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唔呕!”
一想到让他呕吐的那些原因,心脏被像抹布一样攥紧的感觉又传来, 他又控制不住的吐了出来。
“就是..有点紧张, 呕..”
结爱看了看大门的方向,
再过几分钟就是自己出去的时候了:她是要跟别人战斗的。
她重新看向洗手间。里面的动静让她很担心,他会一不小心在清空自己胃的时候连着自己的内脏也一起吐出去。
“别吐得那么厉害。是因为紧张吗?怕死?”
“没关系,我不会让你死的…哦。”结爱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你是怕我死啊。”
“……”
厕所里没有动静了。
伊阿宋暂时停下了,谨慎地支着耳朵听着她的话。
几秒没有声音,胃部又一阵抽搐(他早餐是真的吃太多了),又控制不住的吐了出来。
老实说结爱觉得因为紧张而呕吐真的太超乎常识了。好没出息。她第一次还不是弑神者的时候,面对神明都没有这样子啊。
但是生死之间本来就会有大恐怖,而且他不是为了自己的死亡,而是对着她的死亡而紧张,她就有点不好意思了。
“唔呕…”
“这个。我觉得应该不会那么糟糕吧。”
她试图安慰一下里面的人,“想开点。我是去和人家拿结婚做赌注的。我和他并不互相怨恨啊。”
“可是你都说了虽然是求婚,但是该杀人还是会杀人啊?”
“那是当然的,因为我是魔王(弑神者),而他是神明嘛。”
“就算撇开这个不谈,要让伊阿宋赢得圣杯战争,我也得把敌人全杀光才行啊?”
伊阿宋没有明白这魔王和神明两个词语之间的对应关系,倒是被最后一句感动了。
他趴在马桶上勉力支撑起自己,朝着外面喊,“那说是求婚,那个傻逼如果真的杀了你,他该怎么做?”
他是希望听到结爱说‘虽然我会杀了他,但是对方如果做到最后一步的时候,会犹豫并且饶我一条命的’之类的话,但是结爱的说法非常的干脆。
“呃,大概就是竖个排位,上书亡妻之墓这样…?”
“……”
一片寂静。
呕吐声更加强烈了。
三分钟后,伊阿宋从洗手间里面出来,已经清理过了,金发湿漉漉的,把刘海撸了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
他的手撑着墙壁,脸色有点苍白,但眼睛精神奕奕。
“我们一起上战场吧。”他说。
这可真是了不起的决心,结爱却不搭话,她一只手又摸了摸自己的缎带,眼神礼貌的从伊阿宋的脸一路向下,在他不时发颤的双腿上停了停。
“等下一次吧。”她委婉的说。
等你不要吐的那么厉害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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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der看到结爱时视线并没有在她的缎带上停留。
他应该不是那种女朋友换发型一个星期之后都没发现的蠢货,先前一起闲逛的那一个下午,他也表现了自己对美的绝佳鉴赏力。一起进了三次服装店后,结爱mark了不少好看的裙子,用魔法做出来丢到了自己的世界里面(不买下来当然是因为没钱)。
伊阿宋是愿意上供的,可结爱觉得自己答应他的事情没有做成之前,还是不要向他索要报酬好了——反正等到圣杯战争结束之后,她也会成为一半的世界首富嘛。
想着,为了达成自己的暴富计划,她看向了挡在面前的敌人。
‘排除你’结爱默念着,而敌人也以同样的炽热眼神注视着她。
这一次就和性别意识没有什么关系了,rider都没有注意到她的缎带,不仅如此,老实说就算结爱现在并不是以美少女的身份,而是以一只猫的身份过来,他看她的眼神也不会有什么,惊讶。
现在。只要她身上有那种隔着1公里都能够让人毛骨悚然的庞大魔力就好了。
他原先以为结爱应该是永生女神之中的一个,至少也应该是其中最有权势的那一个,掌管着令人恐惧的秘法,只是现在短暂的把自己的意志寄托在这小小的分灵中而已。
他很可惜自己并不是以本体英灵的方式跟她对打,而只是以一个侧面的形式显现,但是又有些庆幸。
“因为怎么说呢…”rider随口说着,把枪间猛的往下一压。
“轰——!!!”
一阵狂风从他的枪间掀起,吹飞了他和少女之间阻挡着的十几颗大树。
“我啊,说不定特别的想赢。”
“我也是。”
大树被风吹飞,以超越音速产生音爆的速度朝她飞来,它几乎要比结爱整个人都大,而结爱的笑容毫无阴霾。
大树在到达结爱伸出手臂再往前10厘米的距离时,就像碰到了什么不可见的屏障一样,猛地停顿一下,然后远远地向旁边弹飞了。
结爱抚过自己的头发,把它别到耳后。
“结婚什么的倒是无所谓了,但是我应该不能输。”
她说着,有些忌惮的看向了某一个地方。
Rider顺着她的视线望去,那个地方有一只观战的乌鸦,乌鸦的眼睛是翠绿色的。他能够辨认出来那是一只观察用的使魔,构造简单但是蕴含着至上的原理,绝非这个时代能够达到的魔法水平。应该是某个英灵的产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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