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说这话时,神色认真语气坚定,瞳仁如墨蕴着掩饰不住的温情,光晕描绘出的下颌轮廓线异常柔和。
短短一句话,把她捧上心尖。
猝不及防的,林姝眼睛泛酸,心口被他狠狠地戳中了。
其实挺平淡的一句话,远没有我爱你那般的浓烈。可她喜欢的,不单是这句话,还有斐南的语气、眼神。
斐南有些慌,大掌完全拢住了她的小脸,仔细轻浅的擦拭林姝微红的眼角,哄:“别哭好不好,我不说了。”
听及此,林姝硬生生地将泪意憋回去:“不行。”她语调还带着点哭腔:“你要说,我都还没听够。”
很不合时宜的,斐南喉咙有了几分想笑的欲望,但顾及场面,他忍回去:“好,我以后常说。”
“你、嗯嗯嗯——”
林姝声如蚊蝇。
“嗯?”斐南听不太清,微倾过身靠近,又询问一遍:“什么?”
“……”
林姝轻呼一口气,决定舍弃掉颜面,抱着视死如归的决心:“你都没喊过我老婆,一次都没有。”
她声音小小的,夹糅着委屈。
斐南一怔,不断在脑海里搜刮着关于这类的记忆,回想了片刻,他才似发觉确有此事。
从小相处到现在,日子太久远。二十五年来,他习惯了喊林姝目目,以至于到现在也未改口。
但在旁人面前,他是喊老婆的。好比上次直播,还有朋友面前。
斐南揉了揉她的脑袋:“抱歉。”
林姝抬睫:“……”
为什么说抱歉,不想喊吗?
呼吸乱想之际,耳际响起了好听的男音,思绪被打断——
斐南声线低缓,咬字清晰一字一句:
“老婆。”
“我以后天天喊你老婆。”
“好吗?”
林姝眸间盈满水雾。她嗯了声,然后又摇头:“目目也行。”她抑制不住地嘴角上翘,笑的和朵花一样:“你可以换着来。”
斐南学她说话:“好,我换着来。”
回去路上,林姝开心了,步子也迈大了些。斐南的手被她牵着,一晃一晃的:“老公,你说今年过年会下雪吗?”
斐南点头:“会。”
“嗯?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想看。”
“你别诓我,这是想看就有的吗?”
“会有的。”
他低声呢喃。
再不成的话,现如今科技发达,人工造雪可以试上一试。
二人到商务车的后座。
司机操控着方向盘,稳当的倒车拐弯驶向鎏黎居。
黑色商务车匀速驶过高架大桥,车身被顶上的白灯渲染出层层光影,像是近视眼的人摘掉眼镜之后看见的灯圈。
推开鎏黎居大门,换好棉拖。林姝直奔沙发,扑上去时发出一道沉重的动静。
她翻转过身子,掏出手机解锁,一副“我超累,勿扰”的状态。
斐南脱下外套挂在臂弯:“老婆,我去洗澡了。”
林姝嘴角轻弯:“哦,你去吧。”
空中无声片刻。
她悄然掀起眼帘,去瞥即将走到主卧的那道颀长身形,目光下移落在他的臀部身上。
啧,好翘。
意识到她在想什么时,林姝面色一红,启动了狂摇头的模式,只想把那黄色调甩出去。
这时,紧握在手心的手机响起振动,轻缓好听的音乐环绕室内。
她低睫,屏幕中间跳跃着一大串字——无敌冷漠傲世大魔王
“……”
这么晚给我打电话,绝对没好事。
思忖半晌,对话挂断。
她不由得小松了口气。
下一秒,手机再次响起铃声,林姝紧绷着小脸,抬眼望去
——杏包。
呼。
那没事了。
林姝接起,嗓音轻快:“杏包!你找我有事咩。”
“……”对面沉默一秒。
她忽地皱眉,不对劲。
话筒里传来一道男人低凉的音:“你不接电话,故意的?”
林姝坐直身子,小声惊呼:“怎么会,你可是我最敬爱的哥哥!你给我打电话了?稍等,我去看看——”
“……”
她作势拿下手机,看一眼时间,又移回原位:“哥哥,我看见拨号记录了,你确实有打电话给我。可、万分抱歉。”
“我刚有事,没空看手机。”
沉默半晌。
林呈伺问:“你是演员?”
“啊..对的。”林姝慢吞吞的补充:“我其实身兼多职,同时还是歌手和舞者。”
“哦。”林呈伺:“我不在意这个。只是想说一点。”
“什么。”
“你戏没白拍。”
林姝:“?”
这是说我太演了?
行!我承认,这段确实蛮演的,但那还不是为了糊弄你?
林姝没话讲,戏码被轻易戳穿,演下去的乐趣早已散尽。
她吹了吹额前的刘海,没好气:“大晚上的,请问您有何贵干。”
林呈伺见怪不怪:“圣诞节回家一趟,爸妈还有爷爷想你们了。”
“就为这事特意劳烦您老给小的我亲自打电话?”
“……不行?”
“当然可以了。”林姝快速妥协:“我圣诞节的晚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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