小狼们渐渐长大,等到他们褪去幼生的茸毛,和他们披着狼皮的母亲一样威风凛凛时,就到了分别的时候。
很久以后,狼夫妇孩子们的足迹遍布这片生机盎然的荒野。月明星稀的夜晚,高耸的群山和深邃的峡谷便会唱起嘹亮的嗥歌,这是狼群之歌。
某个月圆之夜,预感自己死期将近的人狼安然卧在伴侣的膝头,永远合上了那对闪闪放光的金色双眼。他平静而又满足地迎来自己的死亡,生命的消逝是必然,唯有死亡永恒不变。
意识消散以前,有一个吻轻轻落在他的嘴唇上。
他迷迷糊糊地想:况且死时并非孤身一人,倒也不算特别差。
沃尔夫·温特斯在摇晃的越野车上醒来,对面坐着这次行动的队长。
光头黑人手里握着一支雪茄,污渍斑斑的军裤上搁着放有火柴和香柏木片的雪茄盒。“你醒了?不过我可没有多余的分你,这是最后一支了。”
他缓慢摇头,“谢谢,我不抽烟。”
“那可真是太他妈的好了。”他咕哝一声,西班牙语说得又快又利索,像出膛的子弹。满载雇佣兵的越野车颠簸着前进,黑人粗大的手指叁次都没捻住盒子里细小的雪茄火柴。
“草他妈的活见鬼了。”干这一行或多或少都有些迷信,显然对这位体格彪悍的男人而言,连续几次没有摸到火柴是个不好的兆头。
他粗鲁地咬住来自瓦哈纳的金贵雪茄,活像叼着根德国香肠的杜宾。浑浊憋闷的车厢空气混入淡淡的烟草香气,这使得雇佣兵身上的汗臭和枪械的火药味更加突出。
一条幽蓝色的细长火焰照亮队长胳膊上文着的幸运女神,“用这个。”沃尔夫·温特斯面无表情地说。
用喷火器点烟,疯狂的家伙。
负责这次行动的队长干了这么多年刀口舔血的活,像对面亚洲脸那样能干事还少的家伙确实不多。不过这和他有什么关系,拿钱办事,干完走人。黑人小心翼翼地捻起一片香杉木,撕成条状,放到火上点燃。
“谢谢。”
用普通的火柴或打火机点雪茄,都会破坏雪茄本身的风味。他把燃烧的香柏木凑到雪茄前,娘们才抽Carolina,硬汉就该抽H.Upmann。
“这次的行动有违约金吗?”此起彼伏的鼾声里,他听到绰号“寒冬之狼”的东方人突然开口。
“啊?”队长咬着雪茄含含糊糊地说:“我记得是没有来着……你问这个干嘛?”
男人按掉火焰,在逼仄的车厢里站起身,一块锃亮的银色挂牌从紧身作战背心里掉了出来。
“抱歉,我洗手不干了。”他用这几年学的西班牙语说道。
“你他妈的……”说什么屁话呢?
大块头的黑人震惊地看向他,话音未落,那个身高大概有两米的男人就像一头强健的野狼从疾驰的车上跳了下去。事情发生得过于突然,黑发黑眼的东方人眨眼便消失在车外浓重的夜幕下。
停车去找他是不可能的,对方显然也知道这点。眼睁睁看着他跳车跑路的队长哑口无言,闷闷不乐地吸了口雪茄,在这个家伙的名字后加了个神经病的评价。
男人在泥泞的道路上滚了两圈卸掉冲力,随后悄无声息地起身钻进路边的草丛。他仰头凝望墨西哥的夜空,晴朗的星夜壮丽而摄人心魄。心扉间充斥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和满足,就像苦苦跋涉的旅人终于看到了……家。
现在,可以回家了,有个声音这样对他说。
男人取下脖子上陪伴自己漂泊了十年的狗牌,随手撇弃在一旁,这个东西他也不再需要了。
银色的吊牌挂在干枯的野草上,被风吹得摇摇晃晃。不锈钢材质的铁片反射月光,上面的字体依稀可见:一面是wolf·winter,一面是Fushiguro Toji。
作者有话说: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伏黑甚尔去墨西哥打工赚钱了(大雾)
甚尔的罗马音是toji,在日语里也有冬至的意思。所以惠是爹咪在冬天得到的礼物XD
惠:所以我是你在冬天生的?送给花的礼物?
甚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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