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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浑身都僵硬了,吓得要命,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地从顾月怀里退出来。
    她不知道顾月发现没有,于是偷偷抬眼去看他是不是还睡着,结果就对上了那双狭长狐媚的眼眸。
    眸子里氤氲着清晨的水气,漂亮得不可思议,含着似笑非笑的戏谑情绪,看着她。
    苏爱顿时就脸红了,脸蛋烫的跟烙铁似的,手忙脚乱坐起来,讷讷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顾月神情慵懒,嗓子带着清晨的沙哑,更低沉了,“半夜。”
    “啊?”
    “半夜被你抱醒了。”
    “……”
    苏爱知道自己睡觉爱抱人的毛病,所以对顾月的说辞还是相信的,她红着脸不说话。
    “我一开始还以为你装睡故意占我便宜呢。”
    “……”
    “我上身没穿衣服,你抱来抱去的,真是……”
    “不许说啦!”
    苏爱面红耳赤地去捂他的嘴,顾月还躺在床上,看到女孩突然扑了过来,他下意识伸手接了一下,可是苏爱却以为他要抓她,立刻就往旁边躲去。
    然而这么一躲,她身子就歪了,手为了保持平衡,扶在了顾月的腰.腹处。
    紧接着下一秒,苏爱感觉到顾月的身体瞬间僵住,大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一个翻身坐了起来,眼睛里快速弥漫出一些红血丝,满目深色地盯着她,牙关紧咬,看起来在极尽忍耐着什么。
    苏爱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热气从她的手一路蒸腾到全身,脸上肉眼可见的变红。
    “对……对不起……”
    顾月话都说不出来,仍旧咬着牙关强忍着,眼中怒火和另一种火交织。
    他喉结滚动,强压着冲顶的情绪,松开苏爱的手,起身下床往浴室走去。
    苏爱呆坐在床上又缓了会儿,试图努力忘掉刚才的事。
    随后她也下了床,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坐在床边揉揉热成煎蛋的脸颊,继续平复心绪。
    过了一会儿,顾月又是浑身冷水气息的出来了,头发也湿着,显得更黑了,额前的一些偏短的碎发滴答着几颗水珠,眼眸透亮漆黑,嘴唇浸了水鲜红润泽。
    他低垂着眸子睨着床边低头缩脑的小家伙,实在没忍住,过去弹了下苏爱的额头,“装什么小可怜,你就是个小混蛋。”
    苏爱红着脸不敢看他,起身跑进了浴室……
    暴雪下了一夜,早上才停,各处都积了很多的雪。
    由于大雪封路,动车暂时停运,需要将轨道上的积雪清理干净后,在达到安全标准的情况下才重新发车。
    于是两人只能留在临海市,倒是正好在寒假中,没什么事情,便调整好心情,权当来玩儿几天。
    两个人并肩走在梅花绽放的一条小街道上,准备去吃早饭。
    其实梅花被暴雪打掉了很多,但是仍然有藏在树枝里的花朵在雪后冒了出来,迎雪吐艳。
    鲜艳的红梅在洁白的雪景中傲然挺立,苏爱看得心情愉悦。
    “真好看,果然有‘本地向导’才能看到这种小街道里的美景。”
    顾月轻笑了一下,“不是,我也不知道这里有梅花,我以前不住这儿。”
    原来是偶然遇到的美景……苏爱辶艘幌隆
    “你以前住哪?”
    “东区。”
    “那你以前的房子呢?”
    “卖了。”
    果然如此,苏爱猜到了,看来他家里出的事是很大的事。
    苏爱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牵顾月的手,但是就要牵到的时候,她又紧张了,只碰了一下对方的指尖就缩了回来。
    顾月感觉到了从指尖蔓延而上的温暖,他反手抓住了那只细嫩的小手,与她紧紧相握。
    犹豫了良久后,他开了口,“我高二出的事。”
    苏爱怔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提及过去的事情。
    顾月心里在挣扎,那些事很恶心,很痛苦,很脏,他从没有跟谁说过,他恨不得永远埋到地.狱里。
    可是,他的女孩想要温暖他,他能看到她对他的心疼与爱怜,明亮的眼睛里全是真诚而璀璨的星光。
    顾月深呼吸一口气,沉声道,“当时我跟着爸妈去参加一个商业研讨会,我家是做外贸生意的,父母准备让我以后接班,就想着早点带我参与这方面。”
    那一天的记忆他至今都很恶心,他的父母带着他认人,都是商界的人士,他叫那个人阿姨,然而当他去休息间喝水的时候,那个阿姨进来,脱了衣服。
    他看都没看直接摔门离开,以为不会再见面,却被缠上了。
    可能是他每次毫无余地的拒绝让对方没了脸面,怀恨在心,总之,他被报复了,那个女人污蔑他勾引、骚扰、破坏婚姻。
    女人的丈夫很愤怒,巧的是,那个男人的公司正好与他爸妈有业务方面的竞争关系,便借着这件事大闹,搅黄了他们家很多笔单子,还闹到他的学校,让学校开除他。
    “我以为我没有做过,光明磊落,就不会受到惩罚,然而他们一口咬死,闹得非常大,说要找媒体曝光我,还说学校如果包庇我就把学校的名声也搞臭。”
    苏爱听得震惊无比,怒火一股股直往头上冒,她从没这么生气过!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
    “我爸妈知道后很气愤,和他们起了冲突,失手伤了人,被那对夫妻起诉了。最后我被强制退学,我的父母坐了牢,家里的生意也搁置了,全部资产都被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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